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辰一听,立即单膝跪倒,急道:“末将的确是孙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说着,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崇德帝的表情,见崇德帝没有发怒,切表示愿意继续听下去的迹象时,才接着道:“末将从一个火头军能成为今日的副将,都是少不了孙将军的知遇之恩,孙将军一直教导末将要以宇国利益为先,在国仇家恨面前,自己的生命便微不足道。孙将军曾一直是末将的榜样,只是……没想到,孙将军竟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末将……不能理解……”
“恩,起来说话吧。”崇德帝声音柔和,却依旧让赵子辰的额头渗出细汗,崇德帝继续道:“听闻赵爱卿治军有道,今日一见,确实名副其实,刚刚众爱卿举荐你接任辅国将军一职,爱卿以为如何?”
崇德帝言语不紧不慢,却见赵子辰再次跪地,抱拳道:“皇上明鉴,末将出身乡野,胸无点墨,又资质平庸,实无治军之才,还望皇上另聘贤才,臣定当辅之左右,肝脑涂地,以效犬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子辰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揣摩崇德帝的心思,却听旁边有大臣道:“赵将军此言差矣,行军打仗十几年,虽说不是百战百胜,却也战功赫赫,大丈夫,为国出力,就应当仁不让,你怎能借口推脱呢?”
只见赵子辰道:“王大人美誉,末将惭愧,只是末将尚有自知之明,不能胜任将军一职,末将战死沙场事小,若是因兵败,殃及社稷百姓,末将万死也难辞其咎!”
“你……”那位王大人一时无言,崇德帝这时适时道:“赵爱卿也不必妄自菲薄,你为宇国的牺牲,与你的能力宇国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朕也心知肚明。”
赵子辰面色有些许的激动,再次拜倒道:“为国效力,乃宇国儿郎之责任,末将仅献如此微薄之力,不敢居功!”
崇德帝道:“爱卿快快请起”却抬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随即叫道:“忧儿!”
我就知道今天会有我的戏份,万般不情愿,也要装作面无表情,走到中央,抱拳道:“皇上。”
崇德帝一看见我,便微眯起眼睛,虽然表情依旧严肃,但是我总能感觉到他眼中那若有似无的笑意。
崇德帝轻咳了两声,对我道:“忧儿,八月初八那次事件,你功不可没,朕还没有嘉奖与你,朕就奖你一个辅国将军职位,你……以为如何?”
崇德帝话音刚落,下边便发出几丝抽气之声。
我满头黑线,心想道,崇德帝就是想看我的笑话,但是我又怎能让他如愿,便道:“属下以为……属下出身乡野,胸无点墨,又资质平庸,实无治军之才,还望皇上另聘贤才,若有用得着属下的地方,属下定当肝脑涂地,以效犬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属下尚有自知之明,不能胜任将军一职,本人战死沙场事小,若是因兵败,殃及社稷百姓,属下万死也难辞其咎!”
情绪平淡的说完这几句话,就见赵子辰嘴角抽动两下,众人也都露出怪异的表情,此时,就听崇德帝哈哈大笑两声,道:“忧儿倒是有个好记性,哈哈。”
我垂首不语。同样一番说辞,只看你如何取舍才能服众了,常人在这种时候,定会选赵子辰,可偏偏崇德帝他异于常人。
“如此……朕倒有个办法,不如我们来一场比试如何,看你们二人在比试中的表现,胜出者任辅国将军一职,如何?”
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还没来得及推脱,便听赵子辰抢先道:“启禀皇上,末将曾听闻白公子大名,白公子德才兼备,文武双全,末将望尘莫及,不用比试,末将甘拜下风。”
我侧目看向赵子辰,心中思索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一个征战杀场几十年的将军,怎肯屈居于一个在他们看来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崇德帝却道:“赵爱卿,你再这样谦虚,可就有些过了啊!”
崇德帝何其狡猾,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说服,使其改变主意的?
不过……怎么都要试上一试。便弓身道:“皇上,属下到有一计,不仅能让皇上选出适合辅国将军一职的贤才,还可以为国家选拔各类人才,也免得会有向我们这样不能省胜任的滥竽充数,能胜任的却无用武之地。”
不知道如今的武将是如何选拔出来的,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当今,确定没有完善的武科举制度。
崇德帝与众大臣仿佛都来了兴致,纷纷侧目,崇德帝道:“哦?且说来听听。”
我道:“武科举!”
“武科举?此为何意?”崇德帝问道。
如今,文科举已实行几十年,所以,我再介绍武科举。他们便很快理解。
却听礼部尚书林嗣疑惑道:“公子所言老臣以为有不妥之处,选拨将才可不是纸上谈兵那么简单,岂是一张试卷就可以定夺的?”
我笑道:“林大人此话也不无道理,只是我们可以模拟战场形势考试,演习练兵不是兵家常事?何必拘泥于纸上谈兵呢,所以,大人不妨试上一试,百利而无一害啊?”
崇德帝此时笑道:“好,好,林爱卿回去拟个折子吧,细节之处理清后,如果妥当,便尽快实施吧……”
崇德帝话音刚落,便有欧阳护等人带头道:“皇上英明……”
如此,便堵住了那些有疑议的人的嘴,但是,若是真的把科举落实下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辅国将军这一话题暂时告一段落,但见崇德帝似乎没有要起驾回宫之意,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崇德帝许久才又说道:“今日难得所有人都来校场一次,不如我们就在这与士兵同用午膳如何?也让各位体会一下军中的滋味……”
这个军营中现在少说也有一万人,在增加出一百人的伙食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这军营的饭菜,不知那些平时养尊处优的高官大臣是否消受得起。
观众人的面色各异,武将则一脸欣慰与开心,文官的表情便有些讪讪,我便由此越来越佩服崇德帝的治国,治臣,治兵之道,其实这些最重要的莫过于懂得怎样收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