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徐妈妈的带领下原路折返,在那段地洞里,李子桐忍不住问:“这开门的方式好奇特,为什么要以掌风带动回声开门呢?而且要掌风循环这些地方的所有角落?”
徐妈妈赞许的看了看李子桐:“姑娘果然好眼力。”
“这醉云楼虽不是什么险关要塞,但在这京城里却举足轻重,小则旁门左道,大则国家机密,都可在这里窥见一斑。鱼龙混杂之地,倘若没有两把刷子,别说根基不稳,最多也就是待宰的羔羊,更何况还有很多人都盯着这块肥肉呢。”白兮赫站在后面一字一顿的说。
“肥肉?”李子桐有些不解。
“你以为整个醉云楼就靠几个头牌就能搞到风生水起?”白兮赫反问道。
李子桐摇摇头,白兮遥不耐烦的回头说:“哼,这京城有多少秘密,就能换多少财宝。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在妓院是最好做的。”
白兮赫“哇”了一声:“想不到皇兄足不出皇宫,这脑袋还是很通透的,竟然分析的如此透彻。”
徐妈妈依旧笑着不置可否:“只是图个安身立命罢了,主子们莫怪!”
白兮赫却依旧带着玩味的说:“只是这醉云楼想来也有二十几年了,可它第一任主人却十分神秘,至今无人知晓是谁,可见此人也是神人一个啊!”
“徐妈妈不是它的第一任主人么?”李子桐好奇的问道。
“奴家哪有这个本事建起这等严密之地,只是因为很受人相托才无奈接管罢了。”徐妈妈边走边说。
“那这个人你是认识喽?”李子桐问。
徐妈妈依旧笑着,看不出脸上其他的表情:“恕奴家不能相告。”
李子桐看了一眼白兮赫,白兮赫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了。李子桐意会,便不再追问。
一行人走走停停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又折返到二楼的那个房间,出了房门,却看见对面的一个房间门站了四个丫鬟模样的,每人手里拎着一个花篮,门口开着,而先前在楼下排队站着跟下面的人调情的那些姑娘们早已安安静静的站在栏杆旁边,一致看向那门口,仿佛在等什么。楼下那些喝的稍微醉醺醺的男客们,早已聚集在一起,仰头一个劲儿地喊着:“月……”
门“吱呀”一声开了,楼下的声音却霎时间安静下来。白兮遥冷冷的看着门口,双手抱胸,似乎不在其中的样子。白兮赫则是笑着摇摇头,听徐妈妈说他已经是这的熟客了,所以他好像一副尽在把握中的样子。李子桐却有些好奇那个迷倒一众人的月到底长什么样子。
只是,一切有些快,一道雪白的倩影飞身而出,李子桐都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面目,只是一瞬间的样子,粉艳的花瓣像翩跹翻飞的蝴蝶,纷纷乱乱的飘落,那一道白影,拖着长长的曳地长纱,一丝一缕的轻盈的在半空中灵动飘飞,像一只巨大的白蝶,她脚尖轻点那些飞舞的花瓣,仿佛脚踏平地般飞快的转动身体,而整个身体依然保持在半空中,整个空气里霎时布满了柔媚的气息,所有人的眼睛不自觉的都集中在她身上,大厅里的那些人更是屏住了呼吸,有些人甚至看得是目瞪口呆。
李子桐试图在她旋转的空隙看清她的面目,可是她旋转的太快,只能从她停留的瞬间看到她鲜艳欲滴的红唇,感觉像一颗熟透的樱桃,带着诱惑,却在高高的枝头上向众人炫耀。
最后的一瞬间,她突然在半空中停住,正面朝向李子桐他们的方向,李子桐终于在她的停留中看清了她的面目,眉目如画,一眼之间,便足以倾国倾城,那一汪浅浅的眸子里闪着幽幽的光,唇角含着不经意的笑,正是那不经意的笑,印在她的粉嫩的瓜子脸上,却显得增色不少,只是有一瞬间,她突然看向了她,脸上的表情似乎闪过了一丝嘲讽和不屑,但依然淡淡的笑着。
也许是自己眼花了,李子桐心里想。来不及仔细研究,她已经如蝶般轻盈飘落在大厅里的台子上,只是下落的瞬加,她一只手拂过脸庞,花落人定,她的脸上多了一个鬼面具,面目狰狞,跟上次白兮赫给她的那只一模一样。
整个大厅的人蜂拥而上,围在台子四周争相向前。
“月……”此时的叫喊声已经淹没了醉云楼里所有的声音。
她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径直走向台子中央,亭亭而立,像一只骄傲的白鹤。
不知何时,徐妈妈已经去到了楼下,在一众人中杀出一条血路,登上台子,高声说道:“客官们,还是老规矩,既然想见月,那就拿出你们的诚意来。机会一个月一次,其他老身也不多说了。”
只见众人发狂了般,有人从身上掏出大把的银票,有人直接从外面抬进来两箱金子,有人献上鸡蛋大的夜明珠,还有人把家传的兵器武谱也带过来了……一时间,仿佛从地下冒出来般,醉云楼的大厅里堆满了金银财宝,李子桐瞪大了眼睛,可是月依旧站在台子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