头疼欲裂。
这就是酒后的症状?
从未喝醉过的即墨华将白皙修长的手指搁置在额头上,修长冰凉的手指立刻让还有些睡意的即墨华打了个冷战。
念书的时候,为了早起多看会儿书,每想多睡一会儿的时候便将手指放在额头,体质虚弱使得她手指经常处于冰凉的状态,而这种触感却可以立刻消除困意。
尤秦岁曾说“这是自虐。”
即墨华不说话,每天都把自己逼到极限的打拼,这的确是自虐,可这样的自虐换来了一个众人皆羡的地位,不值么?
尤秦岁......即墨华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好友的名字。
昨夜好像是在尤秦岁家住下了。
想到此处即墨华起身,准备去弄些吃的。
早餐很重要。
可起身的时候即墨华发现了不对,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尤秦岁那富家女的别墅。狭小的空间里仅仅摆着一张只供一人睡的床,一个看似还算完整的桌子和一个偏斜着的凳子,除此之外,在这房间之内,即墨华居然还看到了扫把,很原始的那种用很多草简单的捆绑几下就制作成的扫把?!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自己穿的衣服怎么会是古代的衣裙?布料差到让即墨华觉得皮肤异常的不舒服。
即墨华抬腿想向门外走去,腿上的一阵痛感让即墨华又跌坐到床上。
“这具身体不会是被棍棒打过吧?”即墨华心存疑惑的看看自己的双臂和双腿,并没有多少肉的身体上很多地方都是青紫的。
“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受这样的折磨。”即墨华感慨的说,当年念书的时候舍友便是学医的,动不动就喜欢给即墨华灌输有关医学的各种知识。
尤秦岁也老喜欢拿这事儿打趣儿“挺好的啊,你要是哪天事业倒了,还可以开个小诊所,到时候我资助你!”尤秦岁拍着胸脯笑着逗即墨华。
之后即墨华的生意顺风顺水,倒没有像尤秦岁所说的那样走下坡路,所以一身‘医术’也就用只于调节自己偶尔磕磕碰碰的弱身子。
“木槿,你醒了没。”正当即墨华坐在床上思想神游的时候,门外一个娇嫩的声音传来,银想想环视周围,好似除了自己再无他人,太多的问题没有理出思绪,但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让自己思考。
为了避免麻烦,即墨华干脆眼睛一闭,再次倒在床上装作未醒。
“木槿!”即墨华以为这样躺下,进来的人若发现自己还在睡梦中,或许就会离开了,谁曾想来人不但没有离开,还尖叫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木槿你疯了啊!这张是喜儿的床!”若只是尖叫即墨华恐怕还能受的住,只是这一边尖叫一边用力推搡的状态,即墨华还真的忍不下。
来人样貌凡凡,一双小眼睛却别外的有神,有点塌的小鼻子透着些可爱,身着浅粉色的长裙,裙上没有丝毫装扮,看起来毫无新奇感。
“哎呦你倒是赶紧起来啊!”女子看即墨华只是盯着自己看毫无起身之意,着急的拉起即墨华,手劲儿透露着不满的粗鲁。
“我说你是不是脑袋烧糊涂了!”来人看似也就12,3岁的模样,可教训起人倒是蛮在行,一手插着腰,一手对站在地上的即墨华指指点点。
原来自己发烧了?怪不得刚刚手指碰上额头的时候感觉体温比平日更热一些。
即墨华在思考自己为何发烧的时候,听见面前的女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难受,可是喜儿又是那般霸道,我们这样的人怎么敢招惹哟。”
女子言语之间净是无奈,这倒让即墨华对她的好奇多了几分。
“喜儿?”即墨华开口重复这个名字。
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倒是有些刺拉拉的难听感。
“木槿你,你能说话了?”面前的女子眼睛由于惊讶瞪的滴流圆。
即墨华有些后悔,真不该随口说话,连这里是哪儿都不确定居然也敢开口说话,得,明明是个哑巴现在能说话了。
“木槿你居然会说话了!”面前的女子也不管即墨华愿意不愿意,兴奋的拽着即墨华的胳膊继续道。
即墨华皱皱眉头,不自然的拽拽胳膊,想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
不喜欢与陌生人离得太近,这一向是即墨华的习惯。
女子像是不懂察言观色,不禁没有放了即墨华的胳膊,反而拽的更紧了些。
“你不知道哟,你这么一病,喜儿给我分配的工作更多了!原来西院儿的衣服归我洗,南院儿的衣服归你洗,你一病,我就要把两个院儿的衣服全洗了,尤其是沂妃!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不喜欢你,每次都故意刁难你,现在看你病倒了,倒是刁难起了我,你瞧瞧哟,我背上的伤没好就又被打了。”一边说着女子一边撸起袖子,将满是伤痕的胳膊伸到即墨华面前,嘟着小嘴一脸埋怨。
即墨华淡淡的说“如今我醒了,那些衣服也不必你帮我洗了。”
这样淡淡的语气倒是让面前的女子一愣,眼睛傻傻的眨巴两下,以前的木槿是个哑巴,做事儿勤快还会讨人喜欢,可这么一病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呢?
“现下已是黑夜,难道让我现在洗么?”看着女子愣愣的眼神,即墨华不满的问,自从来到这里,自己的眉头几乎就没有舒展过,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过来也就罢了,只是怎么这具身体在这个世界里混到这般田地,柔柔弱弱的身子若是不好好调理,怕也经不起几回这样的折腾。
“可是,可是我们都是深夜才睡的啊。”女子不知木槿是怎么回事儿,大病这么一场后,变得异常陌生,这样冷的眼神还从未在木槿的眼中出现过。
怕是被即墨华的语气吓到了,女子的话音越来越小,最后的一个语气词干脆咽回肚子里,活像受了惊的小兔子。
“你,你别介意,我其实还是有点发烧,估计这次是把我烧糊涂了,我真没怪你的意思,你现在带我去我该去的地方吧。”即墨华多聪明,捕捉到女子惊异的眼神后立刻换了一个表情,胆小,懦弱。
一番话说的半真半假,但是糊弄面前这个女子,倒也是绰绰有余。
“我也不想让你带病去洗衣服,可是,我一个人真的洗不完啊,你多好,这么一睡睡了整整两天两夜,这两天两夜我睡的时间也就七八个时辰。”听了即墨华的话,女子显然有些愧疚,垂着眼带着抱怨一股脑儿的向即墨华倾诉。
即墨华虽然嘴上应着,但心里还是觉得太过夸张。
但当随着女子走到不远的井口旁时,即墨华才算是真正信了她的话,这堆了九堆跟小山一样高的衣服,就是导致她们深夜才能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