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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虚幻之后

蔡云的内心活泛起来,他怀着紧张、害怕、期盼、怀疑的复杂心绪思考着现在的局面,在摸爬滚打的乞丐生涯中,他接触了许多奇闻怪谈,其中不乏修者宗门制造幻象选拔弟子的传说,他似乎已经消失的野望再次浮现,并且刺激起心脏快速地收缩泵发,一股股血液汹涌在四肢百骸,脸色不禁涨红起来。

然而其实他明白,他知道秦逆与许慎也应该明白,他们之所以相信的世界的假象是因为再无选择,与其说他们确信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不如说他们希望如此,而且这希望中又透出七八成的可能。因为虽然南辕北辙的相遇让他们疑惑恐惧,但是这长达近一年的时光里的真实的生活令他们也不敢轻易做出决绝的判断,尤以这一天所发生的大战与屠杀使他们惊心动魄,而渐渐影响了那次诡异相遇所产生的揣测。所以,当蔡云提出疑问后,他们沉默了,即便是重又活泼的穆念雪,她虽然坚信世界的虚幻,却也束手无策,难道走出去让那群魔怪虐杀吗,师兄姐妹的焚毁的画面当即在脑中一遍遍勾画出来,这又使她陷入一种恐惧,即便这一切是假象,她也不可能鼓足勇气去面对那漫天流火和狰狞的魔神。而秦逆与许慎则是不能确信判断的真假,或者,只有那条街道是假的呢?在逐步升温的环境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竟开始慢慢否定之前的推论,而越显慌乱。

蔡云虽然也有同样的顾虑,然而他却并没有和另外三人一样把生死看得过于重要,所以他也更能明白,今天发生的事如果是真的,无论怎样,他们必死无疑,没有任何的侥幸,所谓假象,其实是获得一丝争取生存的勇气与机会,所以,他打破沉默,鼓足勇气,说:“要不就我出去验证一下,我以前听说书的讲,这些大宗派的招徒幻境,就是拿一把锯齿在你心上锯,你信它就一直锯,你不信了,这把锯齿就没有了。我出去后,你们就躲在那通道口沿瞧瞧是我没了还是它没了。”似乎越说越自信的模样,蔡云还给他们开个小玩笑。

“不行!”秦逆当即反对,纵然他被蔡云说得心动,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蔡云拿命为他们做赌注。而许慎却摸了摸下巴,说:“我也听说过这种传闻,但是却从没有听过剑宗有这种考核弟子的方法。嗯......你这样做还是太冒险了,秦兄,这件事,还得你拿主意。”许慎不知晓秦逆两人的真实关系与感情,也一直把蔡云当作聪敏、忠诚的仆人,他虽然赞同蔡云提出的解决办法,但是也心知不能越俎代庖。

秦逆瞅了许慎一眼,转过头对蔡云说:“不行,绝对不行!”许慎倒为着这话惊奇了,他甚至有点心急,完全不理解秦逆的想法,他想御下之道在这种紧要关头就不要用了吧。穆念雪则好奇、钦敬地看着秦逆。蔡云为秦逆的话和眼神所感动,但他还是摇摇头,否决道:“你我其实都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然后他没有再去关注三人的反应,径自往通道口走去,这时一道火团砸在道口边,爆炸出成千上万缕火光,宛如跳动着的精灵,涌进通道,裹住蔡云,将他向外拉扯。

穆念雪看了看义无反顾的蔡云,又看了看发愣焦灼的秦逆,她对这对主仆间的关系充满好奇,她为秦逆毅然阻止蔡云舍命行为而感动、钦佩,蔡云的勇气也让她刮目相看、惊叹赞美。此时,在她眼中,陷入思考中的秦逆似乎被火光惊醒,一改纠结挣扎恐惧的面色,眼睛里充满了坚定,身子也不再颤抖,他紧跟着蔡云出了洞口。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时秦逆耳中,脑中,心中,血液中都在回荡着这句话,这是他父亲日夜挂在嘴边的谆谆教诲,是裱在秦府大堂正厅的名家书法,是此刻秦逆做出决定并维持下去的所有动力源泉。

许慎差点惊呼起来,在他心中,虽然牺牲一个人仍然使他愧疚,但是自我认知中,仆人为主子做出这种牺牲是应该并值得歌颂的,是上层社会共有的观念。然而秦逆的举动却打破了他的这种认知,告诉他不是所有人都应该这样做。八面玲珑的许慎在这大半年里交友许多,却不由对秦逆付出更多的真情友谊,固然有第一次见秦逆练拳时的惊艳刻下良好的印象,然而现在他明白,更多的或许是秦逆内里与他所不同的一种精神,这种精神使他珍惜仆人的性命,使他做出他不能做出的决定,他有一瞬间也想冲出去,但是他没有,他拉着穆念雪的手小心地走到洞口,探出脑袋观看。

蔡云一走出假山,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混乱与残破黑烟,记忆里的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不见踪影,花繁锦簇、小桥流水也化为乌有,尸体遍地堆叠,血与火交融在一起,世界被染成红色。此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他惊讶地发现秦逆也跟了出来,他眼眶湿润,也不问缘由,不作劝解,只是和他并肩前行。在身后窥探的人的视野里,火光交织着烟尘放肆地在这片天地狂欢,魔神的咆哮犹在耳边,两位人类中的青年挺直了脊梁踏步在横七竖八的死人堆上。穆念雪一下就捂住了嘴巴,泪眼婆娑,她拉了拉许慎的袖子,指了指秦逆两人,意思不言而喻,许慎心中扑腾不止,双腿不自觉地再次抖动,震撼、紧张、害怕、期盼、愧疚、敬仰杂陈在一起,搅拌出一种无法形容的东西:“我们也去!”

断壁残垣,尸山血海,烈火浓烟,四人缓缓前行,其实在他们看不见的方向,同样有一个个饱受摧磨而越发坚定与勇敢的同门兄弟姐妹,为着信念、情感、智慧、梦想行走在这片残破得虚伪的土地上。天上的魔神们心有感念,俯首看去,不由哈哈大笑,何等蝼蚁,不知死活?于是他们怀着最深沉的恶意降下最炽热的火焰,像潮水般淹没众人,蔡云与秦逆当即烧了起来,他们感觉血肉皮毛都一同焦黑成灰,骨骼发出爆裂的响声,灼热的疼痛和对死亡的恐惧一波波攻击着他们的精神,蔡云尽力地催眠自己,这是假的,假的!然而身体的疼痛却越来越剧烈,他的眼珠被高温从眼眶里压迫出来,世界一片滚烫的黑暗,他很惊异自己仍然存有意识的奇迹,却只能悲愤地诅咒苍天让他这么痛苦的死去,一时心如死灰,思想陷入浑噩。许慎两人终究也被火海淹没,穆念雪被突如其来的深入骨髓的疼痛刺激得泪如雨下,然后转瞬泪水便蒸发,她看着自己黑色的紧身服刹那消失,露出娇美的身躯,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白皙的肌肤瞬间发黄像叶子般枯萎,美丽的胴体在她感知中伴随着绝望眨眼消逝,白嫩修长的大腿只剩森森白骨,饱满的**处显出吱吱作响的肋骨和在火中交融的腑脏。每个站出来迎面灾难的人无不如此,一时哀嚎遍野。沸腾的火海不停变换形状,时如千山绝立,时如万马奔腾,时如大浪滔天,秦逆在其中浸入一种奇异的梦境,最终与所有人熄灭在天地间。

辉煌气派的大殿,十二根铜柱雕龙刻凤,分列两方,支撑着高约十丈的广阔空间。大殿正前方一弧形高台,台中央有一宝座,通体剔透,花纹繁饰,座后插一大剑,剑身橙黄,光滑如镜,座上正襟危坐一位中年男子,发成瀑,眉成剑,眼成泉,鼻成峰,嘴成峡,天庭广阔,面洁无须。他身着白色广袖长袍,宽长的袖口耷落在宝座两边的扶手上,颇具威严。宝座两旁各设六个宝椅,同样晶莹,每一把椅子上都坐着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胖有瘦。此时他们正在低声交谈。

“诸位看来,今次入门测验能有几人过关?”“大概一如以前,一百左右吧。”“老夫觉得可能寥寥无几。”

就在这种玩味的讨论中,蔡云等人睁开了眼睛,就像溺水得救的人一样大口喘气,浑身寒冷,不停颤抖。接着意识到自己处在一处广阔的封闭空间中,四周流光溢彩,珠光烁烁。众人抬眼所见,是一排高台,台上男女眼含审视之意,高台之后是被掏空的金壁,做成九丈神龛,并列三尊塑像,中间是青衫剑客,长发结束;视野右边是捧卷书生,低眉垂目;左边是光膀大汉,短发长髯,手提铁锤。赫然便是之前教导他们的三位老师,虽然没有看到面容慈祥的老者,但是他们在之前的压抑、彷徨、揣测中,依稀触摸到一丝光亮,每个人都在检查自己的身体,是否还留有烧灼的痕迹,就像被死神的格外宠爱,死里逢生让有些人不禁笑出了声,台上的人慈爱地看着他们,并不为此而感到失礼。谋而后勇或者勇而后谋的人都明悟了真相,有勇无谋的人痴痴作乐。

“恭喜大家,正式成为剑宗弟子。我知道你们现在思绪万千,有些人还没有从刚才的死亡中回过神,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但是我希望你们安静下来,认真倾听接下来的话。”高台中央的男人开口,整个场面便顿时安静下来了。他向右边第三个座椅上的老者一看,老者心领神会,来到高台前沿,对这些剑宗的未来说:“剑宗是秉承剑王意志诞生的剑道宗门,传承一千多年,一直扎根于此,虽然历史不算悠久,然而声名因剑王而盛,鹊起于周边星域,可算一大宗门。门中共有三条修行道途,代表了三位本门的开宗元老,也就是我们身后神龛中的三位祖师。一是剑道,中间这位祖师传说是剑王的唯一弟子,曾执剑千万里,斩魔数十万;二是铸造之道,这位祖师传说接近了大唐最高锻器水准,一柄天雷锤,神灵做下手;三是文道,这位祖师真的是名动诸天,声名可与剑王祖师媲美,传言他历经两朝,观天下战乱,得浩然正气,开万世先河,将文章诗词歌赋与大道联结,言之成道,书之成法,在万族之间都颇具威名,然而,遗憾的是,这位祖师之后不知踪影,也没有留下任何传承,世间从此再无一人得承文道之光,有传闻是异族忌惮此道,暗杀了祖师。现在,该你们这些弟子做出选择了,之前那些仆役,由于也通过了测验,自然是我剑宗门人,但是得自动归入文道,你们则按意愿抉择,三道取一。”

一番话讲完,众人也慢慢平复了心绪,蔡云心中却激动不已,他隐约地感觉到,他已经摆脱了之前的命运,当听到三位祖师的传奇,不由捏紧拳头,脸上抑制不住的欣喜,这种欣喜,即便再得知被自动归入没落的文道后,也没有半点消减,其他仆役也差不多是这样。

然而那些被“天”选中的人如今却犯了难,以前都是些凡人,尽管有些是大家子弟,然而对修行者的事情也不会过多了解,在听了那位老者的讲述后,只觉得除了文道其余都挺不错,有些人甚至生出可不可以两道同修的念头,许慎和穆念雪倒没有这么纠结,他们是率先做出选择的一批人,直接站在了剑道祖师所对的一列,秦逆稍有犹豫,然后也选择了剑道。剩下的人最终也坚定了自己的选择,站在了各自的队列,至此,这数十位剑宗新徒便确定了今后的修行方向,台上的师门长辈们颔首微笑,那老者又开口:“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抉择,接下来便应该举行入门仪式,诸生听好!”话音方落,殿中陡生光辉,接着钟声奏鸣,乐音阵阵,从殿顶飘下来一朵朵虚幻的花朵,台上的人离开座位,转身背对众人,那老者倒不见任何变化,只是接着宣讲礼仪。

“一敬祖师,前贤之遗泽,徒子徒孙受用终生!三跪九拜!”师门长辈率先跪下,朝着神龛三尊塑像敬行大礼,台下人有样学样,庄严的古乐中,他们感受到了祖师的威望。

“二敬师长,传道授业解惑,相待当如至亲!一跪一拜!”那些师长转过身来,面对台下众徒,面含慈爱,欣然接受了他们的跪拜。

“三敬己身,修道如登天,一步千万险!抱拳作揖!”台下众徒惊讶地发现面前突然出现了自己的虚影,他们略带紧张地朝着自己的虚影作了个揖。

“礼毕!神剑轻鸣,接纳新徒,祖师福佑,剑宗大兴!”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像小溪一样流过每个人的心中,就在这纷繁的仪式中,秦逆仍然不可避免地回忆之前那个梦境,陷入对自我的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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