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个个身高两三米,凡人的双膀之力也至少在千斤,都使长大的重武器,组成斧头军、大刀队、狼牙棒军……个个是凡人中的凶悍猛将,刀斧一挥就是一条血胡同,攻势凶猛,攻击力不可硬挡。
但奥泰军都是暴徒,身为凡人却能在修神世界中猖狂,自然个个身体素质极好,个个是武功高手,杀人经验和凶狠暴戾程度更是半点不弱于蛮子,又在之前的蛮军慌乱中抢占了城头的大部分空间,按演练的配合以多打少,充分发挥武艺高的优势,和蛮子打了个旗鼓相当。
力量大武艺却不精的蛮子在精妙武艺和五花八门的暗器下,成百上千地倒下。奥泰军死得更多。
册录上参战的每位将士,无论生死,功点数都在按公平真实自动增加……
飘在半空指挥大战的将度辽见奥泰凡军竟如疯子一样拼杀,其凶狠骁勇程度竟压住震住了蛮军,不禁大吃一惊:“这个奥泰殿下难道真是恶魔转世?否则他的部下,无论法士还是凡人怎能都如此悍不畏死……”
激战中,时间飞逝,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了。
四位天神还在高空恶战不休,难分高下。
下面却有了变化。
元宝向康烈一点头。康烈立即把令旗向待发的两万法士和五万凡军一挥。
由修为高的诸侯王和大奴隶主等为箭头的突击队一声暴喊,冲出阵外,个个狰狞着脸飞奔上平台,凶狠杀入混战中。而第一批幸存的将士能跑的则纷纷撇开对手,跳出圈外,如退潮的海水涌向平台两边撤走。伤重跑不了的,一想反正是死,狠劲上涌,心一横干脆玩命最后一搏,纷纷聚全力和对手同归于尽。
杀得晕头转向精疲力竭的蛮军被奥泰残军的以命搏命打得死伤不少,正心惊肉跳,随即又被涌上来的气势和力量都处在鼎盛的新对手转瞬击倒。
“奥泰小儿想玩车轮战?”
“怕你怎地?我倒要看看是你奥泰将士多,还是我军将士多。你若没别的招,离全军覆没不会远。”
将度辽眼光森寒,令旗一挥,等待许久的蛮军如中箭发狂的野兽般,扭曲着恐怖的脸谱,乌啦怪叫着冲上来。
新的混战又开始了。双方将士此刻都只为自己能活下去而拼杀。
撤下来的奥泰将士会飞的也不飞了,都拖着伤痛的躯体慢慢走到指定的一侧躺坐一地。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遗留着大战中形成的亢奋和惊惧纠集在一起的表情,等神志恢复些正常后又都慢慢露出庆幸的神色。
庆幸自己未死,或想到自己和亲人以后会有的生活,包括高级胎神在内,绝大多数人都泪流满面。
康烈催****跑过去高声道:“大帅有令,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大帅说了,你们都表现不错。奖励很快对现。”
孟公威以法力催动册录。
幸存将士的识海里出现自己在此次大战中的表现情况,杀了多少敌人,伤了多少对手……都清晰明了。
虽然当时杀晕头了,搞不清具体情况,但幸存将士能感觉到记录应该很准确,对自己划入的战功序列都无质疑。确定自己立了大功的,个个兴奋起来。没立成大功的有些沮丧,但转念又嘲笑自己不知足。
尽力一搏了,就这么大能力,能活着就是万幸,强求什么?
心慢慢静下来了,清醒了,他们才发现自己的伤竟然已经神秘地好了,有的只是满身疲惫。
破裂的肚皮完好无损。缺失的胳膊、手指……竟然都在?
众军呆了一会儿,突然自发地向元宝这个方向忽拉跪拜一地,不说什么,往日凶残成性的暴徒都痛哭流涕。
元宝扫视他们,似是对自己似是对全军缓缓道:“神道无情而公平。我奥泰元宝和神道一样公平却有情。在反魔神大业中,无论他是不是我的部下,每一个人的表现,我都能清楚他立了什么功做了什么恶,都会有奖罚。你们不明白或不信我的话不要紧,只要记住日后到了新的岗位,好好发挥自己的能量,到时自知。”
“去吧。”
“谢大帅。”
幸存将士本能地不约而同齐声大喝,心里则暗暗体味元宝的话中含义。
反应快的想起那个吸收灵魂的小黑东西,心有所悟,顿时一凛又一喜,一向暴戾恣睢的心终于决定踏实归附。糊涂蛋则在惊惧中决心以后老实做人,勤奋干活,免得犯事又沦为傀儡替死鬼。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奥泰军第三批已攻上。
此时城头和平台上已铺了厚厚的尸体。平台的三侧也躺满尸体。殷红的血水早已把战场染成黑红血色,并如溪水般顺着斜坡不断流淌,到了地上浸透山地,汇聚成一条条血流涌向低处,最终形成一个个恐怖的血池。
殷天平命令一批炼火法术的丹修法士上前把奥泰军的尸体都搬拢在一处旷野,蛮军的尸体则放火烧掉。
一向杀人如麻的暴徒们看到这一幕,在此刻也都胆寒。凡军若不是都骑在马上,肯定瘫软一片。法士也有吓得尿了裤子。可惜再胆怯,轮到出击了也要冲上去。
活着是运,死了是命。有例子在前,与其被控制着身不由己上去送死,不如就横心一战搏个出路。
元宝面无表情地扫视众军。
他心里很清楚:经历了这一遭,这些暴徒一定会吸取教训,若能得到新生,一定会洗心革面踏实做人。
此时,高空激战的四将终于要分出胜负。
双方都有伤在身,伤势也差不多。
但岳茨、骊西墨化出的穿山甲和翼蛇在迅速缩小,趋于呆滞溃散,显然法力不继。
岑公正、严明所修三元教主亲传的心法高明,吸收天地灵力快过对手,法力补充快,越战越勇,此时加紧猛攻一剑,彻底斩灭巨兽,又几乎同时逼近对手,挥剑中,另一手却出其不意突然撒出一物。
鸡蛋大小的东西瞬间飞到二位蛮将头顶,化为一张晶莹大网罩下并牢牢束紧。
二人一见得手,立即招手收取,不想周身伤口忽然一阵麻痒,五脏六腑如火烧,顿感头晕目眩,法力溃散。
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手先一步暗算,中毒了。
二蛮将的毒药虽然歹毒,中后毒发很快,但毒害的是五脏六腑,在对手法力充沛护体灵力强大时使出,难以侵入对手体内,或即使侵入,也被及时察觉,未等漫延到五脏六腑就被驱除,所以才熬战了半天,等对手法力枯竭,感觉迟钝时才发出。不想对手也有后招,竟有强大收困法宝,幸亏先下了手,毒发及时。
观战的将度辽脸露得意:“好。对手一次折两天神,无论关上胜负如何,我们都大胜了。”
“嘿嘿,叛徒郎郃等不知大王和我们几个心腹大将是毒宗弟子,自以为是的奥泰小儿……”
念头电转,正要好好嘲笑奥泰小儿,地上奥泰小儿的手臂突然象象皮筋一样暴长,眨眼时间不到已伸入高空,巨手一把将跌落的两位师兄救下,另一把将正要脱网的两蛮将抓鸡仔一样一并抄来。双臂缩小,瞬间收回。
旁边的孟公威立即把二蛮的伤口处所流精血加入册录,控制了二蛮,收了法网,追问解药。
殷天平和康烈则一人抱一个自己人,恶狠狠盯着两蛮将,一副要活吃人的样子。
三奇兄弟立即紧盯战场,端起蝎刀,防止蛮军大将出手。
元宝手一抹就把二蛮附在法宝囊的神念禁制瓦解,打开后瞧见有几个瓶子,心中一安,厉声喝问:“快说,哪只瓶子装的解药?想好了,说准了,否则我叫你们日日享受神魂开裂的滋味。折磨一万年。”
二蛮哼一声,闭眼不理,一副我是硬汉,我有种,杀剐存留任你施为,但眼皮子还没合上,就惨叫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
元宝停止折磨,冷冷道:“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不说。我也有法保障我师兄拖到找到解药。”
说着两手分别向师兄的体内输入法力,帮助师兄压制毒性进一步扩散。岑公正和严明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竟睁开眼睛看看大家,脸上还露出一丝笑容。
当然,元宝虽灵力特异,对修炼任何功法的神修都能输入帮助,治愈伤势效果强大,但,驱除深入五脏六腑的毒却是做不到,他展臂救师兄时已试过。
死,不过是眼一闭的事,转瞬就过去了。二蛮将沙场征战上千年,杀人杀妖无数,也不怕死。但灵魂之痛,无人能抗拒。二蛮将骨头再硬也不想再体验一次,轻叹一声,垂头丧气地接过自己的法宝囊,找出毒药和解药。
事关师兄生死,元宝并不轻信,打开瓶子,一样倒出一粒,仔细观察了一下。
四粒小小丹丸颜色各异,但同样都散发一股股让人恶心的腥臭味。
这他玛的能是解药?更毒的药还差不多。
诸将都怒视二蛮。
康烈咬牙切齿道:“大帅,这两花脸东西还不老实。需要再好好治治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