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乃帅将之才,统领手下几十万精兵,士兵们皆是血肉之躯,也难免会犯些小错。施主若是连贫道犯的这么点错都不能原谅,又如何能原谅士兵们呢?若是王爷连这点胸襟都没有,要如何统领这几十万的兵马呢?”
“本王为何要原谅那些犯错的士兵?犯了错理应接受处罚。”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只是普通的处罚,士兵们便也没了什么怨言,还可整顿军风,若是动则砍头,这士兵们整日忧心忡忡,担心着自己的脑袋,要如何专心打仗呢?”
宁王更加惊讶,这个小道士,果真不简单,心中大喜,遂下了马,对小道士以礼相待。
“道长一语惊醒梦中人,刚才多有得罪,本王在此向道长赔罪,请道长不要见怪。”
说着便要给小道士行礼,小道士连忙阻止,道:“施主万万不可,您这一下跪,便是折煞了贫道。”
“那道长可是原谅本王?”
“得饶人处且饶人,施主身为王爷都这般胸襟,贫道又怎好再追究呢?再说,此事本就是贫道失礼在先。”
“既然如此,本王就先谢过道长了。如今本王还有一事相求,望道长能答应本王。”
“施主但说无妨,只要是贫道能做到的,贫道定当尽力而为。”
“本王军中缺一军师,本王见道长深知统领军队之法,望道长能常在本王身边,提点一二。”
“这……”小道士一脸为难,看了看朱权那满脸期待的神情,遂道,“不是贫道不愿帮助施主,只是贫道对于军事实在是个门外汉,怕是帮不了施主。”
“道长,这是拒绝了本王?”
小道士见朱权一脸失望,遂道:“施主若真想找个军事,贫道倒是可以为施主引荐一人。此人对士兵的心理甚是了解,用兵如神,甚至能够未卜先知。贫道的这些知识也是那位高人指点的,那位高人曾告诉贫道,这些知识有朝一日能救贫道一命,今日也应验了。”
朱权大喜,道:“当真有如此奇人?”
“贫道怎敢欺骗施主,此人喜好游山玩水,修身养性,因此四海为家,要找到他也非易事,但贫道近日听闻有人在应天见过他的踪迹,或许施主与那位高人有缘,便能相见。”
“道长所言当真?不知那高人尊姓大名?”
“那位高人姓妃,名一池。”
“非一池?好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高人,绝非一池中之物!”朱权喜出望外,连连称好,忙对小道士说,“多谢道长指点!”
小道士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笑了笑,看着朱权率领着大军离开。
朱权的军队走远后,小道士对着二楼的妃一池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主人,雏菊刚才做的可好?”
“嗯,雏菊果然不会让小爷失望,”妃一池看着满脸兴奋的雏菊笑了笑,接着停顿一会,又疑惑地问,“雏菊,你当真不怕死吗?”
雏菊一愣,随之会心一笑。
“主人,雏菊怎会不怕死?但是雏菊对主人您的计谋还是很有信心的,每次雏菊只要按照主人吩咐的照做,就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这次主人又一次未卜先知,那个宁王的问话跟主人料想的一模一样。主人,你真是个天才!”
妃一池看着雏菊一脸纯真的笑容,心中也不经荡漾开一抹温馨,她曾不止一次被人称作是天才:天才女兵,天才特种兵,天才教官,天才赏金猎人等等。而这一次,被雏菊这么说,她第一次感到被人信任和依赖的开心。
“雏菊,你放心,小爷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绝对!”
妃一池看着雏菊,眼神坚定,像誓言一般述说着。
雏菊愣愣地看着妃一池良久,眼中热泪盈眶,她此刻心中的感动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是给了妃一池一个安心的笑容。
宁王朱权很快便开始四处搜寻非一池,大肆张贴告示,妃一池自然是不会轻易现身的。
朱权因为找不到他想找的高人而烦躁,眉头拧成一团,此时两名士兵押着一名弱质彬彬,又邋里邋遢的男子进来,士兵粗鲁地推搡着男子。
“进去。”
“参见王爷。”
士兵们对着宁王行着礼,男子却站在边上东张西望,那双明亮妖媚的大眼睛在他那张满身污垢的脸上分外抢眼。士兵们看在眼里,粗鲁地踹着男子细弱的双腿。
“跪下!”
朱权本就心烦,根本没心思理会别的事情,眉头一皱,道:“何事?”
“启禀王爷,这个乞丐疯疯癫癫,竟敢沿街撕毁了所有王爷您吩咐的告示。”士兵愤怒地禀报,余光看着男子,一副有好戏看了的眼神。
朱权果然很生气,眯着眼睛盯着男子,寒光乍现,冷冷道:“一个乞丐竟敢撕本王张贴的告示,小乞丐,本王问你,你知不知道撕下那榜单是何意义?”
男子定睛看了看朱权,随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表情。
“哎~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朱权和士兵闻言皆为惊讶,这个乞丐,竟然还装模作样起来了。
“但说无妨,反正你今天也一定没有命离开这里。”朱权坐直身子,下巴微微上翘,一副傲视天下的神情。
男子愣了一下,看了眼朱权,又叹了一声:“哎~既然这样,小爷还是省点力气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