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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宁死不屈的革命战士何子成

1943年4月17日,即崔景岳等三位烈士殉难两年后的同一天,残暴的宁夏军阀马鸿逵,又在同一地点活埋了我党四位同志,制造了宁夏第二起骇人听闻的活埋案。本篇的主人公——何子成,就是其中之一。

何子成,原名何春光,回族,山东省东平县州城镇西门村人。1908年11月4日出生于青岛。他天资聪明,学习刻苦,生性耿直,善于言谈,胸怀大志,关心国事。1928年“五卅”惨案中,何子成目睹日本侵略者杀害中国人的罪行,义愤填膺,在州城真武庙发起组织反日运动会,抵制日货,张贴标语,下农村,赶集会,控诉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罪行,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这些活动,对于封闭保守的东平县城来说,无疑是一股革命的新生力量,传播了许多先进的思想,鼓舞了工农大众的爱国热情。

30年代初,何子成出国留学,在印度泰戈尔国际大学读书,学习世界语。后来他加入了世界环球旅游团,到过新加坡、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英国等国。这一时期的活动对他以后的人生抉择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1935年,何子成经香港回国,先在青岛、济南参加抗日活动,后又去上海,参加《人道》月刊的编辑出版。1937年何子成赴延安,不久入延安马列主义学院学习。1940年春,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共中央西北局派何子成到宁夏开辟工作。他为了取得合法身份,先来到重庆,在重庆的“回民救国协会”和“世界语函授学社”工作。在重庆的这段日子,何子成生活相当清苦,“家徒四壁,室无长物”,但他却拥有大量书刊资料,潜心研究世界语。

1941年暑假,宁夏中学校长马汝邻到重庆受训,顺便请回民救国协会为宁中推荐几名回民教师,何子成应聘来到宁夏中学任教。

何子成到校后,利用自己教师的公开身份宣传抗日救国思想,在讲课中也经常巧妙地插入一些革命思想。通过他的观察和教育,争取团结了一批进步教师和学生。他在进步学生中秘密地传阅《新华日报》和进步书籍《铁流》、《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为了应付特务的搜查,他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说成是炼钢铁的技术书籍,把《夏伯阳》包上书皮,写成《瞎白眼》,好似一本通俗小说,瞒过敌人的耳目。

为了发展革命力量,掩护革命活动,何子成又与宁中教师王植先共同创办了宁夏中学世界语学习班。这个学习班得到了重庆“世界语函授学校”的间接指导。学习班使用的课本、词典、刊物,经何子成联系,由重庆世界语学社提供。在学习班上,何子成既讲世界语,也教育学员领会柴门霍夫创造世界语的动机、理想和为世界语献身的崇高品德。他指导学员采用自学与定期集中学习相结合的方法,定期授课,互相提问,进行会话练习,使这一时期宁夏的世界语运动产生了积极的社会效益,在组织和人员上都是空前的,许多学员能够阅读一般的世界语书籍,能够进行会话,能够用世界语通信。

这期间,何子成通过学习班这一公开组织,秘密联络了宁夏电信局无线电技术员凌蕃、报务员姚益庭、事务员王广仁及邮局邮务佐毛英华、陈硕夫、高射炮连排长刘裴等多位具有强烈爱国心和正义感的革命青年,开展了一些革命活动。1942年5月,重庆氆界语函授学社经济十分困难,正常的教材出版资金非常拮据。为了推动世界语运动的发展。在何子成的倡议下,他们联名向《中国世界语者》杂志投书,号召全国世界语者共同为“学社”募捐基金。为此,宁夏世界语学者也提供了一些捐款。这些活动引起了马鸿逵军警特务的严密监视。由于党的地下工作者对长期隐蔽、秘密工作的斗争方针注意不够,又导致了敌人的大规模逮捕。

1942年9月,宁夏军警联合督察处,借口宁夏有光华钞票(当时边区通行的货币)秘密流通,首先逮捕了毛英华、凌蕃。此时,何子成利用暑假,以考察地理为由,进入内蒙古定远营(含巴音浩特),住在东郊“布因图”回民区内,并向蒙民学习蒙语。期间,他秘密绘制一张地图。他返回银川后,即被敌人抓捕。

敌人对何子成等人挨个审讯,用尽了酷刑,他们认为何子成是共产党领导成员,让他说出宁夏党组织的活动和名单,但他自始至终严守党的机密,始终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敌人的严刑拷打,使何子成皮开肉绽,死去活来。敌人问他:“为什么要办世界语学校?”他说:“世界语是一种语言学,世界语学社是一个学术团体,研究世界语并不犯法。”敌人又问他为什么要到定远营活动,他回答说:“我到定远营,是利用假期游历,并未搞过什么犯法活动。”气急败坏的敌人又在他的十指上钉竹签,痛得何子成昏死过多次,但每次被冷水泼醒后,便对敌人破口大骂。马鸿逵给国民党中央组织部的报告中也沮丧地承认何子成“经多次审讯,始终不供只字”。但由于有的人经受不住敌人的酷刑,向敌供认何子成是他们的上级领导,他借学习世界语联络青年,计划首先成立中共宁夏邮电支部,然后,在宁夏城内发展党组织。通过邮电局向陕北传递宁夏重要军政情报。敌人如获至宝,但多次对何子成审讯,仍一无所获。丧尽天良的刽子手决定向何子成等人下毒手。

1943年4月17日晚,敌人将何子成、陈硕夫、毛英华、刘裴等人押赴银川城隍庙后活埋。就义前,何子成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这位在人生道路上只度过了三十五个春秋的共产党员,发出了埋藏在他心底的最强音,向党作了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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