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咳……咳咳……”
史二紧闭双眼猛咳，根本没有余裕去管自己那口水喷到了哪里，好一会儿后才勉强撑开眼皮，便见着小姑娘一头的水，呆愣地坐着那儿。
“呃，对不……唔呃……”史二想道歉来着，但唇舌一动，便有一股浓烈的锈味在嘴中翻滚，禁不住呕了一口。
这到底是什么水！？锈水吗！？史二的脸苦成了一张揉皱的报纸，眼角溜出两点泪来，严重怀疑自己被整了。
小姑娘被喷了水后，一直睁着眼坐着不动弹，看上去像被吓傻了。史二伸出舌头，挥手扇风想尽快散散气味，模样挺好笑，但即便这样，她也依旧没动静。
不会真傻了吧？心中既有愧疚又有恼怒，史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罪首的这副样子担心。所幸即便担心，就他现在这个状态，也没法说出整话，暂时用不着做什么决断。
史二喷出来的，以外观而言，的确是普通的水，沾到小姑娘头上后，也像普普通通淋了水那样，顺着发丝落下，湿了额头和脸颊，把那身白色的连衣裙透成无色，然后透出些肉色。
史二手扇着扇着就停了——他看呆了。纵观与小姑娘的相处历程，他已看见过小姑娘身上接近七成的面积，一些不能轻易给人看的地方更是被他看了个遍。若以单次的面积论，无疑是昨晚的那次意外为最；若以艺术论，那便是之前小姑娘落座时的白花盛开为最；若以背德感论，则是以多次瞥到的山巅红葡为最。然而眼前这副若隐若现的透明质感，却毫无疑问是最具诱惑力的。
即使被喷水的冲击影响都顽强扒住鼻孔的纸团，在这一刻毅然放弃了阵地，化作两枚鲜红的炮弹砸在桌上。
鼻子骤然通畅，气流穿梭间带起火燎般的痛感，让史二瞬间就回了神。轻车熟路地摸出一张纸巾撕出两块，利落揉成团塞进鼻孔，做完后便觉得脑袋有些发晕。史二瞥了眼桌上那两枚炮弹砸出的血红弹坑，心想大概是真的失血过多了。
这一番折腾，动静不可谓不大，然而小姑娘却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睁着的大眼睛里什么都没瞧见，又或者似是瞧见了鬼。如此反常之态，史二也有点慌，顾不得收拾桌面上的弹丸和血斑，探出只手就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然后越晃越急。
小姑娘似乎真的看不见了，对史二晃出了残影的手没丁点儿反应。
史二真急了，不再用晃手这种温柔的方式，手一翻，对着那颗湿漉漉的小脑袋就是一拍。
小姑娘头一矮，整个人都跟着晃了下。
史二其实并没有用多大力，对这么个孩子似的小姑娘，他也不可能下重手，所以当小姑娘在他轻轻的一拍下晃起来时，他着实吓了一跳。所幸小姑娘身后就是比她头顶还高的椅背，不用担心如昨晚般翻倒，只是看着挺危险而已。
暂且不说史二用的力气是大是小，对小姑娘而言，能让她晃起来的触动那肯定不会是小的。她没弱到真能被一口水给喷傻掉，如今身子一晃，便醒转过来。
“……咦？”
眨眨眼，悠然如梦醒。小姑娘虽然醒转，但依然有些呆愣，似乎水珠划过额头的触感和湿漉的衣服贴在身上的感触，让她脑筋一时转不过弯。
史二却不管这么多。小姑娘的表现太反常，或者说，从昨天晚上，甚至昨天中午起，她就开始反常了。当然，着急中的史二想不了那么远，他关注的是眼下。
“有哪里不舒服吗？疼吗？头晕吗？”
听着如老妈子一样的连问，小姑娘脑筋渐渐转起来，然后皱了皱眉：“难受……”
“哪里难受！？”
“头发……衣服……”
史二看着小姑娘有些恼地扯扯头发，扯扯前襟，因着急而奔腾起的血脉顿时就熄了下去。
看来没什么问题……欣赏着小姑娘显得笨拙可爱的动作，史二既安心又挫败，心情各种纠结。
头发潮着总不是个事儿，衣服也不能就那样湿着不管。史二压下询问保温杯里是啥的念头，先解决小姑娘的难处再说。
“有毛巾吗？”
摇头摇头。
史二耸耸肩，摸出两张纸巾，想想觉得不够，又摸了两张出来，绕过桌子，走到小姑娘身边。他没有站在小姑娘的背后，而是站到了侧面。小姑娘虽然是从头顶淋了水，由于方位角度的问题，湿掉的头发还是以刘海和侧发为主，史二站在这儿，并没有给擦拭增加难度，更关键的是，从这个角度可以更好地欣赏小姑娘从衣服的湿斑下透出的风景。
“……这头发是怎么养的？”史二一边捧着头发擦拭一边问。他本想将目光主要落在湿斑上而只用余光扫着头发上的水珠的，却不想小姑娘的一头长发散发出的魅力一点儿也不比胸前的风景差，史二的目光直接钉在上面，没法向衣服的湿斑上跑了。
“不知道。”小姑娘随口答道，同时把厚书竖起，往桌沿上磕了两下，封面上的水滑落，在小姑娘裸出的大腿上划下几溜痕迹，带出小姑娘一声短促的惊呼。惊呼惊了史二，总算把他的目光从头发上解放了，然后落到书上，旋即羞愧不安——他不是水枪，喷出的水没那么击中，虽然大部分都招呼给了小姑娘，还是有一些落在了桌上，落在了桌上的厚书上。
印象中的书可没见过能防水的，即便有些书的封面做了防水设计，内里的纸张还是遇水就透的性质。看小姑娘这本厚书那硬实的封面，落在上面的水也许不会渗到里面，可这不代表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往上面泼水了。换做自己，哪怕拿的是能够完全防水的书，被人泼了水上去也一样会怒吧？
人在紧张时，会不自觉向下看。史二因怕小姑娘为书生气，紧张之下，视线也跟着向下跑。这一跑，便看到了桌沿处的水滩，还有正竖起来磕在上面的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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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没啥关卡的情节，写起来却各种卡壳，果然是没关QQ的原因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