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名府里显得神秘而安静。坐落在树丛中的名府,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骤雨亭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悠扬的琴声穿过屋梁,绕过树丫,一下子握住了悲伤,禁锢了时空,到了地老天荒。抚琴的女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悲不喜,恬静雅然。周围的环境也感染了抚琴人的情绪,为之雀舞,为之肃静为她最忠实的知音。
身着红妆的女子,舞步翩翩,身姿翩跣,一抹红影,绽放在夜的苍茫,惊鸿天宇。两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表情各异,身姿各异,却用她们各自的不同凡响,逼的夜色生生的褪了几分。
此时最惬意的莫过于月下品茗听琴赏舞的白衣男子了。一派祥和,一派温馨。任谁都不愿惊扰了如此美丽的画面,然而,却终有人踏着夜色而来……
名列神色微动,对正在抚琴的女子唤到:“小雪儿,过来!”
抚琴女子稍愣片刻,还是站了起来,走到名列面前,弯腰,施礼,“公子!”(哑语)
“坐过来!”名列突然笑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腿说。
青衣女子骇的步步后退,头还在不停的摇着。
“站住!过来!”名列突然吼到,把两个女子都吓了一跳,红衣女子嗔怪的粘上来,“列,你吓到人家了!”
名列不耐烦的推开红衣女子,盯着惶恐不安的雪茉说到:“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虽然不情愿,雪茉还是走到名列面前,低着头却是死活不肯坐下去。
名列突然站起,低吼到:“你越来越有傲骨了啊!”
“列……”焦依唇瞪了雪茉一眼,抓住正在火头上的某人的胳博,娇声喊到,却没想到被狠狠的推到一边,这倒在地上,她看雪茉的眼神又深了一层。
名列狠狠的捏着雪茉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丝毫不管她疼的扭曲的小脸。她的眼神依然是倔强的,一丝屈服,一丝泪水都没有,而他最讨厌她这样的眼神了,哪怕她露出一丝软弱,一丝乞求,或者一丝泪水,他都会放过她,可是她从不,哪怕疼到要死,也不求饶一句。名列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他看到她痛的闭了眼,看到她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可他还是不松手。几道蓝光划破夜的沉寂,嗖嗖的朝名列射来。名列不耐烦的伸手一挥,蓝光便跌落一旁。
随着一蓝一黑两道身影落地,娇喝也随之而来,“名列,你这该死的,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哼,就是你看到的这样罗!”名列说着把不断反抗的雪茉揽入怀中,眼中尽是轻挑之色。
“无耻,你放开我妹妹!”蓝衣女子欲冲上前去,却被一直沉默着的沉夜拉住了。
“不可……”沉夜把激怒中的女子推到身后,沉声道,“第一剑,放了她!”
“哦……又是你!你以为这次还那么容易吗?”名列把玩着雪茉的头发,戏谑的味道更甚了。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了我妹妹?”蓝衣女子忍住要拍死他的冲动,心疼的目光落在妹妹身上。
“这个嘛!——”名列笑着,“让我好好想想”说完,还用手勾走了雪茉的一枚香吻,把蓝衣女子气的是火冒三丈,她正准备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杀了名列那厮,可是突然瞧见名列那厮的手有意无意的落在蓝衣女子的脖子上,那动作,分明是在威胁她不要轻举妄动。蓝衣女子忍下满心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道“你快想!”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蓝衣女子的耐心差不多被磨尽的时候,名列着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传说中你高贵不凡,视一切若无物,倘若我们高贵的燕山派圣女能跪倒在我的脚下,一切自然好说!”
“你!”蓝衣女子瞪着名列,终于知道江湖中的传言不虚,这个人简直比传闻中的更加恶心,更加可恶。
“怎么?你是不愿?”名列似乎不相信般,笑着看着一脸委屈的雪茉,“着就是你口中的疼你爱你胜过一切的姐姐?”
“住口!”蓝衣女子看着他威胁的手,无力地垂下双臂,两眼一闭,朝着小人名列跪了下去。
名列的眼神中有股不明的情绪流过,谁也猜不准他的心思。他轻笑着走到女子面前,弯下腰,轻轻地勾起了她的脸,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他的眼里闪过不悦,“把眼睛睁开!”
蓝衣女子心里又是一阵抽痛,终于还是依言睁开了眼睛。谁能够体会,她此时的心境。她是天帝的妃子,又拥有极高的仙力,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还是比这些凡人的身份高贵的许多,如今,她已经舍弃尊严向他跪下了,如果他再不放了妹妹,她就……“我已跪下,你也该说话算数,放了我妹妹……”
“哦——”名利好笑的看着女子,“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跪下我就放了她?”
沉夜纵使再冷,也是紧握了拳头,紧握了八影剑,随时准备拔剑,给他致命一击。
蓝衣女子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的扣着地面,身体微微的颤动,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她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极限,眼神中有蓝色的光芒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