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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冯德胜不满,陆阳笑言安慰道:“店铺由你坐镇,我们也能安心的多。今晚之事,亦可放手一搏。”
冯德胜虽然觉得这样可能会让人感觉自己怂了一点,不过陆阳二人所说有理,店铺之事时常是自己出面,自己抽身事外,对店铺极为有利。
斟酌许久之后,冯德胜算是应承了下来。待陆阳二人离去之际,将店中钱财一并让陆阳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陆阳也不客气,悉数收了下来。
青石街道,冷月悠然,洒下遍地青光,冷寒若水。
陆阳、青华成并排而行,不知何故,青华成突然开口,问道:“东家,冒昧问上一句,你真是赤龙一族?”
陆阳不解青华成为何有此一问,不过如实答道:“不是,我对赤龙一族也是知之甚少。”
青华成略微点了点头,沉吟许久之后,冷不丁的开口道:“也许赤龙一族本就未曾消亡,只是隐匿在不为人知的天地之中,背负着他们自己应该有的使命。”
“什么使命?”陆阳止住脚步,好奇询问。
青华成也停了下来,看着陆阳摇头道:“你若不知,我又怎么知道。我只是想,作为天地洞开的三大圣祖之一,必然不会消亡吧。还没听说过仙人天神会陨落的。”
陆阳摇头道:“这也不尽然,修者晋升至大乘,渡天威万劫,得证大道,遁入虚空。然虚空中,不也如同我们这般的凡世,追名逐利,漠视生命者有之,有私利、有贪念的地方,就有搏斗以及死亡。”
突听陆阳这般奇怪之语,青华成略微滞了一下,不过认真一想,还真的是这般事实。修者即便超凡脱俗,怕是也不能摆脱七情六欲之掌控。欲望之事魔心附,固执无悔任驱使。天神又如何,又怎能没有心魔。不然又哪来的魔头呢?
青华成快走几步赶上陆阳,笑道:“东家所说虽然看似无羁,但却合情合理,是我将仙神一事想的过于美好了。不过,这样一来,难道说赤龙一族真的消亡了?”
“也许是吧。”陆阳也不知道,虽然自己身怀赤龙魂,可传闻中的赤龙一族极为相似,但自己的的确确是天朝小民,又怎会和赤龙一族扯上干系。
青华成捏着下巴,摇头道:“不对,如若赤龙一族真的消失了,那你又作何解释呢?”
陆阳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青华成见陆阳说的坦然,不似刻意隐瞒,就更觉得稀奇的紧。一路上始终皱着眉头,不言不语。
将至醉仙楼时,陆阳小声叮嘱道:“成大哥,进了醉仙楼,你就是我叔父,我就是你侄子。”
青华成拍了拍陆阳,“放心吧,不会戳穿你的。”
行至醉仙楼门口,林掌柜早已立在门外耐心等候,见得陆阳,慌忙迎出,隔着老远就笑道:“小兄弟,多谢。”
陆阳道了一声不客气,然后指着身边的青华成介绍道:“林掌柜,这位就是我叔父,青华成。”
随着陆阳介绍,林掌柜将青华成上下打量了一遍,抱拳笑道:“多谢青掌柜帮忙。”
“客气!”青华成微微侧眼看向陆阳,见陆阳介绍完后便看向它处,无事人一般,不禁暗道:这小子请人来帮忙,自己还真敢置身事外啊。
林掌柜察觉见青华成神色异样,看向陆扬时带着几分询问之色,暗觉讶异,“这叔侄二人颇有些蹊跷。”
三人略微静默了片刻,林掌柜拍了一下额头,恍然道:“看我这记性,竟让二位站在街边,多有冒失,青掌柜,小兄弟,里面请。”
青华成哦了一声,再看陆阳,发觉他仍是一副漫不经心之态。青华成暗暗咧了咧嘴,若然今晚让他一人独撑场面,可是极为不妥。
看人面相手相,倒还可以,与人谈生意,真有些把持不住。早知道,应该让冯德胜来了。青华成轻呼了一声,故意走的离陆阳近些,趁着林掌柜不注意,压低声音说道:“我说侄子,你也支应几声啊。”
陆阳笑眼弯弯,道:“叔父,出门在外,我自然是听您的啊。”
青华成一看陆阳又将包袱推了过来,忙道:“这里面的事情我可是一知半解,不怕给你捅了篓子?”
“以叔父您的能力,绝对不会。”
........
林掌柜带着陆阳二人上得二楼,在雅间中安置妥当,坐下来询问了几句,便出了房间安排其他琐事。
林掌柜一走,青华成看向陆阳,小声道:“你要是有计划,不如给我说说,也免得撑不下这个场面。”
陆阳神色一亮,有些为难的说道:“叔父,不瞒您说,计划我倒真没有,不过对策倒是有一些。”
陆阳凑到青华成身边,将自己所想一一道出。青华成听完,轻吸了一口气,抬眼笑道:“看不出来,你也有些手段,此法不错,可以一试。不过,如此一来,欧阳家你可是得罪定了。”
“无碍,由着他们聒噪,一切待赤阳证道之后,再作打算。”陆阳摆出一副漫不经心之态,把玩桌上茶壶。
青华成看到陆阳这般模样,十分为之惊讶,之前还是一副运筹帷幄,杀意腾腾,无惧无畏之状,此刻竟是大家纨绔富少一般,脸上几乎就差写上无脑二字。
陆阳本来计划慢慢,今日全有青华成做主,他只坐一旁静听,稍加定夺就行,熟料,让陆阳有些难以预料到的是,今日所来之人,除却欧阳家家主欧阳衍天,还有欧阳旭升及三名族人。
碰到欧阳旭升,陆阳自觉没有故意装下去的必要。
欧阳衍天五人,由店内小厮引领上楼。林掌柜自是不会花费大力店外候着,而且自进入房间,林掌柜都是一副不予理睬之态。
那为首之人脸宽体胖,一身深紫锦衣袍服,勾勒出一副极不匀称的体型。看欧阳旭升一副弱弱身板儿,其父倒是伙食不俗的样子。只见他吞咽了一下,却并未看到喉结抖动。此人之形体,可想而知。
欧阳旭升手拿折扇,看得陆阳在列,一股寒气猛然激发,双眼如附寒霜,冷冷看着陆阳,面有凌厉煞气。
欧阳衍天似乎察觉出来,以为拒婚一事,欧阳旭升对林掌柜充满了恨意,回头微微使了个颜色,轻声道:“为父自有办法,你莫要着急,乱了分寸。”
欧阳旭升面色阴寒,默然不语。
五人在屋内站了片刻后,林掌柜气愤难平,头也未回,亦未曾说出请人坐下之言。欧阳衍天早有所料,轻哼了一声,伸手拉过椅子,大咧咧的坐了上去。
欧阳旭升也随之坐下,故意坐在陆阳对面,折扇被他轻轻收起,纳入袖间。
陆阳暗暗凝神,轻轻碰了碰青华成。
青华成早已对陆阳和欧阳旭升之事,也有听说,微垂眼帘,轻轻摇了摇头。
欧阳衍天大袖一摆,挤出一抹笑,对林掌柜说道:“林贤弟,这几日思索的如何?可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