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你们呢?”杨娃娃问得小心翼翼。
“我们也挺好的,男人嘛,好色是正常的,抒狂不就喜欢我表姐白雪梅吗,其实我们姐俩从小一起长大,她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她的,我们不必分得那么清楚,谁睡谁老公都一样,只要抒狂别再上外面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就行……”姜艳红又开始滔滔不绝含沙射影了。
杨娃娃长长地叹了口气,自己送上门去让人奚落听这些恶心话,她能怨得了谁?
“咳咳……”男人的咳嗽声。
“艳红,你在外面吗?”杨娃娃紧张地问。
“是,我在逛街,姐,我先挂了。”电话戛然而止。
杨娃娃握着手机怔怔发呆。
“怎么了?”肖章已经回来了。
“刚才和姜艳红通电话,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咳嗽声。”杨娃娃狐疑地说。
“那能说明什么?也许是谭抒狂,人家两口子在一起有什么可奇怪的?干嘛,吃醋呀?”肖章调笑着。
“不是呀,不是谭抒狂,抒狂的声音我听得出来,再说了,他要是听见是我打的电话,一定会刺儿我两句的。”杨娃娃紧张地猜测道,“你说……姜艳红会不会外面……也有人?”
肖章轻蔑地一笑,说:“不奇怪,心不正见则邪,姜艳红心里那么肮脏,只能证明她自己就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再说了,谭抒狂有眼儿就是好窝头,他老婆外面有人一点儿都不奇怪。”
杨娃娃按着号码……
“干什么?”
“打电话给谭抒狂。”
肖章一把抢下手机,愤怒道:“你疯了?一声咳嗽声能说明什么?人家可以说是你听错了,或者说是过路的,又或者是她的亲戚朋友……好,就算是姜艳红外面有人了,你打电话告诉谭抒狂,谭抒狂可以说:‘有人就有人呗,反正也玩不坏,回来洗洗不还是一样吗,那玩意活着不交人,死了烂地里。逼是一块肉,谁敢谁好受;逼是囊囊踹,禁拉又禁拽,一来交朋友,二来撒尿快……’”
“哈哈哈……”肖章还没说完,杨娃娃已经放声大笑,看着他模仿谭抒狂的语气真是惟妙惟肖。
“想想白雪梅,都烂成那样了……”肖章嘴撇得像烂了的西红柿,“还是谭抒狂眼中最好的女人,姜艳红没准比白雪梅还烂,没有贼心不猜贼意,姜艳红为什么总怀疑你和谭抒狂不干净?只能证明她自己心就埋汰,就是那种是男人就能上的女人!没准儿谭抒狂早就知道,只是不说。你给说破了,闹个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杨娃娃不禁苦笑,小声嘟囔着:“瞧你把他们说的。”
肖章瞥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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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下午,杨娃娃都忐忑不安,还在为那一声咳嗽忧心,几次拿起手机,按着那一连串的号码,最后都没有拨出去,一声一声地叹息。
肖章有些气恼:“喝酱油耍酒疯——闲的!”
晚上七点多钟,杨娃娃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姜艳红。
“挂喽!!!”肖章很是不耐烦。
杨娃娃瞥了他一眼,还是接听了电话。
“姐,你说我表姐白雪梅多有意思,说我和抒狂搞对象以前,和我们班的班长处过一段,抒狂根本就不信,像这种没事挑事儿的人太可气了,姐,你说是不?”
杨娃娃粲然一笑,说:“是。脚正不怕鞋歪,人在做天在看。”她故意说得含沙射影提点她。
后来又谈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杨娃娃“恩啊”地答应着,然后挂断了电话。
杨娃娃靠在床头,一声又一声地叹气,此地无银三百两,姜艳红外面果然有人。
“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闲的!看三国掉眼泪——为古人操心!谭抒狂、姜艳红、白雪梅都是一丘之貉,整个一淫*乱!你没啥事别和他们参合,好好写你的小说得了。”肖章对此愤愤然。
“早就不参合了。”杨娃娃又叹气。
或许是杨娃娃抓住了姜艳红的痛脚,她多少有些忌惮,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找过杨娃娃的麻烦。生活还是繁乱琐碎,杨娃娃已经开始写她的新作《骗骗爱上你》,那本小说是以第一人称“我(肖茗馨)”的视觉写的,记载了她和肖章从相爱到结婚的故事,点点滴滴细细回味。不经意间还会再记起谭抒狂,然后就是心乱如麻涩涩的疼痛,像心口湿出了一个洞。常常偷偷地搜索谭抒狂的QQ号,然后对着那灰白色的头像发呆,两行清泪默不作声地流下……
而姜艳红也再没上过线。
这次,她和谭抒狂真真正正地结束了,带着她的在乎、想念、牵挂,离开了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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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2月的某一天,肖章陪杨娃娃买菜回来,路过小区公园,看见两只流浪狗正在行周公之礼,取笑道:“这大庭广众的,那不知道磕碜呢,你以为你是大狼?”
“又关抒狂什么事?”杨娃娃的情愫很激动,大吼大叫。
“娃娃,你怎么了?”肖章一脸狐疑。
“我不想听到谭抒狂的名字,不想知道他的任何事,更不想你拿他开玩笑。”杨娃娃吼着,一头扎进肖章怀里,放声大哭。像是把所有的思念、委屈、牵挂都化作了泪水。
“想他了吧?”肖章搂紧她。
“不是,我不想他,一个网友而已,没了就没了,断了就断了,我只是很想哭,可能是最近写文,压力有些大。”杨娃娃狡辩着。
“娃娃,你我是多年的夫妻,如你懂我,如我懂你。”肖章再没说什么,他用他博大的胸襟和爱包容杨娃娃心里那小小的不忠。
杨娃娃以为谭抒狂从此离开了她的世界,剩下的只是那暗淡的灰白色头像,和一些聊天记录,记载了那残破的记忆碎片和无限的怅惘思念,从未想过,他会再次走进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