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啊不行不行,这个不行,身材太高大了。啊那个比较娇小,应该挺柔弱的,不错不错,就是她了!!
我屋顶观察了许久,终于物色到了一个符合条件的宫女,似乎正急着去宫外办事。我立马跑过去把她拦下,她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以至于我很怀疑她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这也不****的事。“你过来一下,有位大人要见你。”
那只是我为了骗她过去随便编的一个借口,可是她听了之后似乎更紧张了。果然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我在心里默默地想。她神色闪烁地说,“这位士兵大哥,我现在赶时间,能不能先让我去去就回?”说话间她不时把怀里的那个包袱抱得更紧了。
“我的那位大人也很赶时间啊,你以为就你赶啊?!”这种欠扁的语气就是从那鼻孔朝天的死太监那学来的,还挺好用,一般宫中有权有势的人说话的共同特点除了欠扁,还是欠扁,于是我顿时信心倍增,我觉得我这位“兵哥”实在装得太像了,“废话少说,想你的小命能留得长一点的话就立马乖乖地跟我过来!”说罢,还不忘翘起下巴,眯着眼睛用眼缝去瞅她。突然发现这样瞅人可累了。
“这这……这……好吧,那么请士兵大哥您引路吧。”那小宫女几经犹豫下,终于妥协了。原来用眼缝瞅人这么管用啊。
我把宫女引到一转角,然后待她一走过来便从她身后给了她一针。下一个瞬间,她便僵直地倒下去了。我虽然武功不咋的,可是用毒还是有一套的。刚刚那一针的毒够她睡个半天的了。我用脚踢了她一下,确定她睡了后,立马把她身上的宫女服被扒下来,然后把我身上的兵服藏好,三天后集合时还要用呢。
待我把衣服换好后,发现我这脸必须得洗洗才行……打从掉屎坑后就没洗后,我都已经被臭得失去嗅觉了。于是就近找了个池塘,捧水认认真真地洗了把脸。在脸上搓了许久后,终于在塘水的倒映中看到了自己的脸,顿时无比感慨啊……我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了。
“什么人?”背后一个男声打破了我的自我感慨。
转身一看,我靠!!冤家路窄啊啊!!我怎么好像看到了黑脸男在向我走来?!虽然我很想催眠自己我洗过脸了他肯定认不出来,可是我身上那个气味依然挥之不去啊好不好!!那种气味,我觉得正常人短时间内绝对是难以忘怀的,而那个黑脸男尚且应该也算是个正常人吧?!不行!!这种情况下,必须得——跑!!!
“原来是个小宫女啊,”仔细一瞧,原来那黑脸男前面还走着一个人,刚刚那两句话显然是他说的,只是被我彻底无视了而已……没办法,黑脸男给我的惊吓和刺激太大了,我的视线已经不能按由近到远的顺序去看了。
“正好,本王子刚想叫个宫女来……哎哎!!”不等那个自称是皇子的人把话讲完,我已经开溜了,还好这里山多树多躲起来比较容易。我一路狂奔,峰回路转,直到上气不接下气方才停了下来,倚在一墙上直喘气。心里把那该死的黑脸男骂了上千遍。他就是个黑瘟神,遇到他准没好事。看来今天运势不好,要小心谨慎才行。
没等我喘顺气,身后一嬷嬷把我叫住了。“前面那丫头过来!!”我傻乎乎地过去接过了一大桶散发着浓浓香水脂粉味的衣服,“傍晚之前给我洗完!”我望着那嬷嬷屁颠屁颠地走了,半天没反映过来。后来才发现,原来我峰回路转的竟然给奔到辛者库去了……我就说了啊……遇到他准没好事。
时间往前推一点点,被晾在原地的两人有点茫然。黑脸男本来并无在意三皇子无意的一句“什么人”,他自有他正在思考的要事,当听到三皇子那突然没了下半句的话时才抬起头来,却只瞧见一飞快地溜走着的娇小背影,只见她步履匆忙,却没有半点规矩文雅的影子,跑得又蹦又跳的,但也不失礼,反而显得活泼可爱。
三皇子似乎对这一“逃跑”举动大感兴趣,他转身对黑脸男说,“诶,皇弟,你可见过这宫女?我可没见过。刚刚我只是好奇谁在那玩水,随口一问,怎料一转过头来竟是一娇小可爱的小宫女,便想唤她过来让我仔细瞧瞧,怎知我话还没完她便逃了。若我轻功有皇弟你一半好,我刚刚一定把她给追回来看个究竟!”
原来那黑脸男是七皇子姬弈,同行的是三皇子姬鑫。
姬鑫执意要派人找出这宫女来,姬弈虽无阻拦,但心里却对这“宫女”的宫女身份略敢怀疑。其一,姬鑫风流成性,附近区域的宫女但凡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十有八九都被他搭讪过,奈何唯独这个一看长相就让人耳目一新的却没有丝毫见过的印象?其二,过几日便是每年一次的宫女进宫的日子,即是说如今宫里的宫女起码已待了一年或以上了,所以她亦不可能是新来的。当然,这也可能是某些人想要故意引起注意的戏码。考虑到这种情况,姬弈显然对此事的上心度大大下降。唯独三皇子依旧在那瞎兴奋。
右国当今皇上目前共有十六位皇子,而7皇子姬弈其母为皇上多年的宠妃——惺妃,其个性桀骜,时常特立独行,对政治略显淡漠,但文武双全,才智过人,深得皇上喜爱。而三皇子虽风流成性,却也不至于骄奢淫逸,政绩亦略有成就,加之其母为皇后,深受其暗中帮助,于众多皇子中亦占据几分重量。
姬弈见姬鑫风流病又发作了,便自顾离去了,“不打扰你发病,我先走了。”
丢下姬鑫在后面嚷嚷,“诶?啊你怎么又丢下我……”后面半句话已听不清了,因为姬弈已用轻功快步离去。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的脑海——那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妹成亲时突然抢亲,抢亲前泡过屎坑,抢亲后拿新娘去砍人,然后因为一条小蛇扔下武器最后被擒,擒后以不知名的手段与守囚人调换身份跳脱。一连串的举动都匪夷所思,根本看不出其目的何在。
思索间已回到皇府,一奴才见主子回来了连忙上去传话说,“惺妃娘娘传主子明日去馨香殿……诶主子主子您先把话听完呀!”
姬弈丝毫没有慢下脚步的意思,扔下一句“我知道了”便扬长而去。他心里明白母妃此次昭他去所为何事,今年已19的他已到成家的年纪,母妃已经催了不止一次了,而以往母妃为其安排的选秀他却无一前去参与,闹得惺妃近些日子为此事干着急。
而明日,姬弈是断然不会去的,他最反感女人整天唧唧歪歪地管这管那,或者整天抑郁寡欢地矫揉造作,总之一句话,他不要成亲,不要受拘束。
在府中的后花园里漫步赏月,不知怎么的却想起那前些日子刚没收来的笛子,便命人把笛子拿来。仔细端详,这笛子用的是上等的翡翠,价值不菲,且做工精致,笛身上丝毫没有刮痕或破损,始终光滑透亮,显然笛子的主人平时里十分爱护和珍惜它。总感觉这样的一支笛子与抢亲贼这么一个身份不太协调。难道这是偷来的?
忽然,姬弈发现笛子尾端有一吊坠,用红绳绑着,是一个粉色的小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唯”字。这样看来这笛子似乎是女生的所有物,即是说这是那小子偷来的?
两囚犯逃走一事姬弈并没有上报,一来他向来不爱管这些事,二来他实在觉得那矮个小子实在不存在什么严重的威胁,逃了也罢。
本打算就这么把笛子放回去,却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若这笛子是那小子偷来的,又怎会如此熟练的吹奏并以此为武器来击敌呢?而且其熟练度甚高,应该是训练已久。那么这玉佩可能是情人的定情信物?若是这样,他定视若珍宝,必定会设法拿回去。
想到这里,姬弈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他把笛子插在腰间,剑眉微扬,“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从我手里把它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