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陆战宇所言,陆阳瞬时僵住,事情似乎更加扑朔迷离、匪夷所思了。陆阳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方才出声问道:“陆爷爷,你可知师父到底来自何处?”
陆战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我认识他是在十多年前,就在南际山。”
“南际山?”陆阳低声念叨了一遍,眉头皱的更紧。将自己召唤至此的阵法就刻在南际山,陆爷爷偶遇师父也是在南际山,此后鬼啸峡谷被救,莫名其妙得到万法总纲-逆转天罗。再后来自己想要探知师父所踪,反倒被他引到了汇通南北,才遇上了陆爷爷。
这一切串联起来,用偶然二字来形容,似乎太过牵强。
“难道自己来到这方世界,和师父有着莫大关联?”陆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陆战宇不知陆阳现下所想何事,只是见他眉头愈皱愈紧,关切问道:“怎么了?”
陆阳慌忙说道:“没事。陆爷爷,我师父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
陆战宇捏着胡须,沉吟许久,突然面上一怔,说道:“还有一件极其古怪之事,你要不问,我都快给忘了。记得半年前,一****师父来此,身边还跟了四位白袍老者,粗略猜测,其年龄至少应在百岁以上。四人面貌、神态都极为相似,一样的静默不语,神色冷然。他们向我借了一样东西,之后再未出现。你师父野鬼后来归还的东西,之后来过几次,自你出现之后,便再未见过他。如今算来,已有半年之久,也不知去了何处?他有找过你吗?”
陆阳摇头道了一声没有,不过心头触动颇深。
听陆战宇提起孤魂前来借过一件物什,便问道:“陆爷爷,我师父从你这里借走的是什么?”
陆战宇伸手入怀,拿出一枚通体墨色的古玉,递到陆阳面前,说道:“墨峦青玉!别看此玉通体墨色,亮光下会释放青色光泽。”
陆阳接过墨峦青玉,眼见通体一片墨黑,怎么也不相信还会有青色光泽?
抬手举到亮光下,阳光穿过古玉,一束束青色的光辉立时便投射下来,宛若有青色精灵盘旋其中,极是神奇。
陆阳收回古玉,赞了一声,伸手拂过其表,有凸凹不平的感觉,似是刻了花纹,“陆爷爷,这上面了东西?”
陆战宇接过墨峦青玉,在手掌上用力压了一下,拿开古玉,便看到一些曲折蜿蜒的纹路印在手掌上。陆战宇将手掌上摊到陆阳面前,“这些纹路,我找过很多人看过,始终未得其果,有人说可能是一种符咒,但无法解析。”
陆阳端详了片刻,纹路看起来极为古怪,但眼生的紧,也不知是何东西。
眼见到此又断了线索,陆阳有些颓然。不过至少可以肯定,召唤自己所来之人,多半便是孤魂五人。可眼下师父失踪,其他四人下落不明,想要问上一问也无可能。
陆阳叹了口气,迷雾依旧如烟云般浓而不散,可幸的是有了一丝曙光,虽然这丝曙光微不可见。
陆战宇见陆阳神色轻松了许多,疑道:“怎么?你已看出端倪?”
陆阳摇了摇头,“没有,要是能够看出就好了。”
陆战宇缓身坐下,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那些想要夺得钥匙之人,必然不会对陆家善罢甘休,不如我介绍你去古武道宗,在那里由师长护持,兴许会安全一些。”
“暂时情况还好,如若真的会继续恶化,到时再说吧。”陆阳委婉拒绝。
陆战宇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陆阳,道:“连累你陷入危险之境,做爷爷的对不起你。”
听得陆战宇轻叹之声,陆阳鼻头有微微酸楚,“爷爷,你切莫这般说,你待我已经极好。我在险境中早已待得久了,习惯了。”
陆阳轻轻一笑,这般安慰的笑容,陆战宇又如何看不出,心下长叹了一声。
正值此时,有敲门声响起,“老爷,少主,出事了?”
听声音似是方掌柜。陆阳二人一愣,慌忙前去开门。
“怎么了?”见到方掌柜,陆战宇急声喝问。
方掌柜缓了口气,道:“镇山石出了异状!”
“镇山石?”陆战宇瞳孔微缩,神色急剧变动,一瞬间仿佛苍白了许多。
陆阳看到他这般神色,疑声问道:“怎么了?”
陆战宇恍若未闻,急匆匆的出了东厢院落。
陆阳见方掌柜要走,顺势拉住,急问道:“镇山石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陆爷爷反应会如此大。”
方掌柜面色也有些难看,道:“镇山石是什么东西?族内也少有人知,不过历代家主都有吩咐,一定要小心照看镇山石,出了异状,当需谨慎对待,如若不能制止,小心有血光之灾。”
陆阳一愣,疑道:“难道是邪物?”
方掌柜摇了摇头,“走吧少主,我们也去看看。三位长老不让我们这些人接近,我怕会出乱子。”
“三位长老?什么意思?”
方掌柜许是心中焦急,也不多解释,“等见到了,少主就明白了。”
陆阳嗯了一声,也不迟疑,随着方掌柜快步向陆府后院跑去。穿过三进院落,再往后去便是陆家祠堂,此刻祠堂外人声鼎沸,人人手中拿着武器,吵骂之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得清楚。
方掌柜带着陆阳挤到人群中后,大喝道:“让一让,少主来了。”
陆家弟子多半都见识过陆阳对阵浮屠血祭使,那一战,不但毁了浮屠血祭使的法宝,甚至将其重创。族内弟子口口相传,将陆阳神威无限放大,都是佩服不已。此刻一听少主之名,喝骂声立时小了许多,哗啦啦声中,让出了一条通道。
陆阳挤过人群,粗略一看,三位长老的弟子守在祭堂之外,手持武器,不让陆战宇的弟子接近,所以才有了对骂。
陆阳顺利进入,外面的争吵声又开始响起。陆阳叹了口气,“这帮人,如果没有一个强势之人压着,只怕内乱不断。”
萧蔷之祸,缘起群龙无首。此刻的陆家就是这么一种现状,如若再不求改变,不用别人攻击,只怕就会自行消亡。
陆阳听着吵骂声,极是不舒服,抬眼环顾四周,诺大的祭堂内,上百只蜡烛,映的周围烛火通明。陆桓、陆笙三人靠近里面,见到陆阳进来,三人对视了一眼。
陆阳心中烦闷,强忍着怒气,对陆桓说道:“大长老,有一事相商。”
陆桓见过野鬼,心下对陆阳礼遇还来不及,自是不敢轻言得罪。听得陆阳如此客气之语,忙走了出来,摆手道:“少主,这话太过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