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只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打进来的阳光就只有那么一束,尽管已经是白天了,可是牢里还是阴暗无比,幸好西都本来就是旱国,牢里并不是潮湿的,除了光线弱了一点儿,倒是没有什么不好。
周珊珊理了理头发,起身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
只是,没有想到的却是,易木居然来了,她看着那明黄色的身影,不禁皱了皱眉,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开门。”
“是,殿下。”
她看着打开的狱门,不禁笑了笑,“殿下真是有空。”
易木看着她,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珊珊,你知道,我只要图而已。”
周珊珊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是浅笑,“殿下,我没有的东西,如何给你?”
易木抬手揉了揉额头,星眉紧皱:“珊珊,我也是迫不得已!”
她只是觉得可笑,冷冷地勾了勾嘴角,视线紧紧地锁着眼前这个一度对她说迫不得已的男人,“不是你迫不得已,只是你的野心迫不得已罢了。”她说得清浅,却不知这样的一番话,换了平常的人,早就掀起一场劫难。
易木眸色一沉,眼眸深褐色的眼眸微微动了动,“你不懂。”
周珊珊不禁冷笑,她是不懂,拿着几十万人的性命来交换自己的野心,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真的是为了西都的国民,他大可以归顺大庆,大庆地广物博,总不会连一个西都都养不活。他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用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小女子确实不懂,我只知道,什么方法最有效,我便会用什么办法。”而不是在这儿缠着她不放,而目的只是为了那一张根本就不存在的藏宝图!
易木笑了笑,有几分苦涩,“珊珊,你还记得,半年前......”
周珊珊抬头看了看他,“记得与不记得,都改变不了我们的结局,无谓的事情,记得也只会徒增烦劳而已。”她不知道她和她有什么牵扯,只是,她唯一肯定的便是,自己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易木笑得有些惨烈,抬头看着她许久,才微不可为的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说的对,不过是徒增烦劳而已。”
话落,便一转身,大锁落下的那一刻,留下他冷硬的声音:“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周珊珊抬头看了看那窗口,阳光照射下,可以看到一大束的尘埃在空中飘动,易木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天牢里显得突兀,许久,她才坚定地回到:“我从不做自己后悔的事情。”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不禁脚步一顿,很快便迈开了腿,疾步走出了天牢。
“夫人。”将自己当透明人很久的左护法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
周珊珊收起目光,回头看了他一眼,挑眉:“怎么了?”
左护法想了想,还是开口:“夫人真的有藏宝图吗?”
她弯了弯眉眼,看着他笑得愉悦:“小黑,教里很缺钱么?还是你们教主亏待你了?”
左护法不解,连忙问道:“额,教里的钱挺多的,教主也没有克扣我月钱。”
周珊珊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似是不解:“那为何你的样子这么像你很缺钱?”
左护法嘴角一抽:“我额头上砸了‘缺钱’两个字?”
她认真地看了看,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回道:“那倒不是。”
左护法知道自己和自家夫人绕肠子,那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自己暗自猜疑也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所以干脆直接问道:“那夫人为何说我很缺钱?”
周珊珊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不然你为何问我有没有藏宝图。”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左护法嘴角一抽,有些无辜:“夫人,我只是,好奇而已。”
她点了点头,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小黑应该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吧?”
左护法看着自家夫人笑意浅浅地看着自己,忽然觉得头皮一麻,连忙抱紧自己:“夫人,属下是有节操的!”
周珊珊嘴角一抽,有些无语:“恩,可惜,碎了一地。”
“夫人......就不能看在教主的面子,给属下一条生路么?”左护法真的觉得自己犯贱啊,为什么就嘴贱去问自家夫人这么一个严肃的话题呢!他明明就不应该问的,不该问的啊啊啊!!
周珊珊笑了笑,双眉一挑:“你不是还活着么?”
“夫人......”伤不起啊啊!!
“何事?”她心情甚好。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和他家教主一样会装!他决定暂时保持沉默,不然很有可能会被他家夫人逼得吐血而亡的。
周珊珊抬头看了看天,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可是这个时候,却还没有人送吃的来,估计是刚刚把易木得罪了,现在开始克扣她的伙食了。其实,她刚刚是不是不应该表现的这么强硬呢?起码现在还有一顿热腾腾的早饭可以吃,可惜现在,连阳光都不多,幸好不冷。
狱卒果然一天就只是送了一顿饭过来,幸好她一整天除了发呆就是逗逗一旁的小黑同学,倒也不觉得很饿。只是易木这样非君子的行为,还真是,让她无语,果然,做人就不应该太坦诚了,现在连三餐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