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皮匠硬是拉着水果的手请人家喝了一瓶白酒,应是嚷着让水果帮帮他,水果很不情愿地将眉头向上一翘,说:“其他班观察肖菜的同学也挺多,特别是男生。”没想到皮匠挠着头皮,很不幸地喊:“怎么办呀?”水果很庆幸地说:“爱一个并不爱你的人,不但痛苦,而且白白糟蹋了自己宝贵的……”“去。”皮匠不耐烦地挡住了水果的话。水果苦笑着,心想我爱她要比你爱她早得多,只是我找不到一个更好的时间去说,或者说我没你那胆量,但又想到只有这样才能频繁地与肖菜接触,是不是这样才叫一种缘份的相遇?便在纳闷中点着头。
在生活中,我们不停地认识一些新人,彼此留着地址,互相开着玩笑,可这不是相遇;只有在最初见面的时候,你突然觉得心里起了一些异样的情绪,或者是模糊感觉到它埋伏在你的身体里,那才是相遇;只有在第一次见面后的很多天,你回忆起那一刻,心里充满了怅惘或者甜密,那才是相遇。
下午,见教室里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的时候,坐在一旁的水果左右瞧瞧,便向一个女孩子走了过去,“杨小,和你商量一件事。”水果把钢笔当烟一样地吸在嘴里,大不咧咧地坐在杨小同桌的位子上说着。
听到他的声音杨小多多少少有点紧张了,他怎么会过来?“今天晚上你忙吗?”见杨小诧异地看着他时,水果又问。
“你、你有什么事?”见水果和自己贴得那么近,杨小知道自己非要说话不可了,更是紧张地问。
“上帝安排你、我、皮匠还有小菜今天晚上出去玩。”
“你的哪根神经不对了?”杨小经常听同学们议论着皮匠猛追肖菜,水果暗恋肖菜,但为什么要把她拉进去,则很不理解地问。
“是这么回事……”于是他把大概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顿,只是想让杨小帮一下忙而已。听后,杨小觉得很可笑,不过还可以——最起码不是水果和肖菜的事,顿时她觉得很好玩,便笑着问:“去哪里玩?”发现他没什么表情时,杨小故意清了清嗓子,“这事恐怕我帮不了什么忙。”
水果听到这话的尾声,硬拉着杨小的手请她帮忙,杨小顿时感觉到全身都是麻木的,怔怔地抬起头看了一下水果,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烫,只好反过来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失败了呢?”
水果却合气双手一拍,笑着说:“失败和成功本来就是对双胞胎,他们从来都没有分离开过。唉,话又说回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出去放松放松,也是和同学之间交流一下感情嘛。”
“小菜知道吗?”她用试探的口气问。
“暂时还不知道,我们相信你能把她叫来的,所以,就得劳驾你一次呀!”说着双手一躬。
“嗯,让我想想......”杨小赶忙用手搔了一下自认为很美丽的脸盘。
让水果左等等右等等还不见回答,就很不耐烦地问:“想好了吗?”
“嗯、嗯,试试看吧!但,要告诉我最终的目的,不然的话要劳驾本小姐,没那么容易。”杨小偷偷地看了一眼水果。
“哟,小姐必须得有个理由呀?”水果故作不相信的表情问。
“那当然了,因为我经常看见你在人家面前走来走去的,如果真正是皮匠的意思,你不吃醋?”
“我能吃什么醋,再说了我和韩平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水果转过了身。
“再好也不能连老婆都相让吧?”杨小感觉到心渐渐地轻松起来了,就上前试着问。
“行了、行了,你还是快去叫吧。”水果几乎是控制着不耐烦的心情喊。
“要是有结果了,怎么感谢我呀?”杨小知道自己就要败了,只好自己给自己收个场。
“不会亏待你的,这不提前就一颗巧克力!”水果向前跨了一步。
“还算可以,不过我可要告诉你......”杨小不好意思上前接去,只是看着天花板说。
“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呀?”水果见她这样后,真的是有点讨厌了。
“人家的腿有点疼,行走不方便,你说怎么办呀?”
水果连坐梦也没想到杨小在这时会来了这么一句,肖菜的腿?但让他怀疑这只是杨小不想帮这个忙而找的借口。所以,他拉着低沉的声音问:“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不想帮的话就拉倒,不要在那里找借口了。”
“找什么借口,这几天的早上你见小菜上操场了吗?”
一句说的让水果不得不反思了——这几天就是不见肖菜上早操,他还以为她是值日生、或者是学生会的在那里检查卫生而已,甚至坐在教室里都是老样子,没有一点变化。想到这里时,他不得不转过头问:“她严重吗?”
“我没说过严不严重。”杨小强调着,“我看这次就算了吧?”一看他的样子,杨小嫉妒得很想说你吃醋了,但又不好意。
“就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的话,我也懒得理。算了吧、算了吧,我现在正在思考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水果一听赶忙回过神来纠正。
“可以打打扑克、下下棋呀。”
“这个主意好,谢谢你!”水果一听高兴地叫了起来,连声说“我想皮匠也会同意的,那就这么定了。”他一时兴奋得不知如何才是好,使杨小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此刻,她觉得并不是每个人男生都报着大男人主义。
这个时候,在男生宿舍里,就有皮匠和水果,他们正在讨论着。“那我们到哪玩呢?”皮匠也觉得自己问得可笑,见水果没什么反应时,他就十分肯定地刚准备说什么来着,却听见了水果的声音。
“如果是咱们宿舍的话,人家肯定不会来,你可要提前搞清楚。”水果边拍着借来的棋、边焦急地说。“到哪里去呢?教室,教室怎么样?”水果动了动后,忽然很自信地问了这么一声。
皮匠一听水果这么问,怎么想起了去教室玩的办法,对呀,那里是个好地方,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于是他高高地竖起了大拇指:“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在这世间,人们也许都会相信没有一个人能把成长历程中每一段细节、每一丝委婉的心事都镂刻出来,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那段时间里,肖菜很着急,自己的腿老是莫名其妙地痛,一开始她以为只是被毒蝇咬了一下,过几天就没事了,也没买一些她认为很浪费的药材,但过了一个多星期后,发现一天比一天严重起来了,很害怕——自己将会成了一个拐子。所以,整天愁眉苦脸的找一些解决的办法,也时常闷得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杨小叫她来了。这个杨小平时呼东喊西的和自己的来往很少,没想到在她特别孤单的时候,过来关心她了。
大概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才能构成丰富多彩又热热闹闹的生活吧!况且一个人,应该好好珍惜自己生活的每一天。
刚踏进教室的皮匠见肖菜真的来了,使他瞬间感觉到他的脑子就像是被糨子粘着了,也在片刻间就要发疯了,但当他看到她真的行走不方便时,感到糨子有点凉吧,也很难为情地问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那时他才明白,他真的爱上了她。很傻的他哪里知道感情虽然是很美好的东西,但它实际上却又是最难通融的东西。他知道肖菜的个性很强,但他不在乎,只是让他遗憾地摇摇头——为什么连一个深爱着的女孩都保护不了,他也发自内心地问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争取爱?但为了往开打一下那种让他十分难堪的疆局,就故做轻松的状态问:“你的腿到底是怎么了。”
肖菜见教室里只有他们几个人,看了一眼水果后见他不是平时的样子,而且干什么事显得很勉强,便感到很低不解,很想问一下杨小怎么回事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只好难为情地站在那里,忽然听见有人问自己,就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那你应该去一下医院呀。”一旁的水果瞪了皮匠一眼后,着急地说。
“我去了,可校医吞吞吐吐的一大串,我没听清楚,就按她开的药吃了。”
“管用吗?”皮匠问。
“还可以。”
“来、来坐这边。”站在一旁的皮匠的不知道下一句该问什么时,水果赶紧拿过来两把椅子给肖菜。
“来、坐下,我们可以开始了。”水果一手拿着跳棋,一手拿着扑克,左右看着,见时机来了,便很快把两张桌子并齐,经再三商量后,他们四个人开始下跳棋了。
20岁之前的男生或者女生,他们的视线范围是很有限的,只看得见纯真的友情,或者是他们认为的恋情。睢,那几个年轻人在一块,就时不时地调皮一下,皮匠总是处处让着肖菜,水果和杨小看着、看着不由地笑了,但声音很小,可水果的眼睛在斜视皮匠的同时,十分不自然地看一下肖菜。
世间表面上缺陷的事情往往会有一种凄艳的美;表面上美满的,背后反而隐伏着空虚和悲哀。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年轻的时候纯粹就近似于一条直线,当懂得那是最深沉的爱情径直到来的时候,就想到了应当大胆地走上去拥抱爱情。如果犹豫踌躇的话,那可是很愚蠢的。所以就放开了胸襟去拥抱了他们认为的爱情敌手。
那个时候,肖菜的心里头没注意那么多,大概只是认为自己真的是下跳棋的高手。所以,她在得意中也时不时地给皮匠指点着,他的棋该怎么走、怎样才能截住自己的去路,怎样攻击才能战胜对方。这些被杨小看到了,她看了一眼水果,见水果只是对战着,便狠狠地瞪了皮匠一眼后,说:“你错了,你、你应该向那边走,别进入我的战线呀。”
水果看了一下肖菜的表情后,又看了一眼杨小不由地笑了。让皮匠更不好意思地左右思索着什么,肖菜更不
由地笑着说:“对手,你别向我投降,你走在哪里,我就对在哪里。”
“好、好。”
皮匠这时在想什么呢?怎么又弄错了,于是在听到肖菜说话时就应声。
“这怎么?对手,你也向这边攻过来了?”
肖菜一听水果这话,着急了——自己怎么也打错地盘了?水果看到就一直这样进行下去的话,没什么意思,于是他意外地生了一计:“喔,我的肠子开始踢肚皮了。”说着就用手抱住肚子,故意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们。
三个人一听水果这么叫,皮匠倒好,第一个应了声“我去。”为了表明自己去,还把双手高高地举起来。他们认为很职明的一招,引得杨小不由地看着肖菜了。
杨小当然明白这个意思,但,可怜的肖菜什么都不知道——玩得正高兴了,猛听这么一说,好像在惊奇之余很惋惜地问:“怎么?你们不玩了?”
“现在我宣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等吃完饭,我们继续开始,一直玩到天亮都可以,怎么样?”水果表明,还怕肖菜不相信,抬起右手故作十分肯定的动作。
“我同意。”“我同意。”皮匠和杨小异口同声地喊,之后,三个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入肖菜,就等着她的回答了。
“那好,你们就去吃饭吧,我已经吃过了。”肖菜有点失望地说。
“你不去?”杨小一听这话就诧异地问。
“你可别舍不得,今天是你对手请我们吃,他输给我们了,不,是输给你了,你不要舍不得呀。”水果赶忙解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