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推荐收藏啦啦啦啦)老道士向后微微退了一步,手上的木棍敲击着地面,黄蛮儿还在死缠烂打,倔强脾气,非要打趴下这个老东西。
老道士则是轻松躲闪着,双眼微笑着看着刘老汉,那一声刘老哥叫的格外的亲切,还有那一脸的笑容,实在是让人觉得好像是在谄媚一般,看得许凤梧一愣一愣的,刘老汉没了实力,居然还有如此震慑力?
刘老汉踏前一步,来到了与许凤梧一致的位置,看了眼老道士,叹了口气,喃喃道:“李牛耳,以前的事情,老夫这么多年也想开了,不过老夫实在不想看到你,至于黄蛮儿,他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你说说看,就你能带他看遍天下景致?”刘老汉话语平静,被称为李牛耳的奇异老道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刘老哥不计较就好。”说完,老道士瞅了瞅黄蛮儿,面色正了正,道:“可是黄蛮儿的事情,贫道不能听刘老哥的,以前是贫道对不起刘老哥,但是这个徒儿是天命,贫道顺天行事,绝对不会让步的。”
刘老汉转头对着许凤梧惭愧地笑了笑,道:“尽力了,没办法。”看那风轻云淡的表情,一派宗师气度,看得许凤梧牙根直痒痒。淡淡道:“什么境界?”
“自从你娘死了,你家没人打得过他。”刘老汉漫不经心道。老道士居然还点了点头,表示深表同意,抓着黄蛮儿的手越发用力,朝着许凤梧道:“贫道只带走黄蛮儿一年,一年就足够了!小公爷和黄蛮儿兄弟情深,但是贫道在,也没人能伤了他,一年,宝贝徒弟就能到他应该到的境界,上天所赐的大气运,不能浪费了啊。”牛鼻子老道苦口婆心地说着,配上稀奇古怪的外表,让人觉得实在是个癫狂老人,这种人,武安公府居然无人是他对手?
许凤梧看了看黄蛮儿,过了许久,内心下了决定,按照刘老汉的话,此人怕是真的神仙了,黄蛮儿跟了他,没有坏处,自己这个做哥哥,总不能阻拦自己的弟弟出息吧?
许凤梧上前,摸了摸躁动的黄蛮儿的头发,黄蛮儿瘦弱,头发稀疏发黄,哪怕力大无穷,许凤梧也认为他是先天之气不足,怜惜地很,低声道:“黄蛮儿,哥哥这段时间要去劳什子的江湖溜达溜达,你跟着这个老道士去学本事,一年后帮哥哥来打架好不好?”
黄蛮儿虽然痴傻,但也听得懂话,挣扎地越发厉害。
许凤梧心有不忍,但还是道:“黄蛮儿,哥哥想要件雪貂的裘皮,那老头知道哪儿有雪貂,你帮哥哥去打死几只可好?回来了哥哥带你去山上摘山楂。”
终归是痴傻,听着哥哥想要东西,痴痴傻傻地笑着,迫不及待就要随着老道士离开。老道士道了声谢,朝着许凤梧微微鞠躬道:“一年后,给小公爷一个大寂灭境界的弟弟。”许凤梧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道:“还真的担当不起老神仙一拜。”
老道士却又说起了疯话:“石火禅师事情多,哪怕你带着刀,可你也还是你,怎会当不起李牛耳一拜?”说完,老道士拉着黄蛮儿的小手就朝着城外走去,黄蛮儿虽然听了许凤梧的吩咐,此刻玩性大发,但依旧舍不得自家哥哥,一步三回头,知道看不清为之,嘶吼了一声:“哥。”声音模糊不清,不是熟人还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声响传遍整个武邑小城,惊扰了只只飞鸟。
黄员外今日看了这么多惊世骇俗的一幕幕,只觉得头晕目眩,不敢言语,刚刚那位莫非是老神仙,居然有如此本事?黄员外此刻心惊胆战,小公爷这才刚刚住下,就有了这等事情,以后这几天岂不是都不得安宁,小户人家,只求平安。还好在场的人不多,被红莲铁骑刻意的遮掩,也算不上惊世骇俗。
许凤梧阴沉着脸回到了屋子内,吩咐青葵收拾下东西。黄治临双腿微微颤抖着上前,挤出一丝笑脸,道:“小公爷何不多住几日?”两位姨太太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这位俊俏公子哥,只觉得越看越好看,知道公子哥的身份,这时候都低着头,弄出一副娇羞的小女子模样,再配上少妇风韵,显得格外的诱人,别有一番风味。她们倒是真想跟武安公的公子发生什么,但是又没那胆子,看似娇羞模样,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害怕?
许凤梧没有说话,没有看黄员外一眼,直接坐上了马车,此刻已经入夜,也不想歇息,他不想再留在这个小城,心情不佳,只想快点离去。
看着走远的马车和铁骑,黄员外如释重负,实在是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长舒了一口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微微发福的肚子起伏着,明显吓得不轻,这等压力,实在不是这种小户人家吃得消的。
看着那些精壮的铁骑,黄员外只觉得羡慕,自己小户人家,虽然有那么几个臭钱,可哪里比得上这些权贵?要是自己能中科举,能做官,那该有多好?看着身边两个一脸留恋不舍的美妇,只觉得气打一处来,只想着今夜来一出一龙二凤,好解解气。看了看远处的方向,暗啐了一口口水,实在是心中嫉妒不已,有权有势,偏又长得俊俏,不过是个膏粱纨绔罢了!奈何我这种腹有诗书气得反而无用武之地?后来只觉得寒毛倒竖,往四周看了看,生怕有人看见自己刚刚无礼的行径,怪异而又复杂的心理,叫人想不明白。
夜深了,黄员外刚想进屋,就听到家丁来报,说在收拾许凤梧呆的屋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么一卷东西。
黄员外看了看布条外面写着的黄治临三字,才敢打开看看。看了一眼,面色泛白,嘴唇都没了血色,开始颤抖,不多久,双膝跪地,癫狂似的大呼了几声谢小公爷!
黄治临,封太仆司郎,正五品。寥寥数字,字字如锤,轰击着这个中年男子读了四十年圣贤书的胸膛。
人的心思,往往是如此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