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善老人驾着云携三位徒儿飞往上界,秦清羽乃一介凡人,从未在空中飞翔,他紧紧地抓着青云的衣襟,生怕稍不留神就掉下去。
“快把你的手放开!”青云看着浑身直打哆嗦的小师弟,厌恶地说,“好好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
“对不起,青云师兄,我太紧张了。”秦清羽抽回自己的手,可内心更为惊慌。
“他一个凡人,没见过世面,难免紧张些。青云,他既然是咱们的师弟,就不该嫌弃他。”晚晴说。
“知道了。”青云不耐烦地回答。
“清羽,这是桂花味的荷包,做师兄的没什么可以给你,你就收下这份小小见面礼吧。”晚晴扯下腰间的荷包递给秦清羽。
“谢谢师兄,我会小心收着的。”秦清羽收下荷包,他闻着桂花香,顿时倍感舒心,竟忘却了之前的恐惧。
“到了。”普善老人说,“这就是天宫。”
眼前,伫立着一道琉璃造就的大门,镶在大门上的宝玉珍珠璀璨夺目,站在南天门两侧的天兵天将各个手执武器,面露怒色。秦清羽仰头看去,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气势恢宏,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南天门,秦清羽目瞪口呆,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来到神仙住的地方,真是三生有幸。
“为何有凡人在此?”天门天将高声问道。
普善老人走上前去,不紧不慢地道明原委,天门天将听后交头接耳,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是普善老人收的新徒儿,我们就不怀疑什么,只是天有天规,没有旨意,凡人不可擅入天庭。”天将说,“待我们进去禀明再进去也不迟。”
“天将说的是,我们就在此恭候。”普善老人说。
秦清羽环顾四周,天际金光万丈,彩云遍布四周,瑞气千条喷紫雾,脚底下的云雾源源不断地往上翻滚,在膝盖处飘散开来,真是美不胜收。
“你们可以进去了。”
“清羽,快同我进去。”普善老人望向如痴如醉的小徒弟,知道他已被眼前的美景勾了魂去。
“是,师父。”
秦清羽随师父前往普善居,一路上,花香四溢,泉水叮咚,还遇到了神勇威武的天将、貌美如花的仙女,秦清羽不由啧啧称赞。
“师父。”普善居门口,一袭绿衣的仙女走过来行礼。
“清羽,这是你的师姐,霓霞。”
“师姐。”秦清羽行了个礼。眼前的仙女与之前见到的不同,她也有婀娜妖娆的身姿,灿烂如花的美貌,但她身上隐隐透露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气质,总叫人舍不得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呵呵,你看什么,我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霓霞嗔笑道。
“不是的,师姐,只是师姐太过美丽,师弟一时看傻了,望师姐原谅。”
“没想到你还挺老实的嘛。”
“霓霞,为师有事需要出去一段时间,清羽就由你带他入门。”
“师父要出去多久?”
“快也要三个月。”普善老人看了一眼青云和晚晴,说,“霓霞,这些个师弟就由你来照顾了,切勿让他们贪玩偷懒,违抗者严加管教!”
“是,师父,霓霞会时刻记着师父的嘱咐。”霓霞明亮的双眼里写满了认真,她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普善居里的大弟子,师父不在,普善居的大事小事都由她管着。
普善老人交代完事情后就走了,霓霞他们几个走进普善居,虽然秦清羽来的时候已经看到过无数美景,但普善居的精致还是深深吸引了他,他早就想拿出纸笔把眼前的所见画下来,可是来的时候比较匆忙,什么东西也没带,连一件衣服也没拿。
“青云晚晴,你们各司其职去吧。”霓霞说。
“是,师姐。”
“师姐,这里可有纸笔?”秦清羽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想做什么?”霓霞疑惑地看着他。
“我想把这里画下来。”
“好啊,但不能是现在。”霓霞微微一笑,粉嫩的脸颊上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那现在要做什么?”
“带你四处逛逛,好让你尽早熟悉这里的环境,普善居虽然不大,但有些地方烟雾缭绕,众弟子的房间又是对称建着的,你刚到这里恐怕会很容易迷路,而且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随便进去,如今,我只带你逛一遍,你要好生记着,可别在往后出岔子。”霓霞缓步前行,不紧不慢,秦清羽跟在身后,认真地听着师姐说的每一句话。
“这里是大堂,每天早上都要来此听课。”大堂的装饰虽然简朴,但宽敞明亮。
“静心林,是师父最爱的地方,也是他闭关的地方,你记住,这里只能远观,不能踏入半步。”霓霞郑重其事地说。
“为什么?”
“因为你不想死,别看静心林外表只是一片竹林,可实质上却是一个迷宫,你进去了就别想出来。就连师父,也不敢随便闯入,据说竹林里的迷宫并不是死的,而是会随着时间千变万化,摸不着它变化的规律就冒失闯进去,你将必死无疑。”
“啊!真是奇了。”秦清羽惊讶道,从此见了这竹林只能快步离开。
“这里是你的房间,箱子里有几件衣服,等下你就洗漱换下吧,你那些凡人东西能丢则丢,不丢就收好,别让外人看见。”
“这是为什么?”
“这天上原本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哪能让下界的东西玷污了?”霓霞指着秦清羽腰间的荷包,说,“亏你是个聪明人,懂得用荷包去掉身上的臭味,怎么到了这里就糊涂了?”
“哦,师弟知道了。”秦清羽这才知道,晚晴送他荷包不是因为同门之情,而是因为自己身上的凡人气味。佛说,万物平等,可神仙如此待人,哪里就是平等了呢?不知是佛撒谎还是自己会错意,这个“万物平等”到底不能让人信服。
“我先走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也可以问问你的师兄们。”霓霞说完就离开房间,留下秦清羽一人坐在床上发呆。
“唉,虽然我是自愿来的,但我也算是寄人篱下,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有什么不解的事就当做是入乡随俗吧!”秦清羽自言自语道,然后起身洗漱。
等一切准备好之后,秦清羽跑到床上躺下,奇怪的是,明明全身困乏,但辗转反侧终究睡不着觉,脑海里尽是小狐妖的身影,她那甜美的笑容在眼前若隐若现,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畔挥之不去,秦清羽来个夸张的转身缩进被子里,企图忘记那个曾经化成青烟钻进自己心里的小狐妖。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秦清羽喃喃道,尔后掀开被子直起身子,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关心起她来了?恐怕我已经中了她的妖术了,不能这样,我要振作起来,我还要帮师傅斩妖除魔呢。”
下界,一个阴森刺骨的妖洞中。
“魔君,公主已带到。”黑衣男子低头行礼。
“跪下!”魔君坐在黑帘子后面,怒视着眼前的小女孩。
“拜见魔君!”小幽撅着嘴跪在地上。她心里疑惑魔君为何这几个月都用帘子挡着,不让其他人看见,除了黑乌。
“你才修了两百年,只不过一个区区小妖,就敢违抗我的命令四处乱跑,你可知错?”
“是,小幽知错,小幽不应该四处乱跑,结果迷了路认不得回家的路,还差点丢了小命。”小幽不知轻重地答道,在她心里,从未觉得自己有错。
“你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因为我惯坏你,看来,今天不好好处罚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魔君厉声道,“黑乌,把她的脚趾甲手指甲统统扯下来!”
“可是魔君……”被称为黑乌的黑衣男子惊慌道。
“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你也要造反吗?”魔君一开口,石壁上的石块碎片被他的声音震得稀里哗啦地滚落到地面,小幽双手压住耳朵但耳膜还能感到剧痛,就像千万只蚂蚁钻入自己的耳朵撕咬,就连黑乌也难以忍受。
“小的不敢。”黑乌慢慢走到小幽面前,低声说道,“公主,请原谅黑乌。”
“不要……”小幽不敢相信地摇头着,就算自己再怎么贪玩,魔君也不会责怪她,最多骂她两句并关在房中几天也就好了,可这次怎么会这样?他真的要对自己的女儿下毒手吗?
黑乌伸出他的利爪,缓缓靠近小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