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整个街道上,刚受地动之灾的人们都盯着这对有些狼狈的男女,心想:莫不是疯掉了吧!
“唉,真是可怜啊!他们那种富人家娇生惯养的人哪里经过这种灾难,一地动,八成是什么都毁了,受不得打击,疯了。”一个老婆子端着一个簸箕,里面装满了金灿灿的黄豆儿,她仔细的挑着瘪粒儿,这一大家子吃饭可都指着这些黄豆了呢!地动,那些大人家损失的是厉害,可也不至于没了银两吃饭,这小老百姓的可就不行了,没钱,没物,有点粮食都要仔细算好了,不然朝廷的救济粮还没来就已经饿死了。
“可不是吗?他们前半生尽是好命,后半生也该受受苦了!”另一个老婆子拿着一个破碗,将从地上捡起的玉米粒儿小心的放了进去。
“谁晓的能不能过惯咱小老百姓的日子哦!”
“老婆婆!”两个老婆子自顾自的说着话,没想到她们议论的姑娘一下子蹲到了她们面前,吓的她们手一抖,于是,手上的东西悲剧的都撒了。
“啊!我不是故意的!”海翎盯着到处蹦哒的黄豆玉米粒儿,扭头看着沉夜,特无辜。
沉夜则很自然的抬头看天,示意自己什么也没看到。气的海翎牙痒痒的,果然不是小时候那个把她护在手心的烨哥哥了,想念那个他啊!
“罪过啊!罪过啊!”两个老婆子颤抖着手,去捡掉了一地的粮食,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反正就是捡不起来,海翎赶紧的去帮忙捡,顺便拽了下那个冷酷的男子的衣服。沉夜瞪了她一眼,见她哀求的目光,于心不忍,还是蹲了下来。谁叫他娶了个会到处闯祸的妻子呢?有些乱摊子自己不帮忙谁还会帮忙啊?海翎咧着嘴笑了,“老婆婆啊!刚才实在对不住了,我,我这里有些银两是赔给你们的损失费和压惊费,你们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海翎从怀中又掏出两个金锭子来分别递到两个老人手上,请求原谅的样子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姑娘一样。
两个老婆子看着这么喜人懂事的姑娘,哪里还忍心骂她,喜欢还来不及呢!虽然多数是这个金锭子的缘故,她们都这把年纪了,这么大的金锭子还真没见过,这下好了,一家人都可以渡过难关了。
“姑娘哪里话,老婆子还要谢谢姑娘呢!姑娘看着面生,是外地人吧!来这里有没有落脚地儿,不然就到我们家吧!老婆子给你们做好吃的……”
“呵呵,老婆婆,这就不用了,我是想问你们,这里还有布匹店吗?我和夫君的衣服都有些破旧了,想去置几套新的。”
老婆子上下看了几眼二人,确实,他们穿的很破很皱,也怪不得会被疑为没有银子的赖皮。
“那你们可算是问对人了,这往前走个几十步有个大磨盘儿,转过去,就有一个“古里”布店儿,老板是个个儿高的女人,是老婆子的媳妇,你只管跟她讲是街边的杜老婆子叫你来的,叫她好好给你们挑几匹,店里有现成的裁缝,立马给你们缝好……”
“好好好,谢谢婆婆,我们马上就去!”海翎见掉在地上的豆儿都捡的差不多了,于是站了起来,挽着沉夜的胳博袅娜的远去了。
两个老婆子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嘟囔道:“多好的人呐!可惜……”
两人从古里布店出来,那绝世倾城的模样,霎时耀了人眼。
海翎自然的挽着沉夜的胳博,一路走来,众人自觉的退让至两边,行着注目礼。海翎笑嘻嘻的回应着,倒是沉夜,冷酷的脸上挂着一丝不自然,但是这样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那与生俱来的男子气慨,有些女子看着看着心就飘过来了,不过一下子撞到海翎这个飘然若仙的女子身上,立刻秧秧的退了回去。他有个那么漂亮的妻子,哪里还会瞧得见她们这等姿色?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好香啊!”海翎正得意来着,突然感觉身边的男子有了一丝不一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沉夜“唰”的拔出锁剑,挡于海翎面前,只听的“叮”的一声脆响,一个银色的东西被弹飞了出去,紧接着身后也听的数个刺破空气的声音。
沉夜急道:“小心!”疾速转身,抱着海翎向后一倒,险险的避过带着银光的暗器。
“烨……”海翎早知有人打上了他们的主意,虽然有所警觉,没想到还是着了道儿,海翎晕过去之前想,是哪个龟孙子,竟敢对他们用药,要是她还能活着,一定不让他们好过。
“翎儿……”沉夜正专心对付着暗器,突然发现身边的海翎叫了他一声后就倒了下去,他立马伸手去扶,人还没扶到,自己也觉得头重脚轻,跟着一起摔了下去。躺在地上,沉夜还没有完全晕过去,“香味有毒?”
推了推躺在身侧的海翎,没有反应,迷糊的眼睛中慢慢显现出几个黑色的影子来,他使劲咬了一下舌头,使自己清醒了一点,等看清来人,他的心沉入了谷底,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黑衣领头人走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了眼两人,发现沉夜还没有晕过去,愣了一下,夺过他手上的锁剑,冷酷的下着命令,“女的带走,男的杀了!”
“是!”几个黑衣人毫不留情的执行着命令,一人拉起海翎,一人朝毫无还手之力的沉夜刺去。
“既已得所想,何必伤人性命?江护法,你说是不是呢?”正待得手时,天空中突然传来雄厚的声音,像是询问,更像是斥责,江天摸不清来人身份,一时倒不敢轻举妄动了,拱手对天空道:“何方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凭你?还不配!”话音刚落,几道强劲的风蹿入体内,江天心口一甜,知道遇到高人了,当下不敢再动,直到那个声音喝道:“滚!”才敢带着海翎及刀离开。
人一离开,街角茶楼中的灰衣男子便捂住心口喷出血来。鲜红的血液溅到他手中的萧上,立马被白色的萧管儿吸了去,只见那红色的液体顺着起源处,慢慢的在洁白无暇的萧身中流淌着,随着血丝所去处,那玉萧竟泛着丝丝红色的光,最后,光芒达到一个极盛点,耀的他几乎睁不开眼,持续了一会儿,终于慢慢的退了去。而这时的萧早已不复曾经,外形没变,神韵上不知强了多少倍。整个玉萧透着喜人的灵气儿,泛凉却又不失温润。云远惊的忘了身上的痛,大拇指仔细的抚摸着萧身,白净如斯,仿佛他根本没有弄脏它似的。释才为了救人,他不得已拿出家传之宝拼力一试,没想到阴差阳错却令玉萧有了灵气,这可真是老天有眼啊!要知道,云家在几百年前是盛名远扬的大世家啊,现在的三大世家根本都没法跟它比。
当时云家靠清云剑法一举出名,稳居江湖几百余载,人人无不心向往之。不过作为云家人,他知道,清云剑法之所以厉害,全靠了云末萧的缘故。可是后来云末萧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主人,被封了灵气,连带着,清云剑法也终是没落了。如今,灵气再现,云家,陨落已久的云家离再傲江湖不远了。
云远几乎按纳不住心头的喜悦了,但还是小心的收好云末萧,擦净唇角的血迹,跃下茶楼,朝昏迷中的沉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