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爱主。
我天生是个学习钢琴的料,也从小被安排学习钢琴,但是我对钢琴好似真的来了兴趣。我的其他事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一切都不用我担心。
我不讨厌学习,不喜欢学习。我被人安排着学习。
直到,我遇见他,那天雨脚如麻。新的班主任,新的环境,下着夏天的雨。
我吹着门外冲向我的凉风,转身对杨易琛说,“你说我们两个不想让别人误会,可是一举一动都让别人误会这样真的好吗?”
他奋笔疾书这昨日所剩的作业,听完顿了顿笔好似在很认真思考。空气凝固了几秒,“关系好,管他们干什么。”
我轻轻一笑,在我的桌上放了他最喜欢的酸酸乳。洗了手回来,那早已经没有丝丝痕迹。
“我的酸奶呢?”我习惯性的自言自语,身后的安棱指了指杨易琛,他站在门外对着我摇了摇空荡荡的瓶子,我的气不打一出来,有种又喜又悲的矛盾。
看来今天要吃干面包了,没人可以感受我此刻的绝望了。
“奈奈,你不好好收拾他吗?”安棱看我此刻绝望的神情也是觉得杨易琛很无聊啊。
“不了,看他像个孩子一样其实挺可爱的。”我撕开面包一点点吃,但是太干了,以至于我都没怎么吃,天气太热了没有胃口是常事。
而我中午直接不想吃饭,待在教室里,用我和他的桌子当做钢琴,练习了起来。
市级比赛不久举行,我只能在家里练,学校也只能敲敲桌子。
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吓得我收下了要给横山克的钢琴曲结尾的手。
我不喜欢别人知道我弹钢琴,也不想表现,我喜欢的不必所有人知道。
还没有知道那进来的人是谁,就听到那声音。
“你没有去吃饭吗?安猪奈。”他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外号,我别过脸,“我叫安奈奈,不属猪。”
“但是猪都比你聪明,知道吃饭。”他递给我一个两层保温饭盒,是平淡的蓝色,大海的颜色,海底的深邃。
“太热了,不太想吃。”
打开里面有馄炖和绿豆汤。他妈妈的手艺很好,吃起来心里是甜的,大大的一碗全部被我吃得干干净净。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夏天我居然吃了这么多。
对上他惊讶的眼神,我傻傻的埋头吃,他笑得很阳光灿烂。
“杨易琛,你吃饭了吗?”我突然问他,与其是好奇,倒不如说是难受,害怕他没有吃饭。他下午还要足球训练,晚上回来上晚自习,他中午必须吃。
“我,吃了呀。”我对着他笑笑,也没有再问。
中午却吹着像极了清晨的凉风,他却说一样的热。正如,“孰是孰非,谁知也?”
“易琛,你有吃的吗?”陆习从后面抱住了杨易琛,感觉两个男的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没有。”他直接说。
“你不饿吗?”陆习疑问道,放开了杨易琛,站直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饿?”奈奈停下理头发的手,早已成型的发型缓缓散开,蓬蓬的凌乱很勾人。
“我们今天中午打球,都没吃饭。”陆习傻傻的轻笑,而我怒视着他,微微生气。
“陆习,我这里还有面包,你先拿去吃,不准给他。”我掏出面包扔给了陆习,警告杨易琛不许吃。
我跑去办公室,请了假回家,煮了意面,带了他最喜欢吃的哈密瓜,还为他们打球的那一群带了一些面包和粥。
“我和你去食堂,不然这个意面你别想一个人吃。”我拉着他的袖子,带到了食堂,这时只有我和他,阳光在窗间赛跑。
“奈奈,我错了。”他搅着意面,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孩子。
“你错了就好,下次不能骗我,你看你下午要先训练才能吃饭,你中午还不吃饭。”我拿出来一个纯白色的医药箱,给了他。
“我把这个给你,你训练要注意,别受伤。”
我看见他傻傻的笑,像个小孩子一般。
“奈奈,你怎么这么傻。”
他傻傻的笑,我突然又气又笑。
“你才傻呢。”我拿出哈密瓜给他,还有一瓶酸酸乳。他没有客气直接接过。
我和他同桌一个月,本是很客气的,现在我们互相关心对方。总会有人问我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我只是摇摇头,拒绝别人说我喜欢他,只觉得那只是朋友而已,也没有想这么多。
“奈奈,你看我的中指有个很奇怪的疤。”才向我认错的杨易琛直竖中指给我看,我在心里笑着他的幼稚,也配合无理取闹一把抓着他的中指。直到他求饶,我松开手,对他就是一次鄙视。
时间很快很快,我们调了位置,我和他坐到了倒数第二桌,那是个打架的好位置。
这天大战打完,我把靠近他的那只手放在凳子边,没有摇来摇去只是太累了。
突然手被一直更加温暖的手紧紧包着,我的心突然像受惊的鹿群,疯狂逃窜。抽开手,他满脸尴尬地说,“我以为你在偷偷鄙视我。”
我只觉得好尴尬呀,没有再理他,我们关系真的变得很快很快。从前我只敢抓他的中指,但是他无意间抓住我的手,真的有种很欣喜的感觉。或许人就是这样呢!
月考过后,我托着疲惫不堪的灵魂,回到了自己的桌位。直到他回来了,我起来收拾书柜的书。
顺手翻到一本音乐歌词集。
“Darling dive deep.And dark blue suede.Rushing up from the water.Where the ice meets.”
亲爱的,深入海底,体会深海的魅力,从海底奋力上游,抵达海水冰川之地。
这是Lana Del Rey的《swan song》,曾经很喜欢的歌。
我坐回到了位置,用扇子帮自己扇风,而旁边的杨易琛却在写作业。“你考试作文写了谁啊?”
“随便写的。”他略微敷衍,我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写人的作文你以谁为原型?”
“没谁,胡编乱造的。”
他始终没有停下笔,也没有看过我一眼,我只是突然觉得好奇。
直到晚自习的时候,我翻开书复习语文又想起来,“你作文写了谁?”
“写你啊!”我看见他笑了,却还是在低头看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真的?”
“因为我的思路只有你,再想我怕我写不完。”
其实我没有故意心动,只是你真的太耀眼。这些记忆载着我这个常客走了好久好久,我无所畏惧地迷路了,却也让一切也充满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