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在营里这么久,没有人知道他居然是个女人,那说明很有可能是王爷一直在替她隐瞒,若是当真是王爷如此费尽心思的隐瞒,却被我说了出来,那我就死定了。但是换一个角度想的话,若是王爷不知道此事,那欺瞒了王爷,也是死罪。可若王爷不知情,那孩子会是谁的?除了王爷,出入军师营帐最多的就是将军,若真是将军,那便更可怕。我若说出事情,王爷知道有女子混进军营定会发怒,杀了军师,那将军定会报仇,杀了说出事实的罪魁祸首,这么说……想到这里,士兵冷不禁打了个冷颤,总之,横竖都是死!
“军师到底怎么样了?”朱权再次问道。
士兵回过神来,想着既然都是死,那就不要损医德了,说实话吧!
“启禀王爷,军师她,兴许是刚才起的太快,动了胎气了!”
说完,那士兵紧张的看着朱权的表情,等着被宣判刑法。可朱权根本没有心思管他,他凌乱了。
理沐城轻轻皱了皱眉头,动了胎气?随之不屑的扬起了嘴角,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哼!
士兵看着朱权愣着半天不说话,理沐城又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更是没了底,良久,朱权才再次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士兵紧张,心里直犯低估,看着朱权那有些失了血色的脸面,便硬着头皮再说了一次:“军师,动了胎气才晕过去的!”
谁知,朱权忽然怒斥道:“放肆,大胆狗奴才,竟敢戏弄本王!”
朱权那一脸马上会要了他的命的神情,直把那士兵吓破了胆,忙不迭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小的不敢,小的说的都是实话,请王爷恕罪!”
“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男子哪里来的胎……”
朱权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顿时收了声,一脸愤怒的神情转脸成了一脸错愕的看着榻上仍在昏迷的人儿。那惨白精致的小脸小巧妩媚,往日里那时而灵动睿智,如涓涓潺水;时而妩媚动人,若娇艳牡丹的眸子,和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男人。
朱权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不知是喜是悲!倘若妃一池真是女子,那他便不再是有断袖之癖之人了,这本是喜。可是,她却怀孕了,这说明,她已经有了男人了!这,让他喜不起来。
“主人!”“先生!”雏菊和单御二人同时冲进了营帐,看着朱权那复杂的表情,和理沐城那一脸看好好戏的样子,以及脸色惨白,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妃一池,事情的始末,已了然于心。
“主人!“雏菊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背起药箱坐到榻边,开始为妃一池诊治起来。
单御也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余光不时注意着朱权和理沐城的神情变化。朱权始终皱着眉头不语,紧张的看着妃一池,理沐城就像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异样,只是他嘴角挂着的那丝耐人寻味的笑意,让人好生计较,不得不多注意着他。
在雏菊的照料下,妃一池的脸色逐渐好转,朱权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他转身对那还跪在地上的士兵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士兵先是一愣,继而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小的叫墨竹!”
“墨竹?”朱权重复念叨了一遍,仔细一看,墨竹身形偏瘦,五官精致,除去那两抹浓郁的剑眉,倒是有几分女子的清秀。这长相倒是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一时说不上来,总之,墨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便是。
“是!”墨竹小心的应着。
“起来吧!”朱权扶起了墨竹,墨竹个头不高,却也不矮,他的双腿特别长,显得个儿看起来高挑很多。但跟朱权、理沐城和单御他们站在一起,依然掩饰不了他不高的事实。
“谢王爷!”墨竹起身站到一旁,看上去就像一个比较英气的高挑女子。
“墨竹,今日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出去这个营帐后,这里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透露,明白了吗?”
朱权的话很有威慑力,墨竹应了后便屁颠屁颠的退下了,墨竹离开后,单御和雏菊方才收回从刚才起一直落在墨竹身上的余光。
朱权环视了理沐城,单御和雏菊三人,冷哼了一声,道:“对于军师的性别,除了雏菊,单御和沐城也不惊讶么!看来,就只有本王一人吃惊咯?!”
见三人都不语,朱权有些恼火,他尽量压低声音,努力不想让自己发火:“你们有谁能告诉本王,为什么本王的军师不但成了女子,而且还怀着身孕?”
三人依旧不语。
朱权眼光扫视了三人一番,目光落在了正在忙碌的雏菊身上,他蹙了蹙眉,道:“看来,本王是被你们给算计了,你们三人里应外合的,倒是很有默契吗,对吧?雏菊小师父?”
雏菊心头一惊,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会。
朱权接着说:“你们早就知道先生的身份,雏菊小师父本就是军师的人,本王无话可说;沐城虽是自己来找本王合作的,但毕竟是外人;至于单御,你可是本王的人,是本王三卫军的大将军,你背叛本王又是为何?你们居心拨测的混到本王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王爷,先生绝没有伤害王爷的意思!”单御忙解释道。
“哦?是吗?先生没有,那你有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