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以轩高深莫测地看着苏七七,温和地笑着说道:“那嫣儿希望孤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苏七七心中一惊,莫非皇上知道了些什么?!脸上却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无所谓态度,笑笑说道:“皇上的圣意,嫣儿怎敢胡乱猜测啊!而且,皇上答应不答应,嫣儿还是一样吃喝拉撒睡,咳咳……与我何干呢!”
“呵呵……孤还以为嫣儿会舍不得那个太沧国质子呢,毕竟你们可是相识一场啊!”齐以轩略带试探地说道。
“呵呵……皇上真爱说笑,不就是相识了才一个多月吗?能有多深的舍不得啊?呵呵……咳咳咳咳……”苏七七说完便忍不住一阵狂咳,似乎五脏六腑都要被咳出来一般。
正在这个时候,御医匆匆赶来了。一进门,便被皇上犀利责备的眼神刺得冷汗直流,在两道目光的高压下,御医们终于完成了望闻问切的程序,转而退至一边,静待吩咐了。
“咳咳……皇上……嫣儿只是感染了风寒,御医也说了,按时吃药多点休息,就无大碍的,皇上就不用太过担心了。”苏七七状极虚弱地说道。
“上次御医为你诊病,已经说过你身体不好了,现在染了这么重的风寒,孤怎么放心得下!偏偏最近太沧国使者来访,孤恐怕没有太多时间来陪你了。”齐以轩温柔地抚摸着苏七七的头发,一边惋惜地说道。
苏七七看着他满脸心疼的样子,还有那在自己头上作案的大手,头皮甚至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包围着,不禁迷惑了。若他是在演戏,那一定可以拿奥斯卡影帝了,那一脸真诚可不像是假的;若不是演戏,那自己现在,难道还在做着苏娉婷的替身吗?!
到底是怎样的感情,竟能令这个本该温文儒雅傲笑天下的男子,痴情至此?
甩开脑中繁杂的思绪,苏七七想到齐以轩刚说最近没有时间过来,顿时心花怒放,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只得又低头大咳了几声,借此掩饰自己过分雀跃的心情。
咳嗽过后,苏七七才抬起双眸,扯出一抹笑说道:“皇上国事繁忙,就不必过来了,反正躺几天就会好了,皇上要以国事为重啊!千万不要因为嫣儿,耽误了皇上的休息时间啊!”
“嫣儿……”齐以轩心中一暖,眼中竟似有泪光泛动。
这么多年来,梦中百转千回的,就是与这张熟悉的脸一起互相扶持互相关心,相濡以沫地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如今,再次听到这张小脸柔柔地说着关怀的话,齐以轩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两人又有的没的扯了良久,直到苏七七喝完药,睡了过去,齐以轩才离开去处理国事了。
可待齐以轩一走,苏七七就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长长地舒了口气。
在紧张与期待中,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七天,还有两天,就是穆少谦跟使者回国的日子了,而那天,就是自己计划成败的宣判日了。
苏七七躺在软榻上思索着什么,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透过开着的窗户传来一阵阵花香与青草还有泥土混合的味道,还渗进了一丝凉意。
还剩下两天了,穆少谦已安排了一切,婆婆亦准备好了一切,可不知为何,苏七七心里竟然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而这复杂,是对于齐以轩的。
这些天来,他虽然忙,却命人细心周到地照顾自己的病情,一有空就往自己这玉婷殿跑,自己也感觉得到,他是在尽他最大的努力抽出时间来陪自己。
而且他的神经病部分貌似也没再发病,这些天对自己那叫一个宠溺温柔无限,一直都是柔柔地笑着,看着,心疼着。
自己的心智可是二十三岁的成年女子了,若是这样一个又帅又多金对自己又好的男人这样对自己,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若在现代肯定早就扑过去设下所有权了。
可是,想到两天后即将要做的事,苏七七心中竟有点不忍。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那三人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情感纠葛?苏七七第一次对这些开始有了好奇。
“七儿,在想什么呢?婆婆叫你几声了,你都听不到,可是在担心两天后的事情?”婆婆端着燕窝粥,走向软榻坐下。
也幸好借着养病之名,苏七七以喜静,不愿被人打扰为由,让丫鬟和侍卫不要守在内殿和寝室之外,皇上听之任之地准许了把侍卫调向别院,所以现在这里没有了皇上的耳目监视,两人便可悄悄地讨论计划了。
“婆婆,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苏七七有点心虚地笑了笑,刚才想的全是八卦,可不是正经事啊!
“婆婆,可否告诉我,苏娉婷……呃我是说我娘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还有我那爹爹,又是怎样的人啊?”苏七七端过燕窝粥便吃起来,看了看婆婆一脸慈祥的笑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出来。
婆婆明显地一愣,片刻之后才缓缓地说道:“七儿娘亲,是个很单纯很快乐的人,每天都过得无忧无虑的,不知人心险恶,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
她与皇上自小认识,一同学习,一同玩耍,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先皇甚至曾说过要将娉婷主子指婚给皇上,当时两人也一致认为未来就是这样下去了。
可是,有一次,主子和皇上跟随先皇出巡的时候,被七儿爹爹劫走了。个中缘由,没有人敢提起,就是婆婆事后问过主子,主子也说不知道,只是隐约察觉可能是七儿爹爹与先皇之间的过节引起的,而主子只是做了代罪羔羊罢了。
很奇怪的是先皇对此竟不予追究,反而让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全权处理。当时皇上派了很多人出去找都未果,主子却自己回来了。”
说到此,婆婆神色一顿,转头看着苏七七,略显悲伤地说道:“自主子回来后,她就变得不一样了。不仅对皇上表现得疏离,还变得沉静,不爱说话了,每天呆在房里,静静地看着花园发呆。
初时我们只以为主子是受了惊吓,过了许久后,才知道,主子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