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硕瞪了羽铁一眼,意思是说:这个少年神通诡异强大,且明显不是心慈手软的。他来自北陵的敌国,还是奥泰元寿唯一的儿子,现在来北陵的行踪和目的泄露给我们俩。不想死,你还不赶紧投降?
羽铁琢磨的却是:这个少年太神秘可怕,必定出身修神名门。跟着他,说不定能在修神上受益……”
拱拱手:“奥泰殿下,我听你的。”
人若无私。人世乏味。
元宝多少看透了两人的心思,但理解一笑,拱手回礼,说了几句欢迎辞,再给个甜枣。
“老简,你心思沉稳慎密,只是所悟神格不适合争斗。这个就给你防身吧。”
把夺自公流世让的那枚犀利短刃给了简硕。
又对眼闪微微嫉妒的羽铁笑道:“老羽有地行异能,自保之能超人一等。我也没有合适的法宝给你。但回去后,若你和老简能齐心协力做出业绩。我父王有玄妙功法和极品灵丹妙药赏赐。你们绝对不会失望。”
羽铁得到称赞,心里舒坦,又有了期待,心总算安稳下来,和简硕平分了四张网……
北陵都城客栈中,元宝打坐,再次内察紫府。
在虬龙湖被怪龙扑倒时,他察觉恐怖怪力入脑,卷轴随之异动,但转瞬陷入昏迷,昏迷期间发生在紫府的事,一点不清楚,醒来就怒而和公流世让争斗,没时间察看紫府,也不知简羽二人念念不忘的怪人和神斧哪里去了。
住这里,趁简硕、羽铁出去打探消息,他抓紧时间提升真力,修炼变化之术,也反复审视了卷轴,前几次只发现卷轴上的金符全部消失了,只剩下阴森森黑漆漆的卷面和上面疤痕一样,疑是焦源山的暗红小点。
没了金符,彻底断了他一直摇摆的要不要瞎琢磨金符的心思。
这次再看,他惊讶发现,原本九成九九九九……混混沌沌的紫府空间,在短短时间内竟悄无声息地扩大了数万倍,整个空间的近一半被开辟出来,虽不是无边无际,但元宝身为主人,竟也不知这个空间到底有多大。
让元宝震惊不解的还不止这些。
现在,他的魂魄真神竟从卷轴旁边的紫府空间自己移到了卷轴上空,而且,本命真灵似乎和卷轴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有了某种呼应。想细究探明到底二者是什么关系,却一点也无法做到。
“难道说,我到底没逃过卷轴的算计,最终还是被它控制了神魂,我已经不是我了?”
元宝惊骇中试着让自己的真神离开卷轴。
嗯?没有任何阻力和迟滞,轻松自如能做到。
也就是说,他自己能完全主宰自己的意志和真灵。
大大松口气,元宝又纳闷儿不已:“我的修为几乎没变,紫府空间为什么会改造这么大?是卷轴整的?若是,它开拓我的紫府为的什么?”
不管是灵族还是人修妖修,紫府空间的大小和其修为是相符相成,绝对一致的。有多深修为,多强大的本命真神,才能开拓出多大空间。这是不需要注意,也无人注意的修神常识。
没听说过修为低浅,而紫府空间巨大的事。
别说是在修神资历上极其浅薄的元宝,就是他师傅三元教的教主或者其他绝顶大神知道了,也必定会在极度震惊后疑惑不解。神帝等曾经的卷轴宿主也没经历过这种怪事。无法给出解释。
从理论上说,紫府无边,可容纳和发挥的力量也无边,拥有者可尽情吞服灵丹,吸收灵力。
可惜,元宝的身体太差,吸收炼化灵力太慢,也无法承受巨大灵力的冲击。
元宝一向相信自己是大仁大智的人,信奉:大仁无忧;大智无虑。
所以,在实在搞不懂紫府怪事后,感觉卷轴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威胁损害,紫府得到开拓怎么也算是好事吧?对卷轴虽有戒心,但也就丢一边不去多想了。现在也没时间多想。
眼下,无论为了幸福生活,还是为了战斗需要,提高修为,提升身体素质是当务之急。
一向懒懒散散的元宝变得空前勤奋。
有了简羽二神这种消息灵通的地头蛇帮忙,元宝很快摸清了北陵王宫的布置。
陵僚投机不成,损失两臂助,受重创大败而回,这两日正躺在王宫养伤,并派人四处寻求续臂妙法。
他本就变态凶残,以虐人让人枉死为乐,现在伤痛沉重,还可能成为独臂残废,心里对元寿一家恨得牙痒痒,却一时想不出办法报复,怒火中烧,一口恶气憋在心里,变得更加凶暴。已不知有多少无辜者死在他手中。
玩刺杀,当然是晚上便利。
夜晚的一片云中。
简硕指着下面一处:“殿下,你看那灯火通明处就是陵王僚的宫殿。他无法修复伤臂,心情暴躁,每晚都要喝酒看歌舞,寻事杀舞女消遣。”
“嗯。老简,你按咱们预定的地点,在城外接应。”
“羽铁,你跟我地行进去。”
整个北陵王宫被防御阵护着,护卫林立。简硕不会地行,自知战斗力低微,留下可能帮倒忙,所以识趣走了。
羽铁和元宝在王宫附近的城中,找了个无人处悄悄潜入地下,进入王宫,藏匿在厨房的附近。
羽铁不知元宝想怎样刺杀,很紧张,见元宝没有用他当诱饵引开护卫的意思,这才稍稍放松些。
一高一矮两个漂亮宫女一个端菜,一个拿酒,从厨房出来后急匆匆走着。
“绿叶,你快点。陛下最近喜怒无常,最爱寻事杀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是那么慢条斯理的?”
叫绿叶的矮个宫女打了个哆嗦,“绿枝姐,我……”
声音戛然而止。两宫女被元宝和羽铁弄晕迅速抱入隐蔽处。
“殿下,你?”
元宝一笑:“老铁,你在此陪美人,准备接应我就可。”
他默念法咒,片刻后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高个女人。
“怎么样?象么?”
羽铁惊呆了,被元宝拍了一下才回了神,似是明白了什么,却摇头道:“不太象。衣服也不行。”
元宝暗叹:果然是平时不努力,临事多挠头。我这半瓶子水变化术,变不准不说,身外物也变不了。
仔细瞅瞅那个叫绿枝的宫女,把自己的青衣脱下,把绿枝的外衣扒下换上,这次静心片刻再变。
羽铁左瞅瞅右瞧瞧,摇头道:“还是能轻易看出差别。”
……
折腾了四五次,羽铁总算赞叹道:“殿下,你真行,障眼法甚是了得。我想那陵僚不注意,定难察觉。”
他猜到了元宝的行刺计划,不禁暗暗拍手叫绝。
这才叫防不胜防。陵僚应该想不到近侍宫女会是刺客,只怕仰脖子喝酒的刹那间,脑袋就掉了。
元宝也不解释,拿起酒壶,悄悄回到正路,学着绿枝的走路方式,扭啊扭地,经过重重护卫,进了宫中。
殿前,三十多妖娆宫女,光着圆润的肩,露着雪白细软的肚子,画着媚媚的妆,正热跳着艳舞。
元宝正想稍欣赏一下,只听陵僚凶暴的声音不和谐地咆哮响起:“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明知本王受伤未愈,按摩还敢重手重脚,你想害死你大王吗?”
那个高挑美艳的宫女吓得腿一软瘫倒在地,体如筛糠,爬到陵王僚脚前,头触地,惊惶惶颤声哀求:“大,大,大王饶命。奴婢绝对忠,忠……”
“终?你这贱婢敢咒我死?我让你先死。”
陵僚狞笑一声,伸单臂,手成爪,正要抓爆宫女的脑袋,象往常那样享受一下残虐带来的快感,就听到娇滴滴的声音喊道:“大王,你要的美酒,贱妾为你拿来了。”
元宝模仿绿枝的声音,使劲拿捏着喊了这一句,希望引开陵僚的注意力和杀机。
看陵僚闻声停止行凶有些诧异地看过来,他暗暗庆幸暂时解救了那个美女,想想那句,自己却差点儿吐了。
“草你大爷的陵僚,你宝爷扮女人伺候你。你特么千刀万剐死了也值。”
快步走近陵僚,款款屈膝弯腰,略垂粉黛,高举酒壶:“大王,酒来了。”
陵僚反复瞅了‘绿枝’几眼,面色诧异。
就在元宝担心露出破绽准备随时强袭时,陵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本王身边竟有这样的妙丽美人。”
“好,好得很。美人,你竟是个有胆子有眼色的。本王竟没注意。告诉你家大王,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大王,奴家贱名绿枝。大王豪气冲空,气概万里。能伺候大王是奴一生最大的荣幸。”
“哈哈——”
“好,说得好。聪明乖巧,有胆,有才,有色。本王喜欢。”
扭头对那个瘫软在地的艳女暴喝:“没用的贱婢,还不快滚,想等本大王捏出你的脑浆下酒不成?”
艳女既惊又喜,连滚带爬地退开了。
陵僚冷冷哼了声,回头对‘绿枝’却温声道:“你起来。本王给你个伺候的机会。来,为本王斟酒布菜。”
说着转身向座位走去。
“是,大王。”
‘绿枝’妖媚地答应着,声音中充满‘抑制不住’的喜意。
陵僚听在耳中,得意在心里,又是仰天大笑,不料心口突然穿出个彩色的剑尖。没等他惊骇惨叫,胸口的宝剑一搅一挑,毁掉心脏,把他的上半身切开。脑袋随半拉身子垂倾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