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此子能逼退那畜生,真是可笑!”
“即使有玉虚宗的人暗中传音相助,也只不过是小小蝼蚁而已!”
天赐来玉虚宗的目的,炎宗副宗主曹霸也猜到了。
他有这样的想法,纯属对玉虚宗能收到风灵根弟子,还收了高阶火灵根弟子,起了嫉妒心,同时对天赐没选择他的宗门不满意,可他真的是冤枉了玉虚宗。
前来观礼的人想知晓天赐是不是申屠顺,在众人没弄清楚天赐的身份之前,天赐还是玉虚宗的贵客,玉虚宗有责任保护天赐的安全,也仅只是保护他的安全而已。
至于面对那妖王言辞上的挑衅,玉虚宗内几乎所有人跟前来观礼的人心思一样,唯有苏良想暗中相助,却不敢贸然行动。
“本以为有那妖王逼迫,这小家伙就会害怕,会马上去证明身份,结果竟然是这样,是老夫小看了这个小家伙。”
“既然这小家伙想要拜入宗门,只要他不是申屠顺,就收下他好了,以免落入魔神宗手里,便宜了魔教妖人。”
的确是殷贤小看了天赐,他以为用关心来掩饰自己的心思,天赐看不出来,岂知他的心思,天赐早已猜到了,只是不愿挑明,得罪他罢了。
进入玉虚宗两个月里,天赐见得最多的人是苏何,也只有苏何问过他是不是申屠顺,再没人提起过此事。
两个月里,他一直认为师兄让他来玉虚宗拜师是正确的选择,可此刻看出了殷贤的心思,他第一次对师兄的决定产生了质疑。
“哎,师兄恐怕也没算到会出现这种事吧!”
师兄做任何事,总会有他的道理,既然师兄让他来玉虚宗拜师,那么师兄肯定不会害他,他宁愿自己猜错了,也不愿意怀疑师兄的决定。
为了证明师兄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与那妖王斗智斗勇的同时,也有暗中观察苏良和文淑的态度。
“苏大叔,希望你是真的关心我,想要保护吧!”
文淑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天赐始终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而苏良哪里,他看到了跟殷贤不一样的神情。
遭到那妖王的言辞挑衅,他看出了苏良的担心,后来逼退那妖王,也看出了苏良的疑惑、欣慰、赞赏,再想到苏良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否认申屠顺的身份,无一不说明了苏良想要保护他。
虽说苏良一直表现出想要保护他,让他看不出任何破绽,但是想到师兄教他的生存道理,他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
他想要弄清楚殷贤和苏良两人,谁是真的关心他,还是根本没人关心他,可想要得到申屠顺的人根本不会给他时间。
“天赐小友,我等也相信你不是申屠顺,只不过,做生意向来是诚信为本,赤丹道友出售消息不实,并且交易的过程中,有诸多道友不小心丢了性命,虽非赤丹道友有意而为,但毕竟是这场交易所致。”
“希望天赐小友给那些死去的道友一个交代,想必,天赐小友也不希望那些死去的道友死不瞑目吧!”
“是啊......”
小丹出售假消息,讹人灵石,这事天赐当时知情,却阻止不了,既然阻止不了,他也就没再阻止,可他没想到会闹出人命这么大的事。
为了生存,他杀过很多动物,就是没杀过人,小丹跟在他身边也是一样,小丹虽然贪财,但是也有分寸,当时他也在,根本不相信小丹能干出谋财害命的事。
小丹讹人灵石,他阻止不了,众人要一个交代,的确需要给众人一个交代,毕竟小丹真的做错了。
嵩玉城很大,而天赐只是一个凡人,没有灵识、神识,即使跟一般的凡人有些与众不同,也只可以感应百米范围发生的一些事,集资过程中,是否发生过打斗、死人的事件,他根本不知晓,要给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他迟疑了。
见天赐迟迟不肯说话,有人按耐不住了。
“这位道友言之有理,天赐小友,那妖兽是你的灵宠,你必须给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这人的的确确是一个人族散修,很多人知晓他叫厉雄,在炎宗管辖内的区域里修行,一个月前得知玉虚宗邀请天下同道前往玉虚宗观礼,因此也打听了嵩玉城发生的事。
说实话,集资过程中死去的人根本就和他没关系,只是见到天赐迟迟不肯去证明身份,他有些着急了。
着急不要紧,比他着急的人多了去了,逼迫天赐去证明身份也不要紧,逼迫天赐去证明身份的人太多了,只是大家使用的方法不同罢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得罪赤丹。
“糟糕!小丹最嫉恨有人说它灵宠,但凡有人敢说它是灵宠,都会遭到它报复。”天赐听了厉雄的话,眼皮直跳,暗道不妙。
不管赤丹是不是妖王,能得到玉虚宗以礼相待,自有其尊严,这厉雄说它是灵宠,显然是在侮辱它。
那些本来想继续逼迫天赐的人听了厉雄的话,立即禁声,特别是那些跟赤丹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看厉雄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些眼神更多是同情,因为他们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奶奶的,你些龟儿子,老子又不是你们爹,干嘛来找老子麻烦!”
玉虚宗此届的收徒大典能来这么多人,能有这么热闹,这完全是赤丹的功劳,不过它罕见地没向玉虚宗邀功。
众人前来的目的,赤丹当然非常清楚,见到众人以正道的名义逼迫玉虚宗,又见到有妖王逼迫伙伴,这些看似跟它没什么关系的事,它一直坐在一旁,也不多管闲事。
不过,此事终究因它而起,也知道众人不可能让它一直这样下去,迟早会把它拉进去,它心里也早有了准备,可它没想到有人会说它是灵宠,这是对它极大的侮辱。
如果有人用灵石去侮辱它,它也就忍了,偏偏这厉雄只是言语上对它侮辱,这口气,它当然咽不下去。
天赐不敢做、不愿意做的事,赤丹却敢做,这厉雄侮辱了它,它就必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你这畜牲找死!”
遭到赤丹的侮辱,厉雄也咽不下这口气,言辞上就更加过分了,只是如此一来,赤丹也就更加不会放过他了。
“他奶奶的,难道老子行走江湖之时,在某个草丛里撒了一泡尿,一不小心留下了这野种?”
“嗯,对,肯定是这样!”
“哎,看来以后不能随地大小便了!”
不懂得修行,只能当做食物的动物,人们才会称之为畜牲,赤丹被厉雄称为畜牲,这是对赤丹极大的侮辱,众人皆以为它会暴跳如雷,甚至出手,可它并未这样,而是一脸疑惑,自言自语。
赤丹自言自语很小声,可众人全都拥有神识,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放出神识锁定厉雄,大多数人不知不觉就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众人神识锁定,有什么表情,厉雄此刻根本没去在意,他双眼赤红,死死盯着赤丹,恨不得立即吃了赤丹。
“大胆,你这畜生,见了你爹,还不滚过来行礼问安,你这不孝子不怕五雷轰顶吗?”
在众人以为就这么结束了,赤丹却又突然大声呵,而厉雄接二连三遭到侮辱,也终于忍不住了。
“啊......”
“老子杀了你这畜牲!”
厉雄非常愤怒,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杀过去,一旦杀过去,就意味着承认了与赤丹的父子关系。
如果厉雄遭到赤丹呵斥以后,选择再次隐忍,或许赤丹会发发善心,放他一马,可是他选择了继续侮辱赤丹,这就是找骂,赤丹当然要成全他。
“哈哈,你是儿子,我才是你老子,想杀老子,来啊,老子要是怕你,就不是你的爹,就是你祖宗!”
自从厉雄突破渡劫期以后,再没有人或者妖兽敢侮辱他,更不可能有人或者妖兽敢当着天下人的面侮辱他,天赐是不是申屠顺,已经不重要了,此刻在他心里,只想杀了赤丹,也只有杀了赤丹才可以熄灭心中的怒火,才可以洗去挽回自己的名声。
“啊......”
“我杀了你!”
厉雄出手了!
一把宝剑从他的储物戒指里飞出,整把宝剑上散发出赤红的锋芒,飞向了赤丹,他也飞向了赤丹。
他以为赤丹会飞出来跟他决斗,即使有玉虚宗出手干预,他也以为有人会帮助他拦住玉虚宗的人,他以为可以成功击杀赤丹,甚至以为杀了赤丹,侥幸的话,还可以顺势抓走天赐。
可惜他失败了!
他错估了赤丹的勇气,赤丹根本没飞出来反击,不但没飞出反击,还从椅子上快速翻身到椅子后,抓住天赐的后衣领,提起天赐,躲到了殷贤和苏良身后。
他也错估了玉虚宗的准备,殷贤没有出手,苏良也没有出手,甚至玉虚宗根本没有人出手反击,只有章长老手一挥,在殷贤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结界,挡住了锋利的宝剑,也挡住了他。
他更错估了那些同道尔虞我诈的心思,没错,前来观礼的人几乎都是为了申屠顺而来,可没有证实天赐是申屠顺之前,没人愿意得罪玉虚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