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我瞪着尹君山一言不发,眼神却是像老鹰那般凌厉。
尹风连忙过来拉住我,解释说:“眉儿,你要相信我。父亲绝对不会害你。我用我的人格担保。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尹君山也是一言不发。整个气氛出奇地沉默紧绷,好像只有轻轻一戳就能打破眼前的美好。
终于,尹君山冷静地开口:“你大可以放心,界心石,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什么是界心石?”我非但没有领情,反而是冷言相问。
尹君山用眼神示意尹风,他才向我缓缓道来。
万物起源于界面,界面起源于最初的一点,这一点便是源。界心石来自于源,并且曾经是魔界本源上多出来的一丝碎屑。说白了就是多余的部分。我不禁腹诽。
界心石相当神奇。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什么东西。就算是废柴,人家也是本源的一部分。就好像贾宝玉,再怎么差也是女娲炼石补天的顽石,投身为人自然是不会差。
同样的道理,用在界心石身上是不会错。好歹人家曾经也是本源的一部分,虽然是多出来不要的部分,但是也算的上是神通广大。
它可以预知魔界的祸福吉凶,通晓魔界过去未来。它就像传说中神棍经常说的那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古今中外风土人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有什么样的作用就有什么样的地位,这句话在这里以一种无匹的现实主义实现了他的个人价值。界心石就此成为了魔界人民心中最伟大的存在。
这是逼着我说垃圾只是放错了位置的资源,还是要我说天生我才必有用。**丝逆袭吗?我才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真心质疑魔界人民的三观。
我不求你有个高贵的出生,我只希望您能够真心不为难我就行。
我真的很介意你这等废柴到底会不会推断。万一要是你弄错了,而我没有问题,那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简直比窦娥还冤。我心真的很虚。
听完了尹风一番话,我甩甩头发整理一下仪容。我伸手假意弄散乱的刘海,实际上是擦着头上的汗珠。没办法,我说过,我心虚,界心石,晓得靠谱不靠谱。
尹君山看到我这个样子,面色铁青,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猜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心里偷笑才对。
倒是一向跟我作对的风夕开口了:“你不必担心。既然事情弄到这份上就好办的多。天儿教给我来带。别跟我翻脸。你这样子就不像是个会带孩子的娘。这几天小孩没饿死都算是奇迹了。其他的事宜,我让风儿教你做!”
虽然我没这个资格说您,可您也没有多好的方法教小孩。况且看看我们家尹天恶劣的态度,完全不是你玩得动的。而且,把小孩放给你教,我不是不放心,而是很放心。反正说到底那是你孙子,总不能你亲自去害他吧!你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行不?
难道要我拉着你的手对你说,我不喜欢小孩。那个时候,我想你又会觉得我对你不满。
总而言之,我要听的不是你这种做不得主的人的决定。你还不是大事都听尹大爷。
我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死死盯着他。他似乎终于被我看到失去了耐心,他对尹风说:“你可以带着画眉去了解界心石的仪式,剩下的就交给我和你母亲解决就可以了。”
界心石仪式?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我眼巴巴地望着尹风,期待着他给我指出下文。
尹风摸摸头,一把抓住我的手,拽着我扭头就跑。古怪的是他的脸红的像个苹果。
他用瞬移把我带到一个古怪的祭坛。祭坛整个是惨白色,周围布满我不懂的文字,看上去阴森森的。祭坛的中央是一块五色神石。我猜这就是所谓的界心石吧!
我走上前去,感受着石头散发的五色柔光,仿佛沐浴在阳光里面。我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切,我指着它问尹风:“这就是界心石吗?看上去不像是你说的那种废材。”
“才不是!”尹风上前用手宠溺地刮我的鼻子说:“这是洁净之石。如同它的名字,专门用来清洁一切尘埃。尘世间所有的污秽都会被它清除,同样所有的伪装和不纯净都无法在它的面前遁形。这就是洁净之石,魔界最美丽的奇珍。”
“洁净之石?我看不对吧!白光是最复杂的光。它是所有光的糅合体,是最不纯粹的光。按照你说的,那么它怎么会散发出白光?”我带着挑衅地笑容看着尹风说。
尹风摇头,微笑着说:“这不是白光,这只是虚无之光。其实所谓的彩光还是白光在洁净之石面前,都是不存在的。在这里有的只是虚无之光。也就是说你看到的都是不存在的!”
“好神奇啊!你就希望我这样说吧。可惜,我不想说这话。老实交代你来这里的目的,否则我就不理你。首先给你提个醒,我可不是容易上当的人。”我一点都没有让尹风如意。
尹风举起双手投降说:“这就是仪式。所谓界心石的仪式就是清洁仪式。首先让接受测试的人和洁净之石待在一起三天,让他身上所有的伪装卸下,然后再接受测试,最后得出结论。这样的行事,就能让刻意掩饰的人毫无掩饰的可能。如此就可以避免万一的情况。”
“也就是说,我三天都要和一块石头待在一起。”我好气地对尹风说。
尹风奸笑着说:“那么就让为夫好好伺候眉儿吧!为夫一定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即使我是孕妇也不接受你像喂猪似的行为!我警告你,一,不能把我当猪喂。二不能把我当猪看。三,一切行为都要尊重我这个孕妇。”我指着尹风的头说。
尹风讨好我说:“我一定会像以前答应你的去做。这个世界上,你只有两件事情可以做主。第一件,小事,第二件,大事。没有任何情况可以改变这一切。”
“第二是三从四德。首先你的话要听从,上街的话要跟从,办事的话要随从。闲话要忍得,劳苦要吃得,花钱要舍得。其次眉儿三从:1、从不洗衣;2、从不做饭;3、从不拖地。尹风四得:1、你化妆要等得;2、你花钱要舍得;3、你发脾气要忍得;4、你生气要哄得。”
“说的不错,看着这个份上,我原谅你的行为。我打算就在这里呆上三天,等结果出来,我就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离开!”
尹风就这样陪我呆了三天。之后,尹风带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带我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高台,四周聚满了魔界围观的群众。台上,尹君山和风夕正端坐在上方。
“儿臣见过父亲,母亲大人。”尹风行礼说:“儿臣将画眉按照您们的吩咐带来了。”
这个情况,我也只能顺应情势给他们两位见礼。期间我自然是无视掉周围抽冷气和谩骂声。
看来我还真是妖孽。在魔界人心中,我估计就和褒姒妲己,西施玉环一样,都是祸国殃民红颜祸水。这民愤比我想象中的要强烈啊!
我站在那里,任凭着尹君山念着那冗长繁复的口诀。反正我听来听去也就只有七个音,即使搭配不当使他念起来听上去格外刺耳,但是也遮掩不了事实。
随着尹君山大喝一声,一道白色的龙图腾冲天而起。它向我扑面而来,之后向八方化成了锁链,将我捆得严严实实。接着那条龙再度出现,朝着我的额头钻入我的体内。
我突然觉得脑中一阵剧痛,连忙用手抱住头,仰天大叫起来。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无尽的精神折磨,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我不能暴走,我必须忍耐到最后。我的意识因为剧烈的痛苦开始模糊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有人将刺入我头颅的宝剑拔出,痛苦才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之后,那块看上去比普通石头还有平凡的界心石开始发出言语:“神女云华,逆天而行。情毁神尊,堕落神界。逆道之人,三界不容。今次作恶,蛊惑魔尊。诞下灾劫,罪不容诛。尔辈臣民,当有一心。诛杀此女,魔界安宁。此女不除,魔界必亡。勿要迟疑,迟则生变。若敢不从,家破人亡。丧家之犬,永堕轮回。”
“杀了她!”“杀了她!”像是约定好了似的,一时间空气中就只有这个声音。
我居然会被这块该死的魔界的界心石断定逆道之人,还必须诛杀才能保住魔界安宁。有没有比这更扯的事情?看着众人欲暴动诛杀我,我突然有头特别大感觉。
怎么看这块石头都不爽。我怎么都觉得它就是一块破石头,甚至比一般的石头都还有平凡。
可是该死的界心石,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污蔑我。我告诉你,你这要换现代,我可以告你诽谤。
界心石安然无恙地立在那里,仿佛在想我宣战,我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