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这句话,不说权贵们,就算寻常人也耳熟能详。
可惜,整个星棋世界屈从于神庭意志。上有强势无比的神帝灵族,中有神庭爪牙大国小国,下有无数依附神庭的地方恶势力,从上到下牢牢控制主导着世界的信念和风气。正道是什么,众说纷纭,是非难辨,各有各的理解,各自按自己的理解和信念行事。
单指人族而言,满世界的响马杀才恶棍暴徒活的龙精虎猛,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的使劲招呼,好人只能躲在墙角嘎啦里啃窝头,身上破衣烂衫的,当好人太吃亏了。
有鉴于此,为趋吉避凶,盲从也好,为权利私欲,趋炎附势也罢,整个星棋大陆的人们无论内心怎么想,愿不愿意,至少表面上要以追随神庭为正道,都在全力以赴抓紧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这种黑白颠倒,是非混淆,人性沦丧的环境中,作为奥泰旗帜的国王元寿再英明,再有人品才智,再有雄心壮志伟大理想,国家不展示出足够强大的实力,即使奠定竖立了正道,也无法招来真正有实力的强者投靠相助。
周围黑了心的那些诸侯王和强霸势力,为了自己的权势和家族帮凶等的切身利益,更首先不会允许奥泰国发展壮大威胁他们。
想实现理想,元宝只能以非常手段,雷霆手段,冷酷甚至是邪恶手段整合力量。尤其在创业之初时要如此。
另外,乱世当用重典。
何况这个世界比乱世糟糕一百倍,一万倍。
不以血腥冷酷手段对待那些依附神庭的帮凶暴徒,不足以有震慑力和警示效果,无法改变恶劣世风唤醒应该有的人性。
再者这种人都不是一般人,因有实力才能雄霸各处,为害乡里,作恶多端,人数又太多,全直接杀掉,也是人族力量的损失。
有效控制这些人,组织起来除暴杀灵神,让恶恶互耗,未必不是个消除罪恶的最佳办法,而且能大大减少奥泰国的力量损耗......一举多得。
真说起来,元宝这点“邪恶凶残”想法比起那些大恶的歹毒来,根本不算什么,只是规模惊人。
太多人族大恶们不是不想控制上百万暴徒逞凶,不是不想以人当牛马,而是没那个能力,否则早干了。
这也是卷轴之主的可怕之处和霸途优势。
神策和宁邗对了个眼神,意思是:卷轴这东西谁也看不透,亦正亦邪,或者根本是正邪难辨的神秘物。可想而知,和卷轴关联的,不管是宿主还是真主,带冷酷霸道和邪气是必然的。元宝这样已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这一轮到了人类翻身的时候了。一切以人族大业为重。当前迅速有效控制东部诸侯,迅猛增强奥泰国力,征服山蛮为上。其它的都是次要的。我们就不必在道德层面上说那些没用的了。他想怎么干,只要他能做到,完全由他。我们要做的是鼎力支持。
另外,政务司主官韩同音和外务司主官康英出使东林国,在元宝南行时就取得了预期目的,为奥泰国讨来了征伐周边诸侯的权力,尤其是对山蛮的临机专断权。
针对山蛮入侵西陵国,严重危及奥泰国,以及奥泰国周边的诸侯群起攻伐奥泰的情况,东林德念着有把柄在元宝手捏着,也念及元宝挽东林于既倒的巨大功绩,一时拿不定主意,和耿方猷商议后,召群臣举行当堂庭议。
韩同音当**奏奥泰国的委屈和面临的巨大危急,要求上邦协调诸侯齐伐之事,更请求派兵支援伐蛮。
东林上大夫,太卜温森自从被元宝当庭暴打后,似乎吸取教训,变得对东林德老实恭敬了,沉寂了许久,这段时间在朝堂上一直一言不发。
但这次,他终于再次开口表态。
“陛下,如今,东越和北芒正打得不可开交。此当夹击东越,争取最大利益之时。为大局,陛下当专心致志,岂能只为区区属国小邦的一点祸乱就抽调神将?诸侯们要搞清楚,谁才是主人,谁应该为谁效劳,应该怎样为主上分忧。若都象奥泰国这样,一有事,诸侯就要求君上出兵出力。那上邦还不得被烦死?上邦又威仪何在?”
“臣的意思是,诸侯的事,诸侯自己先处理。”
“奥泰国被周边所有诸侯攻伐,必有自身弊端,否则怎么会这么招人恨?奥泰元寿应该先认清自己的错误,向众诸侯做出道歉补偿。若是诚意足,陛下手下的众诸侯也不是不讲理。臣相信其祸自消。”
“至于山蛮。它的情况很特殊。”
“我上邦也有山蛮的麻烦未解,不能轻动,又怎能抽出兵将助奥泰反攻?再者,说山蛮要灭西陵和奥泰国。臣以为这纯属危言耸听。历来,山蛮就是为生存抢些生活物资。为了能抢到更多的东西,他们不但不会灭国,反而会维持其经营。弱小不堪的西陵国能存在至今,就很好地证明了臣之言。综上所述,望陛下明察明断。”
东林德心里十分清楚:奥泰国的麻烦十中有九是温森这伙人为报复元宝搞的事。
但温森说的的确有道理,至少表面上都是为东林考虑的。
为一个奥泰国得罪众诸侯,不值得。
山蛮本身势力不小,又有灵神以及宗派撑腰,更不好惹。
东林德决不会出兵帮助奥泰,但总要对奥泰国留点情分。
耿方猷多日来被赖在府上的康英连吹捧带嘲讽,软磨硬泡,哭笑不得,很头大,盘算后接受了康英的要求,这时看到东林德使来的眼色,立即出班奏道:“陛下,众所周知,奥泰元寿一向淡薄权力,偏安一隅,从不主动挑衅周边,此次有难,其中必有隐情。属国有纷争时,上邦总要有个态度。无礼上邦的山蛮也着实可恨,应该给个教训。奥泰国既然有心助西陵抗击山蛮,那陛下何不成全?臣的意思是,不如就赐元寿征伐和临机专断之权。”
温森有心反对,再转念一想又不禁冷笑着放弃了。
奥泰成了众矢之的,能自己解决危机,还用遣使跑这来求助?
罢了,只要东林德不出兵,给元寿点好听的权力,又怎样?最后还不是死路一条。
敢得罪我?
哼!奥泰国就等着倾巢毁卵吧!这次即使你能逃过一劫,也难逃我的......
这样处理,无重臣反对,啥也不用干,还有面子有里子。能堵住元寿的嘴。东林德立即准奏。
韩同音回归,继续主持政务。
康英留下监视温森一伙,并按二位真君的指示,积极交往和耿方猷交好的那些大臣,暗中结交东林禁卫军中的那些值得收用的大大小小将领。这么做不是为了现在收买这些要员,也不单单是为了和温森一伙对抗,主要是为了先建立起交情,当东林一旦发生巨变甚至是国灭时,这些人考虑退路,能先想到并优先选择投靠奥泰国。
元寿有了征伐和临机专断之权,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干山蛮了。
二位真君完善了吞并诸侯的计划,又找来吉元庆讲解了西陵情况,要注意的要点,以及军务知识和治军手段。
第二天,元宝要带兵赶赴西陵前线,向父母辞行后回来,叮嘱霓虹严密保护好季氏姐弟的修行之所,好生款待东蒙月主仆。
他向东蒙月说明自己要忙于军务,为不能亲自坐陪招待表示深深歉意。
“你是王子,只十六岁,就这么忙?”东蒙月腼腆地问着。
这位公主亮晶晶的美眸看着元宝,精致的小脸上竟露出不舍和迷茫之意。
她似乎不知离开这里该向哪里去。元宝又很有趣,她想和元宝多待些日子。
“形势逼人。没办法。”
元宝苦笑着一摊手,“公主,你若不介意,我安排人作你的导游,你们主仆可在奥泰尽情玩些日子。”
“若不愿意,……我建议你还是返回东蒙。这世界太复杂危险。漂亮女孩子四处游荡,修为不足以自保。”
“……那,我还是回去吧。”
东蒙月做了决断,又向元宝腼腆一笑道:“你不用说了。我不要你安排人护送。”
元宝嗯了声,没坚持。
东蒙月年纪不大,却已是一级中阶天神,身怀厉害法宝,必有名师教导。
元宝还真没有合适的人护送人家,但还是亲自送她们离开了都城,并表示日后有机会定亲赴东蒙感谢。
旷野的一处山林中,燕儿看着率领十几万法士浩浩荡荡路过的元宝,问东蒙月:“师姐,我们就这样回去了?”
东蒙月轻嗯一声道:“元宝是卷轴宿主,现在就是不死之身。神帝也杀不死他。我们根本不用费心思琢磨怎么对付他。哎,我们的修为还是太低了。奥泰王宫岗哨林立,守卫异常森严,且有强大阵法护持,必有高级天神坐镇,绝不可乱闯。元寿成了天神,武力强大。那两凶恶的门神将也不好惹。后处宫院禁地有那三个老夫人护卫不说,我还觉察到有巨大杀机潜伏其中,令人心惊肉跳。只能先回去苦修些日子。待师傅再有新主意,我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