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冰释前嫌
若玛觉得头脑酸痛,一道光在她眼前轰然炸开,她觉得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睁开眼睛一样。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床铺上,双脚还悬在半空中。“怎么会这样?”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昨晚的那个电话?她赶紧查看自己的手机。
令她惊奇的是,手机里面根本就没有通话记录。
“我大概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又被招魂了吧,这次你用的是什么?无线电波?”
若玛对着眼前不以为然的如芝,再一次朝她大声质问。
“被招魂了很得意对吧?害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若玛眼睛朝两边瞥了瞥,经过的行人都朝着好奇地张望,其中还有几个比较帅气的,若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你说我是通灵人,对吧?”
“没错,我也是,而且我从小就是。”
“那你还是长老级的人物了!”若玛的语气中有些酸酸的。
“我知道你不是从小就通灵的,可你为什么会突然通灵,我也不知道,还没有到达那种级别。”
“通灵的人除了能够见鬼以外,还可以干些什么?”
“通灵人和通灵人之间可以有意志交流,就像上次我招唤你一样,如果你不是通灵人,我就不能这样做。”
“我可以招唤你吗?”
“可以,不然你就在心里对我说一句话,我可以听到。”
若玛顿觉自己的兴趣上来了,她站住了脚,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话,“汪如芝是个疯子”,然后看着如芝的表情。
“若玛是个白痴!”
若玛听到耳边想起了一个声音,不禁暗自叫奇,可转念一想,说不定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于是又说了一句,“汪如芝的发型真难看,跟个中年妇女似的!”
“你才更年期呢!”如芝回骂了一句,若玛看到她动嘴了,才相信这是真的。
“那么除此以外呢?应该还有别的特殊本领吧?”
“当然有,我们可以和那些死去的人进行交流。”
“见鬼、说鬼话,是吧,这就是你人生的乐趣,对吧?”若玛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是啊,你不也是这样,不要跟自己的人生过不去呀!”如芝恨不得用世上最尖酸的话语来回击她,只能怪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原来,这世上还真的有鬼。”
“不,那些不是鬼,那只是一个死去的人的意念罢了,有些人不想或者不甘心死去,于是他们的意念留了下来,以另一种形式存活在世上。”
“说来还不是一样,都要取活人的性命。”
“不能这么说,绝大部分的意念是不会危害活着的人的,因为那只是一种意念,不是力量,无法动摇任何活人的。”
“他们不干坏事?”
“是的。”
“嗯——”若玛把手背在身后,“看来我还不能信你。”
“你是说杀死徐静的那个鬼吧,相信我,它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诱导,至于具体是什么,我暂时还说不出来,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地方。”
“好吧,你就继续说鬼话吧。”
一辆红色的奥迪轿车在她们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车里钻出一个摩登的黄发女郎,从头到脚闪烁着珠光宝气,无论是名牌包包,还是身上洋溢的昂贵香水,都引得路人回头注目。女郎的脸上抹着一沉厚厚的粉,若玛担心一阵风吹过她就能像花朵一样花粉飞扬了。就算她包装得再昂贵,穿着的品牌再奢华,仅凭着那一张化得跟三级妓女一样的脸,就能让所有的人知道她到底有多附庸风雅。
“真是恶心,糟蹋了这么多的好东西!”若玛像叹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一样叹息这些奢侈品的命运。
“你还别说,她养了三只鬼。”
“养鬼?”若玛差点跳了起来,如果她真得这么做,个头一定超出如芝一大截。
“你淡定点,别让她听见。”如芝用手捂住若玛的嘴巴,“你再这么不专业,就要惹祸上身了。”
若玛掰开如芝的手,“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地方迷信,有些人相信鬼有时会和神仙一样,能够保佑他们升官发财,所以这些人会通过这种渠道来养个一两只鬼,每天供奉着。如果我猜得没错,她的那几只鬼还是买来的,估计是从香港来的。”
若玛越来越不能相信了,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天方夜谭。“你怎么看出来的?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异样?”
“呵呵,这就要看道行了!”如芝终于可以用鄙视的语气反击她了,感觉就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而彩票本身还是从地上捡的呢。
“还是从香港引进的?内地不会落后得连鬼都比他们低一级吧?为什么不从台湾引进呢?那边有妈祖的管理,估计更高一筹吧!”
“是啊,内地版的就不值钱啊!我看呐,这女人还是靠赌博发的家,不然谁会把脸化得这么招摇过市呢?这人一定得具有非凡的胆量啊!”
“欸,等一下,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啊。养鬼,靠赌博发家,这怎么跟一部电影里的剧情那么相似呢?”若玛使劲地拽着自己的头发,以为可以借此鞭策自己的脑袋,“我记得那部戏是谁演来着……谁来着……哦!对了,吴君如,对,是她!”若玛顿时高兴了,看来用残忍的方法对自己的脑袋进行必要的鞭策是至关重要的。
如芝对她笑了笑,意味深长。
“敢情,你骗我!”若玛有点恼羞成怒了,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的情感竟会发生如此迅速而强烈的变化。“难道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没道理啊!可月经又没有不调。”她暗自纳闷着。
见着若玛这一副嚼石头般的表情,如芝痛快地笑了,原来赶尽杀绝的恶作剧是这么大快人心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