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错电话了吗?”肖章莫名其妙,但能说“谭抒狂死了”的一定是他老婆,肖章强压住火气,又打了过去。
“你到底是谁?”还是刚才那个女人,气势汹汹。
“杨娃娃的老公!”肖章不亢不卑。
“找我干什么?”女人还是一股火药味。
“我只想告诉你,我老婆和你家谭抒狂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再骚扰她。”肖章说。
“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信呐?她们是网友,什么是网友,网友就是搞破*鞋,就是操……”
这话倒像是六年前一个人说的,杨娃娃不禁怔住了,随后便是苦涩地一笑,又想起了她最好的闺蜜张梓珊。
肖章火了,怒道:“这是你对网友的看法,或许你交网友就是为了这些,但是我告诉你,我喜欢上网,我老婆也上网,我们对待网友坦诚相待,和在现实交朋友没什么区别,心不正见则邪,是你把别人想的都和你一样的脏,你听着,把你家谭抒狂看住了,我老婆用不着你看。”
肖章气愤地挂断了电话,嘴唇还在不住地哆嗦,咒骂道:“没有贼心不猜贼意,我百分之百肯定这个女人是个养*汉老婆,混蛋见多了,头一回见到这么混的!”
肖章再与谭抒狂交谈,多了一份同情:
“美羊羊:你老婆太混了!
灰太狼:呵呵,怎么样姐夫,知道了吧?
美羊羊:为了你的主活稳定,我也不希望自已的妻子被人误解,以后不要再联系了,不过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往外跑了,你的女人真不可理喻!我替你难受!记住了!远嫖近赌!!!!!!!!!!!”
“喂,你怎么能对他说这些?”杨娃娃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你没听见他家那女人什么样吗?娶了这样的老婆,倒了八辈子的霉,还不许人家往外跑,有没有天理了?”肖章还是很愤怒。
“灰太狼:哈哈哈哈哈……知道了吧?姐夫。
美羊羊:我懂了!理解你了!
灰太狼:谢谢姐夫!理解万岁!
美羊羊:生命诚可贵,爱倩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灰太狼:呵呵……
美羊羊:接受不能改变的,改变不能接受的。反正我不和欺负我的女人过日子。你比我能忍!”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肖章下线了。
杨娃娃长长地吁了口气。
“你还要和谭抒狂交朋友吗?”肖章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我……”杨娃娃有些优柔寡断。
肖章把鼠标移到她近前,说了声:“我尊重你的决定。”
登陆QQ,看着灰白色的灰太狼,自语道:“如果你可以走进我的心,你会哭,因为里面全是你;如果我可以走进你的心,我也会哭,因为里面没有我;如果我们在人海中擦肩而过,我会驻足凝望,告诉自己:这个人我曾经爱过。”
打开聊天记录,最后再看一遍,然后将这个人在记忆中删除。或许杨娃娃真得很爱哭,将聊天记录一页一页地翻着,眼泪扑簌簌地滚落,有一种割舍的疼痛感,像是有一把刀在心里搅呀搅,硬生生要挖下去一块……
看着看着,忽然间觉得事情的蹊跷,擦干眼泪仔细琢磨,她和谭抒狂虽然说了一些柔情蜜意,但不足以让他老婆火冒三丈,还有,自从他老婆闹过之后,她和谭抒狂就彻底地断了联系,他老婆又怎么会三番五次找她麻烦?唯一的解释是:她做了别人的——替罪羊!!!
“当当当”谭抒狂又上线了。
“灰太狼:姐。
美羊羊:你那里下雪了吗?
灰太狼:下雪?什么季节下雪啊?
美羊羊:六月雪,窦娥冤!”
沉默了一会儿,谭抒狂下线了。
这就证明她猜对了,她给了他解释的机会,但是他没有珍惜。
“谭抒狂,我以真心待你,你拿我当**来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要查明真相,把证据拍在那个泼妇的脸上,再狠狠地扇她两记耳光,还我清白。”杨娃娃对着电脑大声的吼道,气的胸脯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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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这一切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而真相早已查明,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曾经和姜艳红化干戈为玉帛,怎么无缘无故她又疯狗乱咬人了?应该是谭抒狂又做了什么吧?杨娃娃躺在床上这样猜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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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找娃娃姐的麻烦,所有的事都与她无关。”就在肖章出言羞辱姜艳红与她叫嚣的时候,谭抒狂出手抢过手机,直接挂了电话。
“瞧你护着她那样儿,真让人恶心。”姜艳红鄙夷地吼叫着,“你越是这样袒护她,我就越恨她。”
“她在葫芦岛,我在沈阳,相距好几百里地,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你讲点儿道理行吗?”谭抒狂也吼叫着。
“什么都没有?你的魂儿都让她勾走了,你对外面的女人都是逢场作戏,这些年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习惯了,但是杨娃娃不一样,你对她动了真感情。谭抒狂,我也是女人,而且是你的妻子,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话到最后,姜艳红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谭抒狂怔住了,一言不发。
“三更半夜的,你们又吵什么?”谭抒狂的妈妈披着衣服走出来询问。
“妈,我们没事,您早点儿睡。”谭抒狂说着大踏步夺门而去。
“抒狂,这么晚了,你还到哪里去,抒狂……抒狂……”
妈妈关切的话语在耳畔回荡,谭抒狂却硬起心肠大踏步遁走,姜艳红的话击中了他心里某处的要害,痛得无力自持,只能狼狈地逃开,上了车,尾灯一闪,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车子开得风驰电掣,幸好是半夜,马路上空旷无人,他撒野似的狂叫,从心底发出的呐喊:“啊……”一个紧急刹车,头伏在方向盘上竟然是无忌惮的嚎啕大哭,将他半生的屈辱、委屈、怨恨、疲惫……都化作泪水倾泻而出。
他一个大男人——而且是十分爱面子有着大男子主义的大男人,竟然在这深夜里,如此放纵自己的泪水横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