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怀疑那个秀才?”雏菊疑惑道。
“不,”妃一池摇了摇头,道,“那个秀才不像是朝廷的人,他能在城门口为小爷开脱,小爷就没什么理由怀疑他了。只是,他如此了解单御,不知是与单御熟稔,还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特意关注着单御。”妃一池边说边喝起茶来,脑子里快速思索着。
“主人是不是担心单御以前杀手的身份,如今离开了朝廷的庇护,会惹来一些江湖上的老仇人?”
“这确实是小爷担心的部分,但不是因为小爷怕麻烦,是为了单御,小爷这次算是连累了他,也该是为他做点什么才好。”
“主人担心那秀才会是单御的仇家吗?”
“这个只能是猜想,咱们无从得知,眼下咱们出城的事情却是该好好计划计划,如今除了小爷,你们还有五人被悬赏。咱们这一伙人,除去单御在江湖上的悬赏金额不算,单单是朝廷的悬赏金额也足以将咱们推置风尖浪口,不管是去了哪里,咱们几个,都是太显眼了!”妃一池担心道。
此时,一旁的雏菊痴痴一笑,道:“能与主人一同亡命天涯,每日躲着追兵,雏菊可是很期待呢!”
“真是不知死活的傻丫头。”妃一池宠溺地笑了笑,便自顾的低头喝着茶,不再理会,雏菊自顾自的开心着,良久不能自已。看着雏菊那过剩的喜悦,妃一池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小爷先前让你准备堕胎药你可有准备?”
妃一池勉强扯开了话题,引开了雏菊的注意力,雏菊却是被这冷不防的一句话给问倒了,因为这段时间妃一池一直都没有问起此事,而她们又已经离开军营了,她以为妃一池或许没了这念头,压根就没有准备了,谁知道她竟又说了起来。
“怎么不说话啊?”妃一池见雏菊半晌未出声,心中已然知道了,不过这本就是临时想起的,也不期许她有什么回答,但转念一想,还是想要捉弄她一下,便拉着脸道,“就算是没有准备,也总该有个话吧?不出声是怎么回事?忘记了?还是故意的?”
“不是的,主人,”雏菊有些紧张,看着妃一池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心中泛起了嘀咕,之前劝说的太多,现下妃一池又是这种表情,也不敢在说什么,只是小声道,“我这就去准备。”说罢便起身出了房间。
妃一池看着雏菊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好笑,待雏菊走后,便笑出了声来:“这丫头,先前那般吓都吓不到,这会怎么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居然还真的去准备了。”笑了片刻后,又小声喃喃道,“也好,这些日子辛苦了,犒劳犒劳自己,好好拿他们寻寻开心,哈哈!”接着,脑海中各种恶作剧精彩镜头不断浮现。
……
又是凌晨,公鸡鸣啼,东方已是破晓,一轮旭日冉冉升起,大地逐渐变得明亮,家家户户也渐渐的出了门,大街上依旧繁华,这繁华的地带,一间客栈始终紧闭不开,众人觉得疑惑。这间客栈前几日便不怎么接客人了,据说是女掌柜的要出一趟远门,怕伙计们忙不过来,招呼不周,砸了她的招牌,便不让接住店的客了,原本就一直住着店的客人也都被女掌柜的打发走了。
这女掌柜的向来惜财如命,如今倒是一连几日都关起门来了,连个打扫的伙计都不曾照过面,一个生意也不做,这着实不像她的作风啊。
“闪开,闪开!”
众人正疑惑着,一支军队便已将客栈为了个水泄不通,众人不解,莫不是这女掌柜的做了什么犯法的事了?
正想着,一名士兵便一脚踹开了客栈大门,韩英的脸上明显的怒气,手握着腰间的佩刀,双目充斥着凶光,径直走进了客栈。此时的客栈早已空无一人,客栈里的东西摆放的非常整齐,但桌子上一层白白的灰尘印象出这间客栈已经闲置多时了。韩英心中有些懊恼,莫不是他们已经出了城?想到自己的无辜遭遇,那压抑着的怒火不免窜上心头。
那个该死的宇龙蔡,在军营里的时候处处都比自己优异,本以为他不恃才傲物,愿与比他弱的人交友,还有些欣赏,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因此被连累降级。他韩英虽长得高大伟岸,但刺绣女红什么的去却是手到擒来,十足一个天才,可这舞刀弄剑却是属于后天努力型的。为了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他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来的,费了多大的努力,才坐上了副将军的位置,如今却又一下子落得了一个百户的位置,心中着实气不过。
韩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把那个害得他如此下场的罪魁祸首抓回来!
……
“主人,您说咱们的绯色宫会安全吗?”雏菊有些担忧的问道。
“当然安全!”妃一池自信的说。
“咱们这回可真是拔了老虎嘴巴上的胡子,而且还是燕王这只大老虎,如今却又回了他的地盘,岂不是羊入虎口吗?”雏菊依旧担心,想想她们的绯色宫虽然隐蔽,却也是刚好处在了朱棣的封地,而且刚好在北平与石家庄之间,如此距离,想想都让人哆嗦。
“你都觉得这危险了,那朱棣还能觉得这安全不成?”妃一池笑道。
雏菊疑惑一会,恍然大悟,不仅抹了把冷汗,这还真是个冒险的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