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庭耀一身昂贵的黑色西装剪裁得体，修长挺拔的身姿，五官分明的棱角如同刀削般深邃，冷漠的脸颊上呈现出久经商场之战后傲然俯视众生的雄狮之气，眼如鹰隼，一扫而过，满室肃杀。
他的出现，足以让在座的所有男性产生一种深深的自卑感。这个男人不好惹！
娱乐新闻、财经报道上他是常客，夏瑾不用他说，就知道他是程氏总裁程庭耀。
“孙毅，你带程先生上去认领死者。”她说话间已经瞥向程庭耀身后的林沐溪。
林沐溪在看到程庭耀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眼神四处飘散找不到落着点。在程庭耀转身的一瞬立即恢复正常，面带微笑，礼貌地问候一句：“程总。”然后侧身让过。
他的身影背对夏瑾，但她仍然感触到在程庭耀看到林沐溪的一瞬，眼里的神色急剧收缩，说不出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是滋味，那两人间流动的气氛诡异、不同寻常。
“没想到我还是来了警局，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只要我能回答，我不会隐瞒。”林沐溪随着夏瑾走进询问室，微笑如花，经久岁月浸染，仍然不染尘埃，妙语如荷。
“如果你不能回答，你就会隐瞒？”夏瑾反问道。林沐溪的话模棱两可，不用细品，就能读出其中隐含的意思。“如果上次你合作，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
林沐溪低声掩嘴轻笑：“夏队长问话太直白，把我吓着了，只要夏队长这次不要抓着我的隐私不放就行。”
“警察问话，要的不是隐私，而是真相。”夏瑾的眼神犀利又平静无波，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将周围环境饱含。
林沐溪呼吸一窒，这个眼神她见得太多，以至于每每看到都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压抑，让她想到凶残的雄狮，喘不过气来。
夏瑾也不和她打马虎眼，单刀直入主题：“你知道董正南是同性恋？”虽是问句，但她的语气肯定。
林沐溪叹口气：“我和你接触不过上一次咖啡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吐出一口郁气，诚然已经承认了。
“我问到你们的发展程度，你十分愤怒。”
“我以为我表现的只是大部分女人在问到这个问题时应该表现的神情，原来还是被你识破了。”她的唇边溢出一抹苦笑，演戏这东西，其实并不适合自己啊。
从微表情看人的情绪，这是心理的基本功。
夏瑾神情间的淡漠一贯如常：“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和他闹掰了？”
“是，6号那天，我在他的钱包里发现了他和一个男人的合影，本来没有什么，只是我发现照片上那个男人在他家里的每一张照片上都会出现，我就和他摊牌，他对我说了实话，我就和他分了。”
她苦涩一笑，神色却是淡淡，“我和他交往一年，连接吻都不过浅尝辄止，除非他真是柳下惠，否则就是取向问题了。”
夏瑾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那个男人？问道：“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真人。”
夏瑾有些失望，不过收获很大：“麻烦你去法证部做一个人脸拼图。”这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只是现在的技术高端，整容、变性等手术不是一个简单的PS可以媲比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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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室里，程庭耀看到躺在冰冷停尸间的程庭青，冷漠的表情里没有一丝动容，站在那里如同雕塑一般沉默不语。
“嗯。”若不是鼻息间吐出一个字，都要让人以为这是一具站立的死尸。
得到他的认可，法医室的工作人员给他做了登记和手续，不一会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聂钰眨巴几下眼睛，嘴角抽搐：“这人要是放到家里，大夏天都可以不用空调了，人工智能的呀！”
“呵，”傅凌帆不以为然地吐出一词，“别人是上位者的威严，自然要在外表上压倒一方。”
“怪不得没人嫁给他，谁受得了！”聂钰一副八卦的神情，将娱乐周刊上的报导一吐而出，“你看他，已经38岁了，可还是单身狗一只，没结过婚，偶尔来点绯闻，和某个明星出现在某家五星级酒店，和某个模特合作什么走秀，和某个情妇勾肩搭背、进进出出，没个固定的女伴。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不结婚可以每天换女人，反正是比换衣服还勤！”
“不过我可以再告诉你一点，他有一个儿子，今年差不多七岁了，说不定是哪个情妇偷偷摸摸生的。你说咱们会不会碰到哪具无名女尸就是他那情妇，被他发现偷偷怀孕后生了孩子，在她以为可以苦尽甘来、嫁入豪门的时候被程庭耀派人一刀抹了脖子！”
傅凌帆勾起唇角，眼里寒意四射：“豪门大家族的事我不感兴趣，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一点，就是你肥皂剧看多了，不好好做事。”
聂钰耸耸肩，没精打采地兀自说着：“也有可能是他不喜欢女人，可是家族企业需要有人继承，所以找了代孕妈妈用人工受精的方法生了一个孩子也说不定。”
傅凌帆眼里闪过幽深的光芒，“你的这个想法可以跟夏瑾提一提。”
“诶，你还别说，说不定他就是董正南的姘头！”
姘头…这丫头用词真新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