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把字认全,晓零清楚地知道死啃字典是最笨也是成效最低的方法,因此她首先阅读的是《虚气筑基》那本书,遇到认不得的字或者理解不过来的专有名词就先去询问清殷,连清殷都表示不知道之后她才去翻字典,扰得清殷那个是烦不胜烦,整天都在抱怨晓零就是把她当活字典使唤。不过事实上,清殷暗暗对晓零吸收知识的能力如此之强感到十分惊奇,毕竟三天时间内一字不落地读完《虚气筑基》并且全部理解,两天之内迅速扫清字典中所有生僻字词,甚至连各个被收录在字典中的艰涩术语及其奥义都牢记在心,这几点令清殷自叹不如。清殷所不知道的是,晓零之所以发了狠去猛补知识并且进步飞速,还真多亏了霖烟的意外挑衅,让晓零心中必胜的信念以星火之势逐渐燎原,要不然效果怎么会那么出人意料。
这些只能算是课外的积累,并不能替代在课堂上学到的知识,毕竟书上的知识是死的,还需要依靠晓零自身的理解力去消化并且付诸实践,但是上课不同,有着老师远远多于自己的经验在指导,凭借晓零过人的理解力一点就透,实践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完全的事半功倍。在两者的互补作用之下晓零这一周所学到的知识就远远超越了其他同学,甚至在某些理论知识方面还比单系的课业老师了解的要多。
这一周下来,各个系的修行都已经开了一个小头。各系老师的教授进度是一样的,都指导了学生对各个属性虚气的感知和吸收方法,但是实际上单从压力最大的火系上看,黄字班能够做到火属性虚气的感知的人就寥寥无几,会吸收火属性虚气的人则根本没有,晓零也不例外,她甚至都不能做到前者。至于其他系,木系相对要好一些,晓零勉勉强强能够吸收一星半点的木属性虚气;在木系的推动下她对水系的感知也在逐步增强着;金系的情况和火系一模一样;她对土属性虚气的感知从一开始就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任凭她再怎么做都无法突破。唉,先天条件的制约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晓零只能告诉自己不能泄气,早在她应下霖烟的挑衅之时,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修习的现况就是如此。除了修习,晓零与周围同学的相处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首先,作为班长,就算她再不愿意,晓零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冥渊在黄字班中的代言人。第一次向同学们传达冥渊的“旨意”时,同学们大多都碍于冥渊的威压听从了晓零的话,比如步错;还有一部分同学则是不以为然,又比如上官绯玉和她的后桌;只有极少数在晓零亲自找到他们请求他们听从指令时当面给她没脸,比如开学第一天就和她看不对眼的霖烟。当老实的晓零向冥渊报告指令执行的情况之后,结果可想而知,冥渊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将没有执行晓零传达的指令的同学统统叫到了办公室,挨个挨个批了一顿,尤其是当着晓零的面违抗的同学,更是被骂得狗血临头,另外还被罚蹲马步两个时辰。从那时起霖烟一见到晓零就是一副狰狞的表情,而一同被冥渊训斥的同学也有不少投向了霖烟的阵线,大有同仇敌忾之感。吸取了教训之后,他们对冥渊的吩咐再也不敢违抗,只是背着冥渊常常捉弄戏耍晓零。晓零想着自己也不对,再加上一门心思全放在了修炼上,于是就干脆默默地忍了下来。
已经去了实系修炼的秦尚不知怎么搞的,突然有一天中午放学心血来潮想要过来看看晓零。当他站在黄字班门口找到晓零的身影时,正看见一个男孩伸脚去绊晓零,晓零跌倒了。秦尚怒气腾腾地上冒,就直接冲了进去,胖乎乎的左手揪起那个男孩的衣服,右手则狠狠地打了他一拳:“欺负女孩子,你还是不是男人!”
男孩的鼻孔立刻血如泉涌,但他也不嫌脏,故作潇洒地一擦,不甘示弱地瞪着他:“**的是谁敢打老子!报上名来!”这句话从一个不满十岁的小男孩口中说出,还真是引人发笑。
“我?我是晓零的护花使者,木系玄字班的秦尚!谁敢欺负她,必须先过我这一关!”此话一出,不仅是男孩呆了,原本呆在一旁看好戏的霖烟呆了,就连刚刚爬起的晓零也呆了。这句话好像很熟悉啊……是了!那天在分系考核时,他是有这么说过。这厢晓零还在回忆,那厢秦尚已经用力地摇晃着男孩:“向晓零道歉!”
男孩顿时觉得颜面大失,打定主意就是死也不吭一声,只是看着秦尚抽动的嘴角越抿越深,他开始惊恐,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可以了吧!”
秦尚点点头:“下不为例!”这才让他着了地。男孩甫一落地,立刻跟在忿忿的霖烟后头灰溜溜地离开了。
“谢谢你。”晓零由衷地说。
看到晓零脸上沾满了灰,秦尚自然而然地伸手过去,将她的脸拍了个干净:“你就像我妹妹一样,我不帮你谁帮你!走!把脸洗干净后哥哥带你去吃饭!”
晓零笑得开心:“太好了!”
在尹楠学院的某个草丛中,传来了一记耳光。
“你凭什么打我!”接着一个尖利的女声传出来,正是霖烟。她捂着被打的脸颊,恶狠狠地看着打她的淡漠男孩,“是啊,我该想到的,你看见我唆使东明绊倒她,你心疼了是不是!”
步错在心中深深地叹息:“霖烟,这样的你,让我很失望。”成熟的话跟说这话的男孩的稚嫩外表形成了鲜明对比,步错再也不屑于看她一眼,迈开步子走远了。
霖烟急促地呼吸着。半晌,她扭曲地笑了:“好,好,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