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昔定定了望住了她,脸上先是有些疑惑,而后便现出悄然,惊喜道,“映晚姑娘?好巧哦。”
小溪却绷不住了,呆呆的问,“你们…认识啊。”
穆白在一旁幸灾乐祸,“得,得罪自己人了。”
暖昔走过来,亲亲热热的拉住映晚,“我前些日子去找姑娘,可巧姑娘出去了,这几日家中兄长病了,也没得空去。”
“我说呢,我在春香楼等了你一天,也没见你的影子,还想说你这人可不守信用呢,原是家里有了病人需要照顾,怪不得呢。”
暖昔高兴得不行,拉着映晚就往院里领,嘴里说着,“快进来,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
穆白听到春香楼三个字,便有意的看了映晚几眼,映晚心知肚明他的目光所为何意,目光便淡了下来,脸上便有些不自在,讪讪道,
“今日就不了,我还有事,改日吧。”
一旁早就等得等长了脖子的小厮赶紧插嘴道,“可不嘛,姑娘,咱赶紧着吧,不然回去我可要挨骂了呢。”
暖昔听了,便有些遗憾道,“这样啊,那好吧,我就住这个院子里,姑娘有空过来坐啊。”
映晚含笑的应了,转身走开,
“唉,映晚姑娘。”没走出几步,暖昔便追了过来,“那个东西我明日方便去取吗?”
映晚突然不知道如何启齿,见那二人俱都看了过来,便半低下头,有些尴尬,“真是抱歉,对不住,那东西,让我给弄丢了。”
“丢了?”暖昔有些失望的重复,见映晚有些不好意思,便一笑带过,“算了,丢了就丢了,如果不是姑娘,我怕是早就丢的不知踪影了。”
她越是这样说,映晚便越发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我住的地方人多手杂些,呃…被人顺手拿走了,这一时怕是找不回来了。”
暖昔望着被小厮软磨硬泡的拉走的映晚,心里失望极了,偏巧还有人不知深浅的多嘴。
“原来你们认识啊。”穆白轻声问道,“不过,你是怎么和这种女人认识的,你知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
暖昔闻言,轻轻的皱了下眉,她当然知道的映晚是做什么营生的,也知道穆白何以会对她表现得如此不耐,耐心的解释道,“那一****去为沈大哥抓药,可巧撞到了她的一个小姐妹,幸亏她出面我才得以解围。”
“所以呢?”穆白皱眉道,“你就和她交上了朋友?”
暖昔心里有些不舒服,扬眉道,“怎么?不可以吗?她不仅帮我解了围,还捡到了我丢的东西,喏,就是你的那块玉偑,专门告诉于我,让我去取。”
“哦…”穆白点头,“那玉佩呢?”
“你刚才也听到了,东西被人偷走了啊。”
穆白冷哼,“所以啊,这话你也相信了?”
“我为什么不信?”她反问道,“若她存心骗我不想给我,那当然不提这事便罢了,何必多此一举!你们这些人,总是觉得人人都是坏人,都藏着坏心眼似的!”暖昔恼火的瞪着穆白。忿忿的说完,转身便进了院子,还不忘把门重重的摔了一下以示自己的愤怒!
“啧啧,碰了一鼻子灰吧。”小溪幸灾乐祸的晃过来,“活该!”说完,学着暖昔的样子,趾高气扬的进了院子。
穆白在身后对着空气吹胡子瞪眼睛的,“嘿!我招谁惹谁了啊。”
映晚回到春香楼,正遇到翠果一瘸一拐的从后厨间挪过来,有意的停下了脚步等着她,翠果抬头见是映晚,脸上一热,羞愧的低着头闪到一边,想装作没见到躲过来,映晚心里轻笑,无奈的走过来,敲敲她半低的脑袋,
“怎么?要一辈子当不认识吗?”
“不…不是的。”翠果急急辩解,“我是…我是没脸见姐姐了。”
“得了吧!是我没脸见人家物主了,你倒成没脸的了。”映晚故意拿话挤兑她,果然翠果越发的急红了脸,
“姐姐,我真的错了。”
“错了?那也得想着改啊。对了,那个张公子带来的胖子,有信了没有?”
“我找人打听过了,也托人问过张公子,说是的…说是回京了。”翠果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没有了底气。
“找不到了?回京了?”映晚气忿难平,“怎么有这种人,强拿了人家东西,钱没见着,人也没了,真是强盗!”
她越想越气,“不行!我得想办法把东西找回来,这不是明抢嘛,我今天可巧是遇到了那个姑娘,人家问起来,想把东西取回去,我都臊得没脸似的。”
“映晚姐姐,你可千万别去找张公子啊,他…”翠果想起自己那一日被他暴打的情形,自己都觉得胆寒,平素瞧着挺好的人,翻起脸来,真不是个人。
“映晚姐姐,你可别去,他会打人的。”翠果怯怯道。
“哼!”映晚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你!瞧你那出息!”她打量着翠果穿得单薄,又站在过道风口上,便提醒她,
“你也是的,今天风挺大的,你怎么就穿这么少,还不赶紧回房暖着去,站在这里做什么?”
“妈妈…妈妈让我在后厨帮厨”翠果红着眼睛道。
“为什么?你这伤还没好利落呢!”
“妈妈说,为了治伤费了不少银子了,春香楼里不养闲人。”
映晚的火一下子就腾了起来,转身便腾腾的上楼去找柳月如理论去,翠果在身后急急的喊,
“姐姐,你别去,为了我犯不着的。”
可是映晚哪里会听。
柳月如的房里,那小厮正恭敬的一五一十的交代今天映晚所有的行程,事无巨细的详细的叙述了她所交谈的所有对象。
柳月如听了,拧着眉毛,没好气的说道,“依你看,她就真没有别的意图?真的只是给她的亲戚租的房子?”
“依我看,是的,再说了,映晚姑娘又不傻,咱春香楼待她这么好,她还有心思想从良不成?再说了,再是头牌,也到底不是良家妇女了不是?”
柳月如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一句,便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那小厮,“哟,怎么着,你以后还打量娶个良家妇女?”
“嘿嘿,我就是想想,想想。”
“得,滚出去,别恶心我了,还良家妇女呢,你专门说这话来恶心我的,是不是?”
那小厮自知自己多嘴惹了事,便臊鼻子搭眼的准备退出房间,刚走到门前,门就被人重重的从外面推进来,砰的一声,那小厮便眼冒金星,鼻子生疼的哇哇的叫起来。
映晚从门后气乎乎的冲进来,见那小厮捂着鼻子直唉哟的模样,没好气的骂道,“还不赶紧滚出去!”
可怜那小子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哟,是哪个没开眼的惹了我们姑娘生气啦。”柳月如笑得跟朵花似的迎过来。
“是妈妈让翠果去后厨帮忙的?”映晚冷言冷语的说道。
柳月如一听便知道是什么事了,“哎哟,我说姑娘,合着是我惹着你了啊,哎哟姑娘,你也心疼心疼我,我支撑着这么大的春香楼容易嘛,一个个张着嘴等着吃,要都不干活了,咱们吃嘛啊,翠果自打受伤开始,我里里外外搭了多少银子进去,她这副鬼样子,现在又接不了客,难不成,我要养她的老啊,我没赶她出去,就算是好的了。”
映晚也不是善类,抱着肩笑得阴冷,“妈妈,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讹了那张公子多少银子?怎么着,我就不信了,那些银子不够给翠果治伤的,不够养着她到她伤愈的?若不是有富余的银子,我才不信您老人家会这么好心,白花银子给她治伤呢!”
“那又怎么样,反正她现在接不了客,我春香楼里是不养闲人的。如今生活艰难,姑娘你也替我想想,这睁开眼,哪一项不得花钱啊,我容易嘛我。”
映晚也懒得再与她口角,将手上的镯子褪下,塞到柳月如手里,“这个总够了吧,直到她养足了伤,我不想看到她到后厨帮忙,若是妈妈不想大家闹得不愉快的话,就痛快收下。”
柳月如将手里的镯子反复看了看,知道是极好的货色,便笑遂颜开道,
“哟,有姑娘帮忙衬着,翠果这丫头好福气,你放心,妈妈晓得啦。”
映晚望着见钱眼开的柳月如,无奈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