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系结果

所谓的分系考核，其实就是由引导者的神识进入被引导者的脑海深处，根据被引导者脑海深处精神力所带的五行元素的浓郁程度判定其将来所修的技能属性。当然，这对引导者的精神力有着很苛刻的要求，否则一不留神，引导者的神识便会遭到被引导者的精神力冲击，从而变成白痴。因此能够进行分系考核的老师至少精神力都达到第五阶——烟波浩渺，而这在隐虚大陆存在的概率已是百万分之一了。好巧不巧，跟晓零看不对眼的新生报名老师吟凤恰好是尹楠学院唯一的一个精神力达到烟波浩渺阶段的木系老师，尽管学院中斗气品阶高于她的大有人在，但是单凭她在尹楠学院首屈一指的精神力，已经没有人敢轻易惹到她。无怪乎一向骄纵惯了的世家子女在面对她的目中无人时也不敢发怒。

说到精神力，这其实是虚界之技的一种效果叠加力，高阶的话（譬如第七阶——众相归一）也是能够进行精神波攻击，可将敌方的精神击溃，只不过几乎没有人能将精神力修炼到那个境界罢了。精神力的修炼可谓比虚技困难得多（当然，前提是虚技的修练技法尚存），因此隐虚大陆上精神力佼佼者屈指可数，且都停留在第六阶升第七阶的瓶颈。

可惜晓零今个儿刚进尹楠学院，便无形中惹到了这个不好惹的主儿尤不自知，只是对于即将到来的分系考核十分紧张。她从没学过关于虚界之技修炼一途的理论知识，便和从普通百姓中入选修炼的同伴们一同细细观察分系考核的过程。

分析考核也有高低贵贱之分，是从世家子女开始的。只见那个吟凤老师低声安慰着坐在她面前，两只小手紧紧捏着衣摆的玉女一般伶俐可人、此时却眼含恐惧的女孩：“放轻松……对，想象自己正浮在海面上，海浪轻拍你的脸颊——”

“老、老师，我怕水……”

吟凤老师单凤眼一瞪，似要发作又强压了下去：“那就想象躺在沙滩上，海风轻拂你的脸颊！好了，慢慢的你有些困倦，轻轻闭上双眼……放轻松……”说完，吟凤将手轻放在她的额头上方，拇指轻抵太阳穴，眼睛也缓缓地闭上了。

这时，晓零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有一丝轻微的波动，抬头看看别人，却发现他们并没有感觉到异样。再朝那女孩看去时，晓零惊讶地发现那女孩不由自主地蹙紧了眉头，似乎在忍受的极大的苦楚，衣摆也搅作了一团。不一会儿，女老师突兀地睁开眼，那女孩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睁开了略带空洞的眼睛，过了一阵才恢复原先的灵动。

“凝语嫣，不错，五行三等木系。去找韩阳老师报到。”

女孩惊恐未定地点头退下了，一只手还按在额头，一副受了内伤的模样。想必她的精神力受到的冲击不小。一个又一个新生上去了，只听得女老师不住地宣布着：

“许攸泉，五行初等水系，找月影寒报到。”

“破煞，五行三等金系，找秦朗。”

“赢素，五行次等风系，找姚芊芊。”

“……”

细心的晓零发现，绝大多数新生都是被分到五行实系，只有个别让吟凤老师皱眉的被分到了虚系。这让她感到十分好奇，忙偷偷扯了扯排在她前面的一个和岳羽一样圆滚滚，却比岳羽看起来慈眉善目许多的男孩的打满了补丁的衣袖，低声问道：“请问，为什么被分到虚系的人那么少啊？”

姑且就让我们叫他小胖子吧。小胖子一转头看见她脸上的疤，吓得在心底问候了他祖宗好几遍，连连摆手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同学啊，以后叫我时千万别把你的疤对着我，我那脆弱的小心肝哟，可受不起那么大的惊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晓零连忙拨了一撇刘海遮住有那道狰狞的疤的半边脸，“我原来不是这样的……”于是就把她从前的生活将给他听。听得小胖子义愤填膺，握紧了拳头：“嗯嗯，以后不要让我碰见这种——对，人渣！放心！以后由我秦尚来当你的——那个什么来着——护花使者！就这么定了！！”晓零很感动，因为他是目前的同辈中第一个对她好的人，这使得她对未来的学院生活充满了希望。

新生很多，许多排在晓零和秦尚前面的孩童等着等着便开始躁动不安。晓零虽是排在最后，但她一点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因为到后来她便和秦尚聊得很欢。秦尚上去了，她才让嘴巴消停了会，暗暗记住了秦尚被分到的派系，是次等土系。终于轮到了她，晓零走上去时看见正往下走的秦尚给了她一个加油的眼神，不觉放松了些许，乖乖地坐到了吟凤老师的面前。

似乎不大情愿，吟凤停顿了片刻才将手放上她的额头。不知怎么的，她又重新紧张了起来。顿时，晓零感到一阵刺痛从太阳穴处传来，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接着，那刺痛就好像遇到了什么阻碍一般不再加剧，晓零只能感觉到一阵酸麻，耳边却传来了吟凤的怒吼：“岳晓零！之前我跟其他人讲的你都没听进去是不是！放轻松！放、轻、松！！”

晓零一惊，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因紧张而耸起的瘦小肩膀也缓缓恢复了松弛。接着剧痛再次来袭，晓零狠狠咬着下嘴唇，倔强地一声不吭。

吟凤的神识在她脑海里停留的时间特别长，于是她忍受的痛苦也特别久。晓零简直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小肚鸡肠，借此良机报复一个小辈了。最后，吟凤的神识总算从她的脑海里出来了。晓零勉强站了起来，往下走了几步，但是她已经忍耐痛楚忍耐到了极限，很快便晕了过去。人事不知之前，她还是听清楚了吟凤大声而带着明显嘲弄的尖锐嗓音：“岳晓零，低等虚系。”

P.S.奚阙觉得，在描写分系考核的过程时，感觉跟写一个心理医生催眠病人似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