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一枝梨花压海棠啊
“娘放心,琼玉明白。”琼玉应下话,脸色的神色却是十分认真的。齐秀娘见此,才是满意的点了头,道:“为娘就是提点你一下,你能明白就好。不过,咱们沈氏的女儿,也没必要像根木头桩子,凡事不用过份的掬紧着。”
“唉,左是理,右是理。果然京城的日子,琼玉还得跟娘学呢。”琼玉笑咪咪的拍了一记小小的马屁。齐秀娘听后,也不知道应该是笑呢?还是哭呢?总之,对于女儿琼玉,她是给弄得哭笑不得了。
琼玉在府里算是休养了两日,便是在生母齐秀娘的领着下,先上二叔府里拜访。
少不得,琼玉自然要跟堂姐沈宣玉打回交道了。在沈氏西府的东厢小院里,琼玉正好见着了堂姐沈宣玉,谢过领路的小丫环,琼玉还未来得及上前,沈宣玉便是注意到她了。
沈宣玉正是在赏梅,攀折的两枝花握于掌中,她是眼波盈盈里望向琼玉,笑道:“是琼玉妹妹吗?”
“自然是妹妹了,宣玉姐姐,好。妹妹这厢有礼了。”琼玉笑着福了礼。沈宣玉上前拉起了她的手,笑道:“屋外冷,咱们进屋里聊吧。妹妹这些年没在京城,姐姐是有许多话想跟你说呢。”
堂姐妹二人进了屋子,在丫环上了点心果子和茶后,沈宣玉是挥手让小丫环退了出去。沈宣玉仔细的打量了琼玉几眼后,方是先开口,道:“妹妹在外,一切可好?姐姐是一辈子未曾出过京城,也不知道外面是何等样子?”
“在家万事好,出门一日难。比不得京城的繁华,外面的日子,自然少不得清苦二字。”琼玉吐了糟道。然后,见着沈宣玉依然好奇的眼神,便是接着又道:“说句实话,不怕姐姐笑,比起京城来,其它地方太小,像个柴跺子一样简陋。”
“柴跺子吗?”沈宣玉想像了一下,然后,是凑着琼玉的话笑了起来。良久后,她道:“羡慕妹妹,真像书里说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听着沈宣玉此话,琼玉心中一叹,她是想到这位堂姐的后辈子,怕是与这一切都注定无缘。毕竟,皇宫里的女人,一但是进去了。只有两可能能再度走出宫门,一种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另外一种,自然是泼天富贵,衣锦而行了。
不过,如果是前一种,剩下一把黄土,几把白灰。后一种的话,只是炫耀一时半会儿,总归是还要回去的。
“姐姐,你真的要去那个地方吗?”琼玉手指着皇宫的方向问道。沈宣玉苦笑一声,回道:“妹妹也知道了么?”
琼玉点了一下头,回道:“嗯,此等大事,自然是听到了一些消息。毕竟,姐姐都在府里学了大半年的规距了。”
“只是我瞧着,姐姐似乎并不是真的想攀了高枝。姐姐你若是现在改变主意,求了婶婶的话,二叔也不一定真能下了决心,让姐姐进了宫里啊。”琼玉心有疑惑,所以话里不勉就表现出来两分。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特别是在古代,皇帝的女人,除了皇后以外,都不过是妾。当然,这个妾就是装点的门面漂亮一点罢了。更何况,琼玉没记错的话,皇帝的年纪好像比她爹都大呢?
堂姐若入宫,真真应了那句话。
一枝梨花压海棠啊。
“琼玉妹妹,你错了。姐姐我,还能嫁给谁呢?”沈宣玉叹了此话。她的命批诗,若无人知道还罢?若是有个万一,那不是让人捏造了小辫子吗?
再者,嫁谁不是嫁呢?
“这个世道的女儿家,谁又真能一辈顺心如意呢?姐姐不过是再争一把,再赌一把罢了。赢了,能为家族争光。家族养儿育我,我当回报一二才是。”沈宣玉笑着回了话道。她的心底在回话后,不过是更加坚定的心里想法。
荣华富贵的名利场,有尊有卑。尊卑有别啊,在京城的淑媛,谁不是从小入了这个圈子呢?
不过,想到此时,沈宣玉看了琼玉一眼后,倒是摇了摇头。心里暗道:这位表妹在京城时日尚少,自然不曾知道女儿家的颜面,女儿家的体面,在娘家时是看爹爹的官位。而到夫家后,还要看夫君如何了?
“姐姐有主意自然好,我就是关心一二。”琼玉笑回了话。她倒是没想过一定让人接受她的意见,毕竟,就像世间无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一般,人也无第二个相同之人。所以,琼玉对人的态度,自然不会强求。
她在心底,也只是祝福堂姐罢了。希望堂姐真能得偿所愿吧。毕竟,沈氏一脉,谁都是一根线上面的蚱蜢。
回了京城的日子,琼玉也基本是习惯了下来。当然,在冬至节前后,本着京城淑媛们的雅意风范,相互之间是约了一道填写“数九歌”又或是“九九消寒图”。
待到九九消寒图的最后一等落下时,冬天是算过去了。
景元十五年的初春,琼玉满了十五岁的生辰。
二月二,龙抬头。京郊踏春,是时兴的节目。琼玉本着想骑着马游玩,也是跟生母齐秀娘求了话。倒是齐秀娘拒绝了琼玉的意思,笑道:“晌午时,为娘要去黄龙观上香,你随为娘去一道看望你祖姑姑。若得闲,许你骑一个时辰的马,如何?”
一举两得的事情,琼玉哪会拒绝,是笑着应了下来。
黄龙观在京郊东南的方向,出了京城后,小半个时辰左右的路程,便是到了黄龙观的山脚处。琼玉陪着生母齐秀娘下了马车,母女二人是一道进了小观里。初春暖日里,黄龙观的游客并不算少。在琼玉一行人进山门后,黄龙观的小童引路先到大殿上了香,又是添过香油银钱。如此之后,做为沈氏主母的齐秀娘才是请小童禀话给上善真人。
在黄龙观的后山,有漫山遍野的桃花,初春里开得灿烂繁华。琼玉随着生母齐秀娘一行人,就是穿过这等美景,到了上善真人潜修的居室院外。不大的小院很简陋,倒是竹篱笆显得有些野趣,顺着石子小道的尽头处,一幢竹屋拔地而起。小童领着一行人到后,就是见过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