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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灭尽满门

“杀你之人,灭黄家满门之人!”说话之人正是张默,目光冰冷无比,紧紧盯着莫血衣,杀意滔天。

莫血衣乃是老江湖,亦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之险,为人也极为谨慎,刚刚他在练气打坐,自然防备着有人偷袭,是以早就在门窗之处设置了小机关,修武之人武功再高强,也没有穿透门窗的能耐,是以要是有人进来定会发出声响让他发觉。

而张默出现在他眼前之时,不进门窗小机关没有反应,更是站于身前出声之时,自己才发觉其存在,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时进来。莫血衣对自己的武功极为自信,要说有人能无声无息靠近而让自己毫无所觉,他是打死都不信的。然而此时张默的出现却让他不得不信。

此人是修仙之人!莫血衣下意识地便做了这个判断,因为他自身已处于武学巅峰,而眼前的黑衣青年却让他产生一种恐慌,及无法力抗之感,更是一个眼神都差点让他心神崩溃,能做到这一步的……唯有仙人!

这黑衣青年仙人,明显就是直接冲着他来的,莫血衣杀张默家人之前,从不曾得罪过仙人,是以很快便猜测出张默的身份,心中震惊无比,自问着暗道,难道仙人真的能无所不知?他脸色苍白着惊颤道:“你……你是仙人……张默?”

“既然已经知道,那么你可以死了!”张默的声音冰冷如寒冰,从他口中缓缓传出。

莫血衣一生渴求长生不死,怎么会如此甘心死去,虽然张默让他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力气,然而他依旧妄想以自己巅峰的武功逃出生天,他眼珠子微微一转,刚想施展轻功逃离,却发现全身无法动弹,并不是失去了力气,而是似乎被巨力束缚住,根本动都动不了,此时他才脸色苍白如纸,满是惊恐之色,想开口求饶,却发觉连嘴都张不开,一点声音也无法发出。

张默露出嗜血的微笑,一柄石刀从储物袋中飘出,悬在半空之中,刀尖直指莫血衣,而后缓缓刺过去,并非要害之处。石刀缓缓刺进血肉之中,霎时猩红之血溢流,再缓缓拔出,刺于另一处,一样并非要害之处……

张默以莫血衣的杀人手法,打算让其受尽痛苦而死,他只站在原地不动,石刀却似有隐形之人掌控一般,刀刀都无比平稳准确地刺向莫血衣。

莫血衣对这样的手法简直犹如见鬼了一般,发觉张默竟以自己杀人的手法折磨自己,更是害怕无比,他杀过不知道多少人,亦非常享受杀人的感觉,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是以心神处于崩溃边缘,痛苦、惊恐、绝望。

莫血衣白发苍苍,老迈的面容带着痛苦,露出哀求之色,看起来极为可怜,然而张默的冷酷无情远超出他的想象,竟没有一丝怜悯之色,只是冷冷看着,静待着他走向死亡,恍如地狱使者。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莫血衣身上已如筛子一般,全身布满血东,其中鲜血不断溢流而出,已然染红了整个床板,积下了厚厚的一层,猩红之色……触目惊心!

莫血衣已经感觉到血液快要流尽,即使张默此时心软住手,他也在没有生还的可能,这时他才脸色尽是不甘,怨恨无比地盯着张默,显得极为狰狞。

察觉到莫血衣不消一刻便要死亡,张默目中寒光一闪,手指如奔雷般迅速点出,点在了莫血衣的眉心之上,一股真元顺着指尖刺入,直接突破如脑海之处,开始强行读取莫血衣生平记忆……修行界极为歹毒的搜魂大法!

强行读取了莫血衣记忆,而此时莫血衣也步入了死亡,身体已然气息尽失,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张默怎可能这般简单地就放过他,阴魂幡祭出,血芒一闪之间,一股吸魂之力笼罩向莫血衣尸身,一道透明的身影被强行摄取出来,吸入了阴魂幡之中。

做完这一切,张默眼中杀意不减半点,反而更加浓烈,刚刚从莫血衣的记忆中,得知这黄家简直就是一罪恶之家!

莫血衣做了黄家几十年管家,且甚得黄家之主信任,是以黄家几乎全部龌龊之事他都知道,从此家主人到下人奴仆,皆是或多或少做过丑恶之事,强抢民女、猥亵娈童、强占民产、逼人悬梁等等恶事,还有什么大夫人几十年间打死了不知十几个丫头侍女,什么三姨太毒死了二姨太,什么八姨太活生生掐死了七姨太的幼子……令人胆寒的秘辛亦是不少!

这更加坚定了张默灭黄家满门的心思,他目光冰冷,神识横扫而出,布满黄家所有角落,寒星剑祭出,带着凌厉的杀气破窗疾驰而出,而阴魂幡紧随其后。张默就是站于原地,以神识为眼,以真元御剑,以阴魂幡为后手,行那无情的灭门之事,连人死后阴魂也不放过,直接收取如阴魂幡中。

“因黄朗得罪于我,因你黄家之滔天罪恶,今日张默于此灭黄家满门!”神识夹带着冰冷的话语,刺入黄家所有人的脑海之中,而那些人被惊醒,却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道看不清是什么的流光割去了头颅,或者刺穿了心窝而死。

心中已决要灭黄家满门,张默便无半点怜悯手软,没有多久寒星剑与阴魂幡便回到他的手中,而黄家再无一人存活。

张默杀意依旧未减,因为黄家还有一人存活,那便是已经逃回正阳宗的黄朗。沉默片刻之后,他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低沉地叹了一声,手握阴魂幡轻轻一挥,血芒一闪之下,四具怨魂从中被抛出,正是他的“家人”。

看着这四具怨魂,张默皱眉思索,阴魂宗对怨魂的确研究极深,然而却并无度化之法,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需要,他们要的便是怨气浓重的怨魂,有怎么可能去度化呢。对此张默也颇为无奈,他没有度化之法,更不可能把这四具怨魂永久置于阴魂幡中,更不可能让他们四处流连。

沉默许久,张默想到一个无奈之法,心中也不知道有无效果,此时只好姑且一试,他手一挥阴魂幡,随着血芒再次一闪,旗幡之上露出五十六幅痛苦哀嚎的阴魂面孔,他对着那四具家人怨魂,声音夹带着神识之力,低声叹道:“爹,娘,哥哥,嫂子……你们看着,这五十六具阴魂,便是害你等之人的满门,如今唯有一人逃脱,不久之后我便会同样收取其魂……默儿为你们报仇了,你们安心去吧……”

那四具怨魂意识迷失,然而张默声音夹带了神识,可直透他们灵魂深处。他们先是迷茫地看向张默,随后面目中的怨气逐渐减弱,直至消失。他们回复了原来的和善的面色,看着张默目露不舍之色,皆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表情。

然而人鬼殊途,他们因怨气之故,在人世间已然停留太过久的时间,此时怨气已消,便想在停留片刻都是奢求。只见他们脚下出现一个幽深阴冷的空洞,瞬间将他们吸入,且瞬间闭合,一切极为迅速,连一息时间都不到,让张默根本反应不过来。

张默惊愕,随后目露不舍,只是片刻又被无情斩去,重新恢复了冰冷之色,寒芒一闪之后自语道:“黄朗!我家人之死,随非你本意,然而却抹不去他们皆因你而死的事实,此因果……依旧要算在你身上!逃回宗门又如何,我依旧有办法杀之取魂!”

话音刚落,张默便从此间消失了身影,而此时黄家寂静无比,唯有留下满门冰冷,死相可怖的尸体。

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而且过程中没有透露丝毫风声,黄家被灭满门之事,在三日后才被人发现,张默不知道此事对凡俗界到底产生了多大的影响。黄家满门的凄惨死状让人胆寒,而且一夜之间尽无一生还者,周围之人尽无一有所觉,更是让人为之心神巨震。

此事在凡俗间迅速传播开来,掀起轩然大波,因为许多人都知道黄家曾受仙人恩惠,亦知道黄家少爷进入了仙门,加上此事诡异,是以许多人都猜测是仙人所为,在他们看来,唯有无所不能的仙人才有能力做到此事。而不久之后,有某江湖帮会中的人站出来证实,曾有无比强大的仙人向他们打探黄家信息,至此凡俗界再无人怀疑此事为仙人所为。

凡俗界一直都有流传仙人传说,知晓世间有不死仙人的存在,平日却极难得以一见,是以心中敬畏居多,且因修仙之人有不可干预凡俗之事的规矩,是以凡俗人并无太多惧怕,然而经此事在凡俗间盛传之后,凡人们才意识到,仙人原来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慈悲为怀,保佑凡人俗世。原来仙人也很凶残,得罪仙人,将会有难以承受之后果!

从此以后,凡俗人谈起仙人,除了深深的敬畏之外,亦开始有了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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