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晚有些几分得意,“是不是装睡,我可是看得出来哦!”
那男人咧开嘴刚要笑,干裂的嘴角便渗出血来,虚弱的应了声,“抱歉。”
映晚自然是不在意,用力将他扶起来,喂给他几口水喝,有些责备道,“你也是,既然醒了,想要做什么吩咐福姐就好了,何必自己忍着,我白替你请人来了。”
“我…”男人讷讷道,
“得了。”映晚豪爽的打断他,“既然醒了,那就好了,你可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救你回来的时候,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大夫们都说你一定活不了的,我啊,偏偏不信,果不其然,你终于扛过来了。”
她大力的拍拍男人的肩膀以示鼓励,没承想那男人却呲着牙痛得吸气,
“哦哦哦,不好意思,”映晚有些抱歉的举起双手,想到这男子此时蒙着眼睛想来是看不到的,便又放下,“那啥,我忘记了,得意忘形了都。”
男人摇摇头,“姑娘,敢问,在下叫什么名字?”
“哈?”映晚这下可瞪大了眼,“什么意思?”
那男人轻轻咳咳嗓子,“在下叫什么名字?”
“你想不起来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了?”映晚惊骇。“不是吧。”
“这个,我自醒来,就开始拼命的想,可是……”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
映晚的声音却一下子拔高了很多,不可思议的瞪着包子脸,“你失忆了!真的假的?”
男人笑得无奈,“姑娘,我何苦骗你。敢问姑娘,能否对我的过去告知一二?”
映晚苦笑,“我,我哪里知道啊,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就躺在血泊里,浑身上下没一丝好的地方,脸肿得象个猪头,衣服更是破烂的连你的**也遮不住呢。”
映晚的话音未落,那男人的脸上就红涨涨的象个煮熟的虾子,哆嗦着嘴唇难以启齿的样子,
映晚心里乐得不行,就听那个男人喃喃道,
“姑娘,抱歉,在下…唐突了。”
映晚笑得肩膀都抖个不停,见那男人一脸的不自在,心里越发起了调笑他的念头,心里这么想着,便故意偎着那男人坐下,使劲在他身上不怀好意的蹭蹭,嘴里娇滴滴的半含羞半含怨的埋怨道,
“你唐突了不要紧,可是奴家的清誉可怎么说得清呢。”
“这……”那男子越发结巴起来,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映晚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捂着肚子,“哎哟,你可真不经逗啊,得啦,姑娘我什么样的没见过啊,还能让你负责不成,看你吓得这个样子,没瞧出来啊,你竟还是个这么没担当的男人。”
那男子急得连忙摆手,却不想一不留意扯动了伤口,痛得倒吸一口气,映晚忙摁住他,嘴里责备道,“哎呀,你慌什么啊。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
“不是,不是的,姑娘,我…我如今这个样子怎么负责呢,我连自己谁都不知道,姑娘你放心,但凡我的境遇好点,若我家中并无妻室的话,我一定会八抬大轿上门娶你的,我一定会负责的。”
男子的这番话,却让映晚收住了笑,她神情复杂的定定的盯着这男人,沉默不语,
那男人想是以为映晚不信,认为他信口雌黄,又急道,“姑娘,我说到做到的。”
映晚这才似笑非笑的望着男人,“你连我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就敢娶我?”
男人正色道,“不管是什么身份,你是我的恩人。”
原来你是想报恩,映晚摇摇头,“现在谈论这个不觉得有些荒唐吗?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你是如何落到这步田地的了,好了,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走到门边,男子蒙着眼,只是凭着声音辨别她的方位,此时便微微的向她的方向转了转身子,
“你的眼睛…”映晚好心的提醒,“大夫说,受了创伤,能不能复原还不好说。”
男子黯然点头,“我知道,能活着,我已经感恩了。”
映晚无言的望着这个男人神伤的侧影,院子里传来福姐的声音,声音不大,有些听不真切,好象在与别人争论着什么,映晚拉了拉房门栓,转身问了句,
“既然你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以后可怎么称呼你呢?”
男子仿佛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声音极低的回答,“叫什么都可以,随姑娘意吧。”
映晚心里觉得闷闷的,有意想让他高兴些,便故意说道,“那就叫草生吧,我是在草丛里找到你的。”
男子竟无条件接受,“随姑娘高兴吧,叫什么都成。”
院子里福姐与那人的争执越发的声音高了起来,映晚拉开门一看,福姐与跟自己来的小厮正在院子里吵得热闹,见映晚出来,那小厮便撇福姐迎上来,嘴里讨好道,
“姑娘,你让我好找啊。”说着,眼角却有意的向半掩着的门瞄来瞄去的。
映映一侧身,将缝隙堵得严密,嘴里越发没好气,“怎么着,跟着我来的?”
“我这才抓药回来,就见他在院门外探头探脑的,一看就不是好人。”福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