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雄明见仙使已殁,心中绝望,如同死灰一般,暗道若这景阳也来参乎此事,自己如何能是他三人对手?!今日看来是注定要陨落于此!
邹恒之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哼道:“此刻方知害怕了么?!你倚仗外人之力欺压自家兄弟,还有何话说!”
王雄明冷笑道:“你们便以为自己赢定了么?!别忘了,纵然你今日能够杀了我,你们得罪了那一元剑派,他们岂能饶你?!哈哈哈,来日也不过步我后尘罢了!”
铁寒衣怒声喝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一元剑派不忿来攻,我自抵挡便是,纵然不敌战死,那又有何憾?!总好过一辈子寄人篱下,为人奴役!”
王雄明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铁寒衣便要上前,一腿猛的踢出,正冲其咽喉,便要让那王雄明丧命当场!
邹恒之却使一个圆转功法,以柔克刚,将其右腿拦了下来。
“二哥,你!”
邹恒之轻叹道:“他毕竟是你我大哥,这么多年也有情谊在,就废去他的武功,饶他一命去吧!”
铁寒衣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反对。
邹恒之右手一拍,接连数十丈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将那王雄明浑身上下经脉尽数打断,废去了他的一身武功,随即冷冷说道:“王雄明,从今日起你我兄弟情义一刀两断,你也不能再以灵犀寨中人自居!速速去吧!”
王雄明心丧若死,浑身疼痛都不及心中的绝望,却也有两个忠心的弟子,上前来搀扶了,一瘸一拐地下山去了。
待那王雄明走远,邹恒之忽的猛然跪倒在景阳身前,恭敬道:“邹恒之拜见大哥!”
那铁寒衣领悟,也立时跪倒道:“大哥在上,受三弟一拜!”
景阳吃了一惊,忙道:“二位请起,不须如此!”
那众喽啰见二位头领都下拜,也都纷纷跪了一地,更何况景阳大发神威斩杀仙使,更使出了仿佛神仙般的手段,也早对景阳敬畏不已。
邹恒之道:“如今王雄明已去,寨子里群龙无首,那一元剑派又随时可能来攻打,若大哥不就任寨主之位,便是弃我等于不顾!”
铁寒衣也决然道:“正是如此!”
景阳皱眉道:“可是我初来乍到,如何服众?”
邹恒之面向众人大声道:“秦公子为寨主,有何人不服么?!”
那些喽啰有受景阳恩惠的,有为景阳神威所慑的,更多的也忠心于邹铁二人,二人既然如此说法,又有谁敢反对?!
于是一片赞许之声,纷纷拜谢。
景阳犹自迟疑道:“可是……”
邹恒之道:“秦公子,那仙使是你所杀,若你不来领导众人对抗一元剑派,岂不是不义?!”
景阳心中哭笑不得,不想邹恒之竟以此来劝说自己,脸上也不禁笑了出来道:“若如此,在下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邹铁二人大喜,铁寒衣便高声喊道:“拜见新任舵主!”
顿时一片跪拜之声,响彻整个寨中。
邹恒之又吩咐几句,收拾战场,安抚人心,便让铁寒衣陪景阳先去帐内说话了。
阿雪阿瑶二女见景阳无事,而且功力大增,更成为了众人首领,不禁心中喜悦,都满脸笑意地站在景阳身后。
铁寒衣与景阳正说些话,吃些酒菜,那邹恒之走了进来,寻左首坐了,却有些眉头不展。
景阳知晓他心思,问道:“邹兄可是为那一元剑派之事烦恼?!”
邹恒之忙道:“大哥这般叫我,折煞小弟了……”
景阳忙摆手道:“不妨事,名义上我是舵主,但私下里二位仍是兄长。”
邹恒之心中一动,便道:“好吧……不瞒舵主,正是为此事担忧啊!那一元剑派一个小小使者,我寨中除舵主外便无人能敌,若他们有心来攻打,如何是好?根本无计可施啊!”
景阳不说此事,先行问道:“适才我使出那土德功法,邹兄却一语叫破,据我所知这五德轮转之说世人少有耳闻,你却从何得知?”
邹恒之迟疑道:“这……”
景阳笑道:“若是私密,也不用回答。”
邹恒之忙道:“对舵主岂敢有隐瞒,其实我便是上古阴阳家宗师邹明阳之后,虽然百家衰败,家族凋零,但也有少许孤本传世,是以对五德轮转之事知道一些。”
景阳略微惊讶道:“原来如此,不想阴阳家尚有传人在世!那五德之说本就是阴阳家所发现,自然知之甚详了。”
邹恒之叹道:“惭愧,子孙不肖,现如今我也只能如同个江湖方士一般,替人看个风水命理,观个星象运转,占卜吉凶罢了。”
景阳笑道:“邹兄切勿妄自菲薄,阴阳家之法博大精深,非寻常江湖术士可及。”
邹恒之道:“舵主突然问起此事,是有什么计划吗?”
景阳点点头,问道:“我寨中如今共有多少人马?!”
邹恒之道:“约莫千人之数,去除老弱妇孺,大概有九百人上下吧!”
景阳又问道:“那一元剑派势力如何?”
邹恒之答道:“恐怕能达到这所谓仙使的境界者也不多,十之七八多是第九品第八品弟子,但长老掌门之类恐怕有第六品高手!绝难对付!”
景阳点点头,又笑着问道:“我听闻上古之时,阴阳家所聚集之地名为洞玄城,虽然广阔不过数十里,但却法度俨然,阵势精妙,号称百万兵马不能破,傲然屹立于纷争的战乱之世,可有此事?!”
邹恒之听罢,心中又是惊讶又是自豪,一方面不知道景阳何以会得知如此上古秘闻,另一方面也为祖宗光采自傲,面上也不禁浮现一丝自得之色。
他轻笑一声道:“舵主果然见识广博过人,不错,当年先祖的确有此圣城,只可惜光阴流逝,已然不知损毁于何时何地了!”
说到这里他心中一动,忙道:“舵主的意思,是要将这不元山安平寨建成那般规模?这恐怕……”
景阳笑道:“自然无法那般固若金汤,但加固防御,令一元剑派不能破的阵法,邹兄应该是知道的吧?!”
邹恒之神色一黯,道:“这阵法虽然有,但颇为复杂精妙,寻常寨众大多散漫难以为用,而且又耗费许多钱粮,是以王雄明从来不曾采纳。”
景阳笑道:“那是往常,从今日起,立即开始布置这阵法!铁兄,你负责监察一众寨众,掌控刑罚法度之事,务必令所有寨众纪律言明,为令是从!”
铁寒衣决然道:“是!”
“邹兄,你可尽快布置这阵法,所需材料优先归你处置,需要的人手随时供你调遣,便是我也包括在内!”
邹恒之心中一凛,立时答应道:“是!”
景阳笑道:“日后我寨中,便是以法度治军,以武道、阴阳之法强军,势必要在这乱世之中屹立不倒,并立下一番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