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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七)因人而异

杨小到好,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指着水果的鼻子喊着要他请客,经过宿舍里的几个姐妹一阵子的瞎闹,水果高高地举起两只手投降似地低声喊:“别闹了,楼道的老师在下边等着呢,再说了,即使我愿意接受你们的瞎闹,小菜她接受得了吗?皮匠愿意让我接受这个理由吗?你们别只顾自己,还要为你们宿舍的小菜想想。”

水果把话说到这个份的时候,姐妹们马上静下来望着肖菜,见肖菜只是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一下子让姐妹们相互望着不知怎么说得好,你瞧瞧一直坐在上铺的郝梅发话了,她说:“水果你就跟着眼前的事实走吧,不管多要好的关系也经不住心里的活动。你们说对不对?”

“对。”好像是郝梅的一句话起了主截体的作用吧,她们都不说话了,一旁的肖菜也被那句话击醒了,她控制着自己的笑声看着水果,一下子让水果更没办法了,便吼出:

捂住我的眼捂不住的思念

你天真无邪般的笑容牵动着我的喜怒和哀乐

关上我的心关不上的想念

你不知不觉悄悄走过已带走了我生命中的全部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占有

爱一个人更需要会放手

像天使一般默默守候

因为我爱的人快乐而快乐

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承诺

我愿意永远躲在你背后

我终于明白爱一个人

只要所爱的人拥有快乐

让他遗憾的是,肖菜见他不唱歌了,只说了声:“你赶快下去吧,不然的话楼道老师要说你了。”

顿时让水果在温馨中失望地说:“你们赶快吃东西吧,小心对不起肚子。”就拉门而去了。姑娘们看到水果离去后,知道肖菜不是要和她们斗嘴的角色,就没在说什么。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即使最寂寞的角落,也会有亲情的阳光,有亲情的地方,甚至到处都会是天堂。

皮匠这两天没见着肖菜的影子,魂都快丢了。他时常爬在窗口等着肖菜路过,可每次他都轻轻地向后退着,一直退到门口,抹一把脸上的泪,抬起头看看房顶,心里期盼着明天一定会有奇迹出现,也许自己的明天就会好一些。

中午的时候,他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小灶上吃着面条,他也不管身边坐着谁在吃饭,更不管迎来什么样的目光,只顾给自己的嘴里往进送筷子,要不都吃了老半天了面条的数量还是不怎么变。突然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见肖菜提着两个壶站在水房两行长长的队里不耐烦地等着。一时皮匠着急了,很快就冲出了小灶,看见迎面来了他们班提着水壶的小伙子,便夺过去径直向水房跑去。他感觉到他站在肖菜的身边不好意思——他的心里会产生尴尬。于是,他见前边一个接水的刚走,就挤进去边接水、边对着后边的同学很抱歉地说对不起,见手里的两个壶接满了,就大声呐喊:“肖菜把壶递过来,快点。”

这个喊声没让肖菜没想到,于是她不明白地把壶递进去。终于把壶接满了,皮匠心里美滋滋的,就没往出递,见肖菜欲接过壶,皮匠笑着说:“我帮你提着,你跟着走吧。”

肖菜不相信地看着皮匠,很不好意思地说:“那就多谢了。”于是他们并排向宿舍楼走去。没想到让刚打完饭往上走的水果看了个正着,他便在嫉妒姿态下,又以歌声代表心声了。他唱着林心如的《擦身而过》了:我一直以为能够这样,看你到一百岁,所谓的完美,都比不上在你怀里安睡,我好累,好累。只要用眼泪撑住了睡,好怕连梦里和你拥抱再没机会,就这样擦身而过,如果是注定的结果,何苦非要遇到你,遇到又为何爱我,就这样擦身而过,难道我爱你不够多……

青年人在生活中,难免会陷入一种困境而感到失望。一位哲人说,人生之路是由失望和希望结起来的一条项链,因此,它就会多姿多彩,也会在失望时萌生希望,也让人驱散心中的浓雾,拥抱一片湛蓝的晴空,让摆脱沉沉的阴影,去步入一个崭新的天地,失望让人压抑、痛苦,倍受折磨;希望让人振奋、欣喜,跃跃欲试。

肖菜看了看皮匠,笑着听皮匠问她——她的腿这样多长时间了、什么时候才能好之类的话。当他们班的几个看到皮匠多少天来都不见的笑脸时,就能猜得出此时的他一定感觉到自己真正像个男子汉了,可以袒护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走在大众之下了。可对肖菜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同学之间大概向来都是相互帮忙的,也许也是同学之间为了寻找一种所谓真正体验着人生之间的事情吧。

他们班的男生几乎都站在了楼道等着他俩的上来。大概那些男生都是有备而来的吧,当看到皮匠提着四个壶刚踏上二楼的时候,男生们全都挤过来争着要帮皮匠提水,也故意往开拉他俩的距离,试着看一下他们的反应。

皮匠在拥挤之中上了二楼,还在一片嘻笑声中的皮匠转过头来一看,发现肖菜不见了,则把食指放在嘴边一吹,低着声音喊:“别在折腾了,女主角都让你们给弄丢了。”众人这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向下试着用眼睛往出挖肖菜。

这群小伙子失败了——看着眼前发生的事,肖菜很失望地到教室去了。这群无聊的家伙,你们明明知道我在教室里也不太爱动,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你们不能接受我,还是我与你们格格不入?这也不得不让肖菜发自内心细细地品味起那个皮匠了。她发现,他今天好像特别把自己打扮了一下,一套整洁的黑蓝色“红豆”牌西服,一双黑得透明的皮鞋穿在他的脚上,也显得很别致,更使他的个头马上就长到1.8米。肖菜感觉再没什么往下想了,便无精打采地向周围望着,四处都静悄悄的,显得自己很孤单。又望望黑板,见还密密麻麻地写着什么,便一拍脑瓜盖子想起了老师还布置了一些作业,于是,她把《树木》书拿出来做作业去了。

事情就那样漫延着,那时肖菜想到一本书上描述的:友谊不但使人摆脱暴风骤雨的感情走向阳光明媚的晴空,而且能使人摆脱黑暗混乱的胡思乱想而走向光明与理智的思考,这不仅是因为一个朋友能给你提出忠告,而且任何一种平心静气的讨论都能把搅扰着你心头的一团乱麻整理得井然有序。但这只是平时听到的,看样子他们相对她来说不是一般的友谊。可时间在人们的眼里总是过得慢腾腾的,谁也针对时间说不了什么、也无法说什么。

心,再也无法安定在凡俗里的皮匠,看着空荡荡的教室走过来转过去又时不时东张张西望望,内心里感到一

种多少天来的失落,于是,他决定从后院翻出去,独自一人溜达溜达。那天的天气稍稍有点阴,都快下雨了。可是皮匠没管那么多,他还是来到了小路下边的那条小河边,慢慢地在小河里寻找着什么。

小河里的水在欢乐地流淌着,你看,几只青蛙也在来回顽皮着。看着这些,他不由发自内心地笑了。尚且认为那是他自认为的一种甜吧。雨开始淋漓尽致地下着,从远处望皮匠的话,显得有些孤零零地站在昏暗的角落里,让人怎么也猜不透他是什么原因才会那样,也许会有人想到他会轻生。

其实,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份渴望,渴望快乐和幸福。肖菜刚从街上替班里很不顺利地忙完事,正好怀着沉重的心情从后边往回慢跑,只是在无意间随便一扫眼,发现皮匠站在了那里。于是她在诧异中放慢了脚步,准备喊一声赶紧走吧,不然的话迟到了。可是怎么努力也张不开口,最后干脆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了,可一只蜜蜂正好飞过她的头,只是用翅膀拍了一下她的脖子,可她还是轻轻地喊了声“哎呀”,也就是这娇娇的一个喊声让他们谁也没想到以后将会有什么事发生。

皮匠听到喊声后,转过头来看到肖菜正站在那里向这边一望,心里顿时有一种难以说得清楚的感觉。没想到四目无意间相撞了,肖菜很难堪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斜眼却扫见皮匠一招手好像准备说什么,却不开口。肖菜更惊了——不管怎么说也是同班同学,对他不应该那样。于是,她转过头来强笑着问:“你这是陶醉小雨的滋味吗?”

皮匠根本没想到肖菜会这么说,只是愣愣地看了一下肖菜,便一个跨步上去后小步跑到肖菜身边笑着问:“你干什么去了,不会也是陶醉小雨的滋味吧?”

“我哪里有你那种雅兴?”见皮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肖菜把短发轻轻一甩,“那你呆着吧,我上去了。”

皮匠虽然当着她的面点了一下头,可他感觉到河水已经失去了清脆的欢歌——临风倾听,低低的,似乎有呜咽声。失望中的皮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却看见她把头转过来冲着他笑笑,这个太平常的动作却让他高兴了许多。唉,年青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总是盲目的。

快乐是一种境界。发自内心的快乐长久,且回味无穷。来自物质的快乐是现实的,来自精神的快乐是历史的。人生没有长久的快乐,可快乐是人生的追求,因事而同,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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