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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虾夷岛 惊蛰革新

在爱努西亚港口的入口处,十艘矮小的战船一字排开堵住了入口,正是爱努国卡拉将军率领的爱努水军。

那两艘倭船越驶越近了。在塔楼五层的欧阳军终于认清了前面的战船正是自己的希望号。

“女王陛下,被追击的那艘倭船正是在下的商船。”欧阳军用希冀的眼神看着爱努女王说道。

“传令给卡拉将军,让他堵住那艘追击的倭船,并放第一艘倭船进港。”爱努女王没有丝毫犹豫就下达了命令,欧阳军感激的说道:“多谢女王陛下。”

“客气什么,我们现在已经是盟友了,帮助盟友是我们该尽的义务。”

追击的倭船被爱努战船挡住了去路,希望号趁机摆脱追击,驶入了爱努西亚港。

这时又有士兵来报告,“女王陛下,那些城门处的野人堵住了城门,看样子是想硬闯。”

“野人?等等,女王陛下,也许城门处的人是来找我的伙伴,请允许我到城门去看一下。”

女王应允了欧阳军的要求,让吉郎丸带着他向城门奔去。

城门处正是库勒吉膳和纳鲁那伙人,他们找遍了樱花树林也没找到欧阳军,但是靠着常年狩猎的经验,这些女真人还是发现了地上留下的脚印,于是顺着脚印找到了爱努西亚城。

所以他们肯定欧阳军一定是被人带到了城内。虽然他们人数只有六十人,但都是从窝吉部落挑选的勇悍之士,再加上有窝吉女人英勇事迹的鼓舞和刺激,所以即使是刀山火海、阿鼻地狱这些女真人也敢闯。

就在女真人准备攻击的时候,欧阳军适时的赶到了,一番解释,吉郎丸又带有女王的口令,于是爱努士兵便放所有女真人进入了城内。一把纳鲁等人接进城,欧阳军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向海港。

海面上倭人被挡在港口外后,只好无奈的停止了追击,虽然倭人海船比爱努人的战船还要高大结实的多,但是他们也知道蚁多咬死象,也不敢擅开战端,只好要求觐见爱努女王。女王便令卡拉带着倭人的使者进了城内。

在塔城的第一层大厅内,爱努女王与欧阳军共同接见了倭人的使者。

一个满脸麻子,脸皮凹凸不平,天然就长的抽搐龌龊的倭人矮子走进了爱努女王的塔城内。这个让人感到磕巴厌恶的家伙见到女王也不行礼就那么嚣张至极的站在大厅内,高扬着猴头,用尖利嘶哑的日本腔调说道:“爱努女王,你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海船,难道你没看见我们正在追击敌人吗?你就不怕挑起我们两国的战争吗?”

女王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强忍下怒气,正要回答倭人使者的话,旁边的欧阳军突然站了起来,并一把拉起了纳鲁一起朝倭人使者走去。

一到矬子跟前,两个人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没头没脸的朝日本矬子砸下去,纳鲁拳头大就像打桩一样,一下一下把日本矬子往扁了砸,欧阳军力气小点,就专往小矬子身上的要害戳,眼睛啦,鼻子啦,嘴啦,最后还往矬子的下体非常专注的踢了几下,那日本矬子猝不及防下被打中了所有要害,几里哇啦的乱喊乱叫,一下子红的白的绿的仿佛开了炸酱铺,把个原本神气洋洋的日本猴子使者打成了连他祖宗天照大婶都不认识的某个物种。

打完了欧阳军整整衣衫,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样子,还朝目瞪口呆的爱努女王鞠了个躬才回到座位上。

娜丽露露陛下经过开始的惊讶后,心中也是感到从未有过的痛快淋漓,不自觉的笑了笑,接着望着欧阳军的眼神中充满了异样的光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女人不是不喜欢暴力,而是不喜欢不理智的暴力,相反她们甚至比男人更加嗜好暴力。)

被痛揍一顿的倭人使者老实了许多,低头哈腰的对女王说道:“女…尊敬的女王陛下,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希望女王陛下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阻拦我们的海船入港?”

“这里是我们爱努人的城市,所以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用不着给你这个外人解释什么。”娜丽露露女王的口气也变得强硬了许多。

“那么,女王陛下是否知道,我们是隶属于伟大的日本关白大人丰臣阁下的商团,你们阻碍我们就是阻碍伟大的关白大人,有什么后果,女王陛下应该明白吧。”

“哼,你们日本人多次侵犯我爱努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忍你们很久了,别说什么关白,就是你们的天皇也不能在这里为所欲为,你一个小小的商团还想向我们问罪吗?”

倭人使者没想到一向恭顺隐忍的爱努女王这一次如此强硬,只好讪讪的说道:“好吧,看来女王陛下是打定主意要与关白大人为难了,那么我只好回去如实向关白大人汇报了。”

“哼,不送。”

等倭人使者一瘸一拐的走出门去,欧阳军既感激又不解的说道:“对女王陛下的帮助,欧阳军感激不尽,不过,女王陛下,我只是一个商人,现在的实力也很有限,女王陛下如此决绝,是不是有所不妥。”

“其实我并不完全是为了你们,即使今天你们没有在,这些倭人如此张狂放肆,我也不打算容忍下去的,倭人欠我们的血债太多了。”娜丽露露严肃的说道,但眼睛却时不时会飘一下欧阳军

“无论如何还是感谢女王的帮助,从今往后,爱努人的事情就是我欧阳军的事情,女王但有驱驰,尽可明言,我欧阳军绝无二话。”

“也谢谢你的关心和提醒,接下来……看来战争是不可避免了。”娜丽露露女王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与刚才的自信果断完全不同。

“那可未必,据我所知,日本关白正集结日本所有力量准备侵袭朝鲜,暂时是没有精力顾上爱努国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来准备。”

欧阳军的话让爱努女王精神一振,说到:“果然如此就太好了,爱努人虽然不惧怕东瀛人,可是我们的力量还是太小了,我一个女子,又长居海岛,实在孤陋寡闻的很,还请先生教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女王不必烦扰,此次出海前我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现在又得到女王的帮助,成功的把握就更大了,只要女王按照我说的去做,即使灭亡东瀛也未可知。”欧阳军充满自信的说道。

“啊,灭亡东瀛?”越听欧阳军说女王就越惊讶,最后站起来,郑重的走到欧阳军面前,缓缓的跪了下去,拜伏在地,说道:“若能灭亡东瀛,所有爱努人愿意尊先生为王。”

欧阳军没想到爱努女王忽然就说出了这样震撼的话,急忙上前扶起爱努女王,说道:“女王不必如此,我一个外人怎么能****努国的国王呢。”

爱努女王只是伏在地上不肯起来,当她抬头时,竟已是满脸泪水。“欧阳先生,你也许还不知道,爱努人与倭人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东瀛本岛原是我们爱努人的故乡,是那些从海上而来的倭人强占了我们的土地,杀光了我们岛上的同胞,只有少数的爱努人逃到了虾夷岛,便是如今的爱努国了,现在爱努还能存国,靠的是对那些倭人的卑躬屈漆,忍辱负重,可是我知道即使如此,那些贪婪好战的倭人总有一天还是会把我们从虾夷赶出去的,到那时候我们还有哪里可以去,爱努一介小国,我知道对大明而言,其实不过区区村落而已,先生,请你务必不要推辞,请带领爱努人强大起来吧,我娜丽露露愿意为奴为马,侍奉先生。”

欧阳军见爱努女王如此坚决只好说道:“帮助爱努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国王我是万万不能做的,女王要是相信欧阳军的为人就不要再说了”

其实欧阳军也知道虾夷岛对于他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不仅是进攻日本的桥头堡,更是自己未来在鲸海一带的农业和贸易基地,但他可不相信这么轻易就能得到虾夷岛的王位,即使爱努女王愿意,广大的爱努人可未必就愿意。

爱努女王无奈只好站起来,想了想说道:“那么,请先生****努国的丞相吧,我听说在天朝除了皇帝就是丞相最大了。”

欧阳军这次不再推辞,很干脆的答应了。爱努女王立即向所有爱努人宣布,自今以后欧阳军便是爱努国丞相,除了女王以外,一切事情都听欧阳军的号令。

就这样,欧阳军在娜丽露露女王的刻意安排下,成了爱努国的丞相。

当丞相自然不能无所作为,欧阳军也想向爱努人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便向爱努女王提议,对爱努国进行了一番初步的改革。

这便是在后来中华爱努行省地方志上记载的,有名的“惊蛰革新”,因临近春季惊蛰而得名。

爱努人的社会也仅仅是比女真人的部落氏族社会更先进一点而已,就相当于中国史上的第一个王朝夏朝开始的时候。欧阳军无法进行太大的变革,只好在一些可以变革的地方做了一些“小”的改动。但是作为欧阳军第一次对国家制度的改革尝试,还是为他后来的进一步改革积累了许多有用的经验。而惊蛰变革,也作为东亚世界里最与众不同的变革而载入史册。

在政治上,欧阳军第一次在爱努国建立了三权分立制,法院系统、议会系统和丞相内阁行政系统。

爱努国国小人少,人才更少,欧阳军几乎找不到适合的法官人选,只好让爱努人推举了一个德高望重的爱努族长老做临时法官,将爱努西亚城里一个较大的茅屋设立为临时法院,至于执行的法律,只好以爱努族人们认可的一般惯例为准,诸如杀人偿命、偷盗付双倍赔偿等等。欧阳军还让库勒吉膳到达朝鲜后,搜集有关的大明律法以便以后正式建立宪法制度时参考。

欧阳军又召集了爱努族的其他长老和岛上其他零散部落的小族长,组成了初步的爱努国议会,并规定,以后的议会人选由爱努国民公选,每个城市、乡村、部落各一名议员,议会负责制定法律,监督丞相和法官的行为是否合法,并有对丞相和法官的弹劾权,但必须经过女王的同意才能生效。议会只对女王一人负责,而且女王拥有对议员的罢免权。

在行政方面,因为爱努国连识字的人都很少,更别说秀才举人了,而且大部分识字的爱努人懂的都还是残疾的日本文字,欧阳军没法做出更多的变革,只好暂时认可了岛上的族长制。

虾夷岛爱努国大多是一些聚居的村落,大的城镇只有爱努西亚一个,贸易上也只是和邻近的日本有所往来,基本没有什么商业活动,于是欧阳军将爱努国的经济变革纳入了他雄心勃勃的鲸海贸易中,暂时只在爱努西亚设立了一处商贸馆,由女王任命私人负责。

惊蛰变革最大的改变在军事上,欧阳军以女王之命整编了所有王国的军队,剔除了身体残弱的,招收了一批年轻力壮的新兵,整个军队人数三千,由爱努国的卡拉将军率领,

欧阳军本想让爱努人抛弃倭人的竹弓,改用女真人用的骨质强弓,以便打造一支弓兵部队,但是爱努人的体质实在太弱,甚至不如垃圾倭人,更不用说高大强悍的女真人了,即使给他们装备了女真骨弓,他们也拉不动,欧阳军干脆让大部分人把日本剑道也放弃了,因为爱努人即使再怎么练,也会在体力上弱于倭人,最后还是失败的下场。

近战不如人,远战也不行,欧阳军实在不知道该拿这些爱努人怎么办了,就在他苦恼时,一个意外的发现给了他灵感。

在整编爱努士兵的时候,他发现爱努平民大都喜欢使用竹矛,长而粗的竹矛用来刺,短而细的竹矛用来当标枪用。

于是欧阳军就地取材,让爱努人普遍使用竹矛和竹枪,并借鉴了古罗马的方阵制度,将整个爱努军队改编成每个各一百人的标枪方阵兵团。这样既可最大限度的发挥每一个爱努士兵的战斗力,又避免了爱努人将领稀少,一旦将军阵亡,整个军队就崩溃的结局。

每个方阵兵团共列为五排,每排二十人,其中又分为长矛方阵和标枪方阵。长矛方阵中,士兵全部为长矛手,每个长矛手配备一支竹制长矛,携带一个竹制盾牌,长矛主要用来对付骑兵,盾牌则只是阻挡一般的弓箭,考虑到倭人骑兵不多,欧阳军只组织了十个长矛方阵

标枪方阵中则全部为标枪投手,其中第一排士兵为特别挑选的剑道好手,每人装备一把日本武士刀,负责保护后四排的投掷手,每个投掷手装备五把标枪,一长四短,短的用来投掷,长的以备近战格斗。同时每个标枪方阵的士兵还配备了一个小巧的竹制盾牌,这个盾牌可以绑在左臂上,用来格挡弓箭。剩余的二十个方阵全部为标枪方阵。

爱努平民平时用的就是竹制的标枪和长矛,可以说正是他们熟悉和擅长的武器,所以整编后的爱努军队将发挥更加强大的威力。

剩下的就是训练了,别说爱努人,就是女真人和倭人都从来没有使用过方阵战法,所以欧阳军只好亲自教导他们,不过他没有将所有人都叫到一起进行训练,而只是挑选了各个方阵中最聪明机灵的人组成了一只新的方阵,名为军官方阵,考虑到以后还要对女真人进行军事改编,便让纳鲁、库勒吉膳、波波罗等人也加入了军官方阵。

首先应该训练的自然是方阵齐步,左右转向,方阵变型,但让欧阳军吐血的是光是让这些野人和半野人区分左和右就花了整整十天的时间。

不过左右一分清,接下来就简单了,齐步、转向、变型,军官方阵只用了七天时间就全部领悟了。

最后是模拟实战,由欧阳军和卡拉各带一半军官方阵的人进行实战对抗,在实战中使他们更加熟悉这种新的战法。不过也证明了某些人确实是不适合这种战法,比如纳鲁。

方阵战法强调的是士兵与士兵的配合,整个军团所有人的士气和忍耐力,而不是个人勇武,但是头脑简单又勇武非常的纳鲁除了总是嗷嗷的冲在最前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配合。刚开始的时候,方阵士兵们还不知道如何配合与协调,怪兽一般的纳鲁一冲进方阵中,往往就是漫天飞舞的人影,总是被纳鲁一个人冲散了队形,然后就是几十个人被一个人追着跑的壮观场景。而当普通的士兵熟悉这种战法后,纳鲁便总是像烤猪一样被几十个人用竹矛架绑起来,被挑飞回自己的方阵,庞大的纳鲁成了对手最有力的武器,往往纳鲁一砸回去总能把自己的方阵砸出个大窟窿来,于是对手趁机冲进去,瓦解了整个方阵。最可笑的是到最后,无论纳鲁对手一方还是纳鲁自己那一方,都发现了纳鲁这个强大的武器,当纳鲁一冲出去时,无论那一方,都立即向着纳鲁而不是对手冲去,最先把纳鲁架起来的那一方也往往是胜利的一方。有时候双方同时冲到了纳鲁身边,便矛来枪往的在纳鲁的身边搏斗起来,而纳鲁只好一个人对抗着两个方阵的攻击。

欧阳军哭笑不得,只好让纳鲁退出了训练,并安慰沮丧的纳鲁:“你适合做的是游骑兵,而不是这种娃娃的游戏。”

训练结束后,欧阳军也得到了所有军官的认可,这为以后完全得到整个虾夷岛和爱努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教会了军官方阵古罗马战法后,欧阳军便让这批军官去训练各自的士兵。自己则带着原来的那批人出发前往朝鲜。爱努女王又加派了一百名爱努武士,乘坐两艘爱努战船跟随欧阳军到朝鲜。

希望号经过修缮后再次扬起了风帆,从南方吹来的海风越来越温暖了。这一次,希望号的旅程将更加漫长和遥远。

火红的朝阳从东方的海面上冉冉升起,几只海鸟绕着希望号的船帆上下飞舞鸣叫着,蔚蓝的海面上随着日光的照射显得波光粼粼。

在爱努国的停留,使欧阳军对未知的未来有了更多的憧憬和信心,欧阳军站在船头遥望着海岸上挥手送别的爱努女王,心中不自觉的想到了另一个美丽高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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