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缓缓收功,站立到一旁。就看见众人上前道喜说:“恭喜,恭喜!恭喜两位修为大进。”
我看看鹦鹉,交换了一下意见。我们一致认为现在我们才具备在这异界说话的实力。在这伙人当中,我们才真正具备领导者的实力。
目前,鹦鹉修为最高,我和白逸凡次之,容月更次之。至于其他人,则不值一提。
我们抱拳回礼,同时也恭贺了其他几位在这三百年的时光里显而易见的长进。
鹦鹉很诧异,不禁对白逸凡另眼相看。白逸凡修炼的功法,虽然不是地摊上的破烂货,但是也不是什么很高明的类型。而他居然在三百年间可以从地仙一跃成为天仙,真是不简单。要知道凭借她修神的功法也积蓄了足足一百年的能量。
我知道鹦鹉在想什么了。我连忙跟她解释疑惑,我传音道:“修神的功法并不适合修真者。而且,修神主要是未仙人准备的。自然是前期进境缓慢。你莫要太在意。所谓过犹不及,欲速则不达。他不见得有什么好结果。”
鹦鹉点头回答我说:“这倒也是。不过你们天晴门的修炼法门也甚是厉害。端的让我看到吃惊。
很快,我们结束了对对方的吹捧,进入了正题。我们集结了众人来到正殿之上。
鹦鹉首先若舞说:“你的事情,我不想多做追究,你好自为之。”
我则是对白狐说:“你和她的交易,他都招了。你最好还是被抵赖。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事情。但今后谁想对付我。我一定让他知道死亡的滋味。
我觉得这三百年,我彻底想明白了。我可以原谅,但不可以放纵。
我就是这样,不可以吗?我可以不顾我美人的身份,但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的骄傲。也许这个世界要磨灭我的骄傲。那么我宁愿粉身碎骨。
以前的事情,在我看来,当真就是一个笑话。我不想多管什么,也不想在多想什么。我所求无非就是超脱。这样的情况,甚好。我们这些人,平安,各自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缓缓前进。
然而,我不知道这样的平衡和微妙的关系是很容易被破坏的。
近日来,我隐约有些不安。于是我信手占卜了一卦,卦象显示萧墙之祸。
《论语·季氏》:“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这万丈高楼若要倒塌,不是外力所能够单独办到的。这万丈高楼的坍塌往往是从内部的开始的。同样的道理,一个集体的失败不仅来自于外界激烈的竞争,更是来自于内部争斗不断。
所以,这内部的祸害是最致命也最难以令人察觉的。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到底谁可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那个人。我想想,鹦鹉是不可能再去理会若舞了。鹦鹉已然寻到,我是不会去找白狐的麻烦。容月找了这么久白逸凡的麻烦,也没有看到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至于其他人,要么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要么就是至亲。
这完全不可能出现内部矛盾啊!我连忙去询问鹦鹉,鹦鹉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到底会是谁。
半晚时分,白狐请我们吃饭,说是要庆祝我们出关,修为大进。
我和鹦鹉也没有拒绝。两人双双入席,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在。
菜式倒也中规中矩。可能自我成仙之后,再也没有食欲,对着世俗的食物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吧。我只觉得吃上去很一般,完全就是可有可无。
白狐似乎也看出了什么,她取出一壶酒对我们说:“这是仙家秘制的仙酒。它是我和姐姐很久以前在一个仙人的洞穴里面找到的。现在给你们品尝一番。当然,我们这些修真者是承受不了这酒的劲道。你们慢慢品尝。”
说完,她跟我、鹦鹉、容月各自盛了满满一杯酒。之后,她又转身给白逸凡到了一杯酒。
由于是背对着我的,我是没有看清白逸凡的表情。想来是不乐意吧。因为,他似乎不怎么会喝酒。
酒很香醇,给人一种冰凉清爽的感觉,我很快就一饮而尽。我们几个也没有客气,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酒过三巡,白逸凡就不胜酒力,躺倒在桌子上。我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示意正在饮酒的鹦鹉,她也停下来看白逸凡。
白狐见状,赶快扶起白逸凡离开,对我们说:“表哥不胜酒力,你们慢慢品酒。我先扶他回去。恐怕要照顾表哥,我也就很可能不再入席了。”
果然,过去很久,白狐也没有回来。我觉得很扫兴,更觉得很不安。不过容月很快就拉着我和鹦鹉继续喝酒。我也只得喝下去。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我醒来的时候,鹦鹉正躺在她的大床上,手里居然还拽着昨夜的酒壶。
我去喊鹦鹉起床,顺便拿走那个酒壶。
鹦鹉握的很紧,我近乎是硬拽下来的。我刚一入手,就听见酒壶转动的声音。看来,这酒壶不简单。
鹦鹉也恰好在这个时候醒来,看到这一幕她不禁失声喊道:“这是阴阳壶。”
我也明白了鹦鹉的吃惊。这阴阳壶一半盛美酒,一半装着毒酒。这可是杀人越货,坑人不偿命的不二法宝。难道白狐想害人?
我隐隐意识到不对,赶忙寻找开关。果然我在壶盖上发现一个小小的开关。
鹦鹉此刻取出了两个酒杯,各盛了满满一杯酒。
阳壶流出的是正宗的仙酒。昨夜我品尝过,倒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阴壶的酒一流出,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同。我和鹦鹉简单的用手指蘸了一点点,品尝了一下,顿时神色大变。
这是媚药。依兰花和蛇床子下的是实打实的料。不过,这只是配料。主药催情兰花,用的居然是经过百次提纯药力的药材。辅药紫金曼陀罗更是经过了千百次的提纯。
这样的药,莫说是白逸凡一个天仙,就算来个罗天上仙也是扛不住的。这药,我估计仙君之上,按剂量服用的人都难逃被催情的功效。
我想了想,昨晚白逸凡刚喝了三杯酒就倒了,这本来就很奇怪。如果,他真的酒量不好,三杯酒就倒也是可以理解。可是干嘛,白狐这个请客的主人也要跟着匆匆离席?
我心中暗道不妙。鹦鹉却在此时出手按住了我。
她跟我说:“静观其变。我们此刻出现,难免会有被栽赃嫁祸的麻烦。不如等其他人发现这件事情。因为,你和白逸凡的关系,在别人看来始终是不清不楚。这样很容易给你定一个因嫉妒而设计陷害并企图栽赃嫁祸的罪名。到时候,你说也说不清。”
我想了想,的确如此。这酒壶别人都没有发觉有问题,而我们却把它拿回来去质问别人。很可能被反咬一口,说我们先下药,然后将酒壶取走,方便掉包,最后恶人先告状。
如此,便不是我们能够说的清的。毕竟,对白狐来说扶表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啊!”我听到了白逸凡的尖叫声。
之后又是一个女声:“白狐你在干嘛?”这是雪狐的声音。
我知道此刻已经东窗事发,现在恰好是最佳时期。我和鹦鹉赶紧像白逸凡的房间奔去。
白逸凡的房间但也整洁。不过,床上那两个人和这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散落一地的衣物,****相拥的两人。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鹦鹉一把将酒壶掷在地上,厉声喝问:“白狐,你在干嘛!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酒中的媚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白狐一声娇笑,得意地说:“不就是你看到这回事情。云华,枉你聪明一世,居然也会糊涂一时。哦,不对,我应该叫你画眉。你真的是蠢得可以。要是云华在,这种伎俩我可是不敢使得。她那一点小事就可以把天都翻过来的本事,我可不敢招惹。你就算了。”
“你听好,打今天起,白逸凡就是我的。我白狐的!你要是胆敢多说一句,我一定不放过你!”说这话的时候,白狐眼中冲满了杀意。
我还没有开口,白逸凡穿好衣物,从床上一跃而起。他飞到空中,指责白狐说:“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了!我告诉你,你做梦!即使这样云华不再接受我,我也不会接受你。你给我听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说完,白逸凡转身就急速飞走了。白狐一个人哭叫着捶打着床,望着远方喊道:“白逸凡,行,你有种。做的事情你不敢认。你不见我,有本事你一生一世都不要在见我!”
说完,白狐用杀人的眼光看着我说:“就是你,你给我滚!水云宫不欢迎你!”
“我们也不想在待在这肮脏至极的水云宫。”鹦鹉接过话茬,拉着我说:“我们走!”
如此,我们算是彻底决裂。这倒应了那个祸起萧墙的卦象。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