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沐走的这天,正是夏日里难得的凉爽天气。不算明媚的阳光静静地,散发着温和的光芒。微微的风拂过木沐的脸颊,撩起木沐乌黑的秀发,似乎也在为送别感伤。马前的木沐抱着白狐,看着送别的风熙夫妇也满是不舍之情。
“木沐,这是娇娇给你裁制的路上换洗的衣物,一出门就不同于在这里了。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这是五千两银票,你收好啊!”风熙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木沐,似乎还能回想起,那个曾今抱回来的年幼的孩子。风熙顿时感到真的是时光如梭,岁月不饶人啊!
“这,”木沐拿着这明显是风熙夫妇,毕生积蓄的银票,眼睛酸酸的,心里感觉沉甸甸的。急忙推回给风熙:“这个我不能要,师尊给我的银票已经够了,我不能再要你们的积蓄了!”
“听话,”万娇娇把银票塞回木沐的手里,板起了脸,装作不高兴的说道:“怎么,是嫌弃我们的银票少吗?”
“怎么会?”木沐急忙的说道,生怕万娇娇误会。
“好孩子,拿着吧!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风熙劝道。
木沐只得又重新塞回包裹了,看着情深义重待自己,始终如亲人的风熙夫妇。不由得仿佛有千言万语离别之情想要诉说,可是一向感情含蓄,木讷的木沐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无语凝噎的时候,风熙开了口:“孩子,无论你此次有什么使命,你都要记得平平安安的回来啊!”
“嗯。”听着风熙的嘱咐,木沐重重的点了点头,保证到。
“好了,该走了,一路平安啊!”风熙抹了抹眼角,看着不早了天色,催促道。
“那,我走了。风师姐,你们保重啊!”木沐留恋的看了风熙万娇娇一眼,策马奔驰而走。
临走的时候,木沐留恋的看了一眼那繁茂的合欢树。想着没有前来送别的傅圣白,又是一阵说不出的难过和遗憾。
这是自从来到玉瑶池后,木沐的第一次离开。木沐牵着高大雄健的黑马,小心的按照师尊的嘱托,走出了八卦阵。
山外的空气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可是木沐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生疏感,和孤独的落寞。
木沐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前走着,一路上不断思量着自己的路线。木国那个伤心地是不想回去了,于是木沐决定一路向北,朝着金国进发。
可是木沐怎么也不会想到,绕过着崎岖的山路,会看到这样的奇景。
一匹高大的通体洁白的马儿,悠闲地踱着碎步,享受的啃着鲜美多汁的青草。傅圣白一袭白色纱衣,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摸着马儿光滑的毛发。如瀑布般飘逸的长发轻盈的披在身后,素色的白玉发簪微微挽在发中。雕琢精细的眉眼似乎放下了万千愁绪,清淡飘渺的表情如仙似画。
不知怎么的,看到傅圣白的身影,木沐顿时有种安心的感觉。可是一想到,如今尴尬的局面,木沐又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怎么在这啊?”木沐急切的问道,说着和内心完全相反的话,“快快回去吧!”
傅圣白一点也没有被木沐的恶声恶气所吓倒,只是轻描淡写瞅了木沐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是来采药的。”
“采药,在山上采不就好了吗?”木沐为了吓走傅圣白,更加变本加厉的责备道。
“你好像忘了吧,我可是药香居的老板。我爱上哪采药就去哪,再说,我这次可是打算去金国采药的。”傅圣白淡淡的说道。
“你……”这下倒是木沐没话说了。
“哎,你还是好好呆在玉瑶池吧,好好找个爱你的人!而我也有自己的使命。”木沐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爱去哪就去哪,我爱嫁谁就嫁谁,你管不着!”听了这样直白的拒绝,一向圣母的傅圣白也不禁冒起了火。气冲冲的爬上马背,挥起一鞭,骑着马儿往前奔去。
“你慢些!”看着傅圣白不顾危险的在这么崎岖的山路上,这样策马狂奔,木沐真的是提心吊胆,急忙喊道。
想着这些天的难过,纠结,马背上颠簸的傅圣白不禁湿了眼眶。
自从那日偷听来木沐不得不和自己分开的理由,傅圣白就宛如遭受到了晴天霹雳。不得不说,木沐说的对。傅圣白即使是再圣母,再不求回报,也无法忍受和别的男人一起分享木沐。从小到大,木沐的身边就只有傅圣白,傅圣白无法想象有一天木沐和自己的生活中出现了四个从未相识完全陌生的男人。而这些男人竟然,也要和自己一起生活。
可是,自己对木沐早已经是情根深种。傅圣白知道,靠近木沐,可能会粉身碎骨。但是如果离开了木沐,那么,自己就会生不如死!
傅圣白无法想象,自己的生活里没有了木沐。更无法想象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生活,度日。就这样两人再也没有交集,相忘于天涯。
于是傅圣白买了马匹,早早的在出山的必经道路上等候木沐,决心和木沐一起共度难关。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自己的甚至默许和别人一起分享木沐的决定,所换来的竟然是木沐的呵斥,傅圣白实在是觉得委屈。
“停下!”木沐看着伴随着白马疾驰,山路上松散的土块也在不停地动荡。山路的外围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看着不断松散的路面,看着不断挥鞭疾驰的傅圣白,木沐的心揪成了一团。
“危险,停下!快停下!”傅圣白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越想越伤心。根本不顾现在的处境,不顾木沐的呼喊,狠狠地挥鞭,加快着马儿的步伐。
马儿吃痛,更大的迈开步伐向着前方急行。跟在傅圣白的身后的木沐提心吊胆,尤其是马儿的几次差点滑倒,更是让木沐心提到了嗓子眼了。
终于,在山路的转弯处。马儿的右后蹄踩在了湿滑的青草上,马儿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在一阵急促的嘶鸣中,连人带马一起滑向了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