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暑假没几天,李义的妻子王含便嚷嚷着要回河北农村看看自己的父母,到北京去看儿子,便把李义一个人扔在了古城,只身一人走了。这天下午在家为保德审计预算的李义,正在为晚上的饭发愁。在保德,那天天顿顿一样的工作餐,他早吃烦了,再说工作餐上又没有酒。到外面去吃吧,天热又怕吃坏了肚子,自己做吧,又没有那份心思。
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李义知道此时来电话多数是饭局,便急忙抓起了电话问:“哪位?”
“是李总吗?”一个甜甜的声音问。
“是的,您是哪位?”李义觉得对方声音有点陌生便调整了一下情绪。
“您猜。”对方软软地说。
“嗯……对不起,我实在猜不出来。”李义如实地回答。
“哟,真是贵人多忘事,高菊梅。”
“高菊梅……”
“市家具公司的。”
“噢,高部长,实在对不起,我正在写材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请你别见怪。”李义搪塞了一句。
“哪敢,哪敢。”对方嘻嘻一笑。
“高部长找我有事?”李义问。
“是这样,”对方用解释的口吻说,“下午咱们刘总想请您吃饭,谁知市长临时又把他叫走了,刘总在临走之前,把请您吃饭的差事交给我,我想您会给面子的。”
“高部长,刘总既然有事,那就改日吧。”李义推辞地说。
“李总,那我可就惨了……”对方声音都有些变了。
“为啥?”李义不解地问。
“您不知道咱们刘总的脾气,明天要是知道我没请动您,那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我呢。”对方口气悲切地说。
“那……”李义迟疑了下,“好吧,不难为您,在哪?”
“就咱俩,外面不方便,就在我家。”
“你家……”李义推辞道,“方便吗?”
“李总咱俩个人在外面吃饭,我怕别人说闲话…”
“那……好吧。”李义答应了,“怎么找?”
“梅园小区,16号楼3单元301室。”
“噢,好记,好记,我六点半到。”
“那就恭候李总了。”放下电话的高菊梅,眼前一亮,她好像看到了那百分之二的回扣已经放在了她的眼前,便精心地收拾打扮了一番,这才下伙房准备饭菜去了。
高菊梅真正喜欢上李义,还得从那天在大世界说起。酒后,刘金山和钱英借故离开了餐厅。这位几年没有男人上身的高菊梅,当时非常兴奋,再加上事前刘金山有话,那天晚上的高菊梅是放开了。她陪李义跳了几个曲子后,一是酒精的作用,二是不停地转动,使高菊梅思维中产生了幻觉,表现得非常放肆,可以说是淋漓尽致,那会的她希望李义占有她,甚至强暴她,但当时的李义在她的挑动下,就是不失分寸,不越雷池一步。这是她绝对没有意料到的。随着时间的消逝,当她的酒意完全消失时,她对李义从心里产生了好感,她认定李义是个好人。这次刘金山又给她这么一个差事,使这位颇有心计的女人,确实动了一番脑子。她亲自跑了一趟电大,找到在电大工作的一位同学,请人家吃了一顿,对李义作了一次调查。当她得知李义老婆天天嚷嚷着要和李义离婚回河北农村老家的情况后,高菊梅动心了,她决心当个第三者,把李义从那女人的怀里夺过来。她的理由是,有人能把她的丈夫从自己的怀里夺走,自己为什么不能把自己喜欢的人也从别人的怀里夺到自己的怀里呢。如果能把李义从那个女人怀里夺过来,那她高菊梅今后又会是一种什么日子呢。有了这个念头的高菊梅为李义设下了一个温柔的陷阱。她拿定了主意,要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把李义夺到手上,让李义成为她后半辈子的郎君。
梅园小区是古城市一座豪华小区,车到楼下,李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便上了三楼,到301室门前按了一下门铃,铃声未落就听到高菊梅那清脆而又喜悦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来了,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从里面被轻轻地推开了。还没有等李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柔软的手拽进了屋。高菊梅随手关住了外面的防盗门,然后又关死了第二道屋门。这时,李义发现给他开门的高菊梅身上套着一件蓝色工装大褂,顺口问:“怎么,还没忙完?”
高菊梅冲他孩子似的一笑:“我正在做菜。”她又说道,“你先在客厅里坐一会,饭菜马上就好。茶几上有我给你沏好的茶水。”她说着把李义让到沙发上坐下,又歉意地说:“你先喝口茶,火上有油锅,再有几分钟就好。”说罢又转身进了伙房。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李义打量着这套房子。这是一套三室二厅规格的住宅,豪华的装修、精美的摆设,让人对屋子主人的身份地位想人非非。客厅正面墙上挂着一幅跟真人一般大小的戏装打扮的女子照片。李义觉得面熟,仔细一看,发现竟是高菊梅本人。天热的缘故吧,李义感到有点口渴,顺手端起了那杯为他沏好的茶水喝了一口。茶泡得正好,一股芬芳的清香一下子进人肺腑,不由得使他精神大振,又喝了一口。
厨房门响了,高菊梅轻身从里面出来,笑吟吟地说:“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啥,没啥,”李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忙完了?”
“嗯,”高菊梅点了点头,“好了,李总,请人席,饭后打它三圈。”高菊兰殷勤地一笑。
“客随主便,听你安排。”李义随口应了一句,又问,“你家里人呢?”
“我不是吗?”
“你,我是说……”李义疑惑了。
“怎么?他们没给您说过?”高菊梅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这些人也是。”
李义认真地摇了摇头:“说什么?”
“我是独身。”
“独身?”李义吃了一惊。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老公在南方做生意,发了一笔财,五年前就死了。”高菊梅说到这忧伤地望了李义一眼,又酸楚地说,“这么个大屋子就我一个人,实在是寂寞得很啊。”说到这她口气一转:“咱们吃饭,不谈这些。”
进了餐厅,高菊梅指着餐桌上的两瓶酒说:“喝点什么?
红的?白的?”
“客随主便。”李义信口随意说了一句。
“那我喝啥,你喝啥?”高菊梅冲他妩媚一笑说,“可以吧?”
“行!”李义痛快地答应了,“我喜欢白的。”
“那我也喝点白的。”高菊梅迎合地说。说罢,拧开了一瓶五粮液,先为自己斟了一杯,冲李义深情地望了一眼,“白的可以解忧壮胆,红的让人情意绵绵。”说着把瓶子递给了李义:“自己来,我把这大褂脱了。”
这时李义才发现高菊梅还套着那件蓝布大褂,便边斟酒边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不嫌热,你就捂着。”慢慢地为自己面前的杯子斟酒,酒斟满了,举杯抬头,只觉眼前一亮。眼前的高菊梅身着一件无袖荷花色真丝旗袍,旗袍剪得特别窄小,像是裱在了身上似的。
“还可以吧?”高菊梅故作羞涩地说,“家里穿穿。”
见过世面的李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淋漓尽致,恰到好处。”
“此话怎讲?”高菊梅撒娇地从他手里夺过酒杯哮声哮气地说,“不讲清楚,就别喝。”
李义开玩笑地说:“让人心猿意马,想人非非。”
“罚你三杯。”高菊梅装出一副I温怒的样子逼着李义喝下了三杯酒,“看您再敢胡说。”
就这样,两人你敬我让地喝开了,这顿饭一直吃到天色大黑,借酒劲,高菊梅时不时地用话撩拨着李义,李义也借着酒遮脸装个糊涂,说老实话,他喜欢这位风流女子的那股风骚劲。
酒足饭饱,高菊梅把李义让进客厅,打开电视:“李总,你先看电视,我打电话约两个人,咱们打几圈麻将。”说着就进了卧室。
悦耳的音乐声、柔和的灯光、扑鼻的咖啡香味,为客厅增添了几分情趣。酒精产生了作用,李义有点飘飘然,似乎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顺手端起那杯香喷喷的咖啡喝了一口,不由自主地说了句:“真香。”
这话被刚从卧室出来的高菊梅听见了:“好喝?”高菊梅深情地看了他一眼。
“美酒、咖啡让人陶醉。”已有几分酒意的李义把杯子递给了她,“再来一杯。”说罢下意识地哼了一句邓丽君的《美酒加咖啡》。
“你喜欢这首歌?”
“喜欢,”李义接过杯子,“你有这曲子吗?”
“有,我给你放。”
电视里一位婀娜多姿的女歌手在唱着《美酒加咖啡》。一对对男女在轻歌中曼舞着。李义陶醉了,望着那一对对翩翩起舞的男女,突然想起,他曾经和她跳过舞,便无意地说了一句:“你的舞跳得不错。”
“跳舞?”高菊梅望着双目微闭坐在沙发上的李义,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想跳舞?”
“到哪?”有点疲倦的李义问。
“出去?”高菊梅摇了摇头说,“不好,不好。”
“为啥?”李义不明白。
“孤男寡女、成双成对,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我无所谓,我怕给你添麻烦。”
高菊梅的话像一股春风一下子爽透了李义的心房,他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好人,拿酒来,我敬你一杯。”
“好,我就喜欢你这痛快劲。”高菊梅笑了。
两人在客厅里又碰了几杯,高菊梅见李义有点微醉,便提意要在客厅里跳舞。
李义试探地问:“方便吗?”
“怎么不方便?”
“一会不是要打麻将吗?”
“噢,我差点忘了,那几位来不了,”高菊梅解释说,“他们家里都有事。”她说着,换了一支舒缓的曲子又冲李义说:“你先坐一会,我这身旗袍跳舞迈不开步子,我换件衣服。”说着转身进了卧室,随手从里面锁住了屋门。
闭目养神的李义,蒙胧中觉得客厅里的灯光突然大亮,睁眼一看,身着黑纱袒胸露背晚礼服的高菊梅,轻轻地摇摆着腰肢款款地向他走来,扑鼻而来的脂粉味和香水味,充满了暗示和挑逗的眼神,使李义的血液沸腾了。高菊梅来到他的面前弯腰向他做了个请的动作,瞬间,白炽的灯光下,他看见了那对他曾经见过的高耸丰满的乳房。高菊梅拉起李义,在原地转了一圈,李义发现露背的晚礼服背后露到了屁股上,屁股上穿了一件镂花的小得再也不能小的的红色内裤。高菊梅冲他嫣然一笑:“怎么样,李哥,不俗吧?”说着便紧紧地搂住了他,随着轻轻的音乐声,在客厅里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