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一如既往去上班。偶尔发呆,下班时章泽辉站在门口等她,她远远地愣了一下,无法若无其事,总要面对。她走过去,看着他,他说,“对不起。”眼神里是少有的憔悴和无奈,让人心疼。她看着他,心里酸涩,又心疼,她靠近他怀里,“我知道你没错,可就是太突然,章泽辉你知道么,就是太突然,所以如鲠在喉,我总得把它取出来或慢慢消化。”
“青青,听我解释。”
事情没有李心怡描述的那么不堪,李心怡的生日会,也就是他答应做她男朋友的那天,他被灌醉,然后第二天在她床上而不是客房醒来,而心怡也不在身边。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内心笃定,他没有那么糟糕。
“我知道,可是她说的太突兀了。”她小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轻声安慰。
“昨天我真的好累,觉得好辛苦,泽辉,你本来就忙,最近就不要来接我了,我想下班回家早点休息。给我一点时间休息好不好。”
“好。”他语气温柔。
章泽辉算是善解人意,她需要不被打扰,他每天简短的发短信问问,便不再打扰。青青恍若回到那些一个人安静的时光,她努力不去多想。下班后便在家看看书,发呆,写写字。李妈妈也不多问,只是确定她好好吃饭,按时休息。可是很多时候,她都会半夜醒来,很不安。吃的很少。这样的日子持续数日,她终于病了,胃炎,还有头痛。她在家躺着休息。每天照常回复章泽辉的短信。李妈妈很担心,“你跟泽辉怎么了,你生病他不知道么?
“我们没事,他很忙,我也没什么大病。”她解释。
李妈妈还是告诉了章泽辉,说青青病了,但是也没什么大事,自己有事得出去半天,让他过来照看,他匆忙答应。
他赶到时,按了门铃,便静静等着,可是来开门的是方成辉时,他还是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他淡淡地问道。
“我来看青青,我出差刚回来,听说她病了。”方成辉语气从容。
他没答话,向她卧室走去。
“她睡了。”方成辉说道。
章泽辉停下脚步,“我可以照顾她,不用麻烦你了。”
“好。可是需要的时候我会在。”方成辉起身离开。
她的确憔悴了不少,睡觉时都皱着眉头,睡得极不安稳。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头发。有种久违的熟悉感,不禁想到自己之前说的度日如年,其实有几分真实的。想到此便嘴角上扬,他俯下身,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她被打扰到,微微偏到一边。握着她的手准备放回被子里,可是她在他手离开的时候抓到他的袖口。他心下一动,静静地等着她松开手,才帮她盖好被子离开。
他在厨房里安静地熬了蔬菜香菇粥,清香四溢,以前青青说过这样的粥才不会无聊又四季皆宜。李妈妈回来时,便说,“好香。”
章泽辉笑着打了招呼,李妈妈满面笑容,“谢谢你,泽辉,这么有心。”
“应该的。”他微笑答道。
“泽辉,你自己工作忙也要注意身体。我知道最近你们可能有点矛盾,但是泽辉,我知道我家丫头有多在乎你。所以她才小心翼翼。”
“阿姨,我知道,我们会很好,您放心。”
章泽辉起身告辞。
青青醒来时,也闻到了粥的香味,有了食欲,“妈,我饿了,粥好香啊。”
李妈妈端了粥过来递给她,“能看出来不是我做的吧。”
青青低头喝粥,没说话,嘴角偷偷上扬。
李妈妈摸摸她的头,笑了,“快点好起来,好多事情别拖着。”她点点头。饭毕,她便起来四处转转,又觉得没什么精神,便继续躺着。隐约觉得方成辉似乎也来看过她,应该是自己开的门。可是又迷迷糊糊不能确定,那么章泽辉是什么时候来的呢,想着想着便又睡去。
方成辉是先去的医院找她,出差回来了便想看看她怎么样了。然后知道她病了。他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会病了,什么病?”八卦的医院同事便告诉他好像是跟男朋友闹矛盾一些日子了,最近都没见两人一起。方成辉听了心里隐隐动怒,又心疼。
他去看了她就更心疼了,本以为自己回来她会是要为人妻的幸福状态,可是此刻她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睡得不安稳。甚至给自己开门时都是一副晕乎乎的样子。他看到章泽辉时,略略思考便知道青青在乎的还是章泽辉,那么他就无权去干涉什么。他愿意做那个背后默默注视和守护的人。至少现在是这样。
章泽辉其实最近一直过分投入工作,整天忙得不分昼夜,疲惫又焦躁。看到青青时更觉得无奈和心疼。他再去看她时,她已好很多,“要快快好起来,青青。”他温柔地看着她。
“嗯,我没事。”她淡淡地答道。
她握了握他的手,她看到他憔悴了几分的面容和疲惫的神色,便心生愧疚,心疼不已,那些什么李心怡的纠结过去,既然是过去,谁还想去纠缠。
“我没事,最近有点忙。”他看出了她的担忧。
青青重新回去上班,章泽辉工作很忙,偶尔来接她。那天,他来时,看到她和方成辉边说边笑地从门口出来。他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他缓缓开口,“青青你还在介意我跟心怡的过去么?”
“没有。泽辉我已经说过了。”她以为他已了然。
“那就不要跟方成辉走那么近。”他语气淡然。
“你这是无理取闹。”青青想想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她有点着急和惊讶。
“青青如果你跟方成辉的过去真的美好强大到无可比拟,而我又有你无法释怀的过去,那么我不如成全你。”他说完,神色疲惫。
“你……”青青语塞,无限委屈。她下车,往家门口走去,泪水忍不住流下来。她以为章泽辉一项对自己心意了然,也必然看出她在乎他远胜过那些无谓的过去。可是他竟然说,不如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