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娃娃想了很多,和肖章多年的耳鬓厮磨萦绕在眼前,与谭抒狂的嬉笑调侃也纠纠缠缠,心——像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一夜无眠直到天亮。
“……为什么我们相遇网络,为什么要拿虚拟对待我,我和你在一起,在一起的甜蜜,这份爱会埋在我心里……”晚上,杨娃娃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时间,还是那个人——谭抒狂。
“喂。”
“你声音怎么怪怪的?哭过了?”只凭一个字,谭抒狂就能听出她的声音沙哑,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
“我们——打架了,他把我电脑砸了,还闹着要离婚。”杨娃娃淡淡地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想让她的声音尽量听起来自然一点儿。
谭抒狂一顿,随即便说:“离什么婚呀,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告诉你,你离婚可别来找我,我可不要你,呵呵呵……”
杨娃娃干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姐夫呢?”
“他——出去了。”
“去哪儿了?”
“他出去——买东西去了。”杨娃娃并没有告诉他肖章已经搬出去住了。
“告诉你呀……”谭抒狂神神秘秘坏坏地说,“你洗洗澡,穿的性感一点儿,把姐夫往被窝里一勾,俩人一骨碌,干完了什么事都过去了。”
杨娃娃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姐夫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没有。”
“那只定是你弄个电脑跟谁谁谁聊闲来着,要不你就好好写文,姐夫能把你电脑砸了?”
“我没有。”杨娃娃想解释,心下一想,真的没什么可解释的,叹了口气说,“多少事,欲说还休。”
两个人相对无语,笑笑,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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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谭抒狂一个人靠在床头抽着烟,一支烟燃尽,随后又点了一支,他一只胳膊打着石膏挂着绷带,疼痛,席卷全身,似乎到了深夜那种疼痛感更加清晰,疼得他时不时地撇撇嘴,每动一下都有一种牵扯的疼痛,似乎从心底发出撕心裂肺的疼痛。
如果当年狠一点儿,是不是他的人生就会改写?如果当初坏一点儿,是不是他的生活也会不同?
口渴了,一个人走出书房来到客厅倒水,一只胳膊打着石膏吊着绷带,只用一只手拿茶杯,笨拙的动作,碰得茶杯茶壶发出“叮叮当当”响声。
“咣当……”又是卧室的门撞在墙上的声音,姜艳红斜睨着问:“三更半夜不睡觉折腾什么?”
“我倒杯水。”谭抒狂边说边抿了一口茶水。
“怎么,跟杨娃娃聊的上火了?找白雪梅败败火去。”阴冷地一笑,像是恍然大悟,“哦,我表姐夫在家……”
“三更半夜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有意思吗?”谭抒狂有些恼了。
“呦呦呦……”姜艳红咂着嘴,“动你心尖了,不爱听了?”
谭抒狂瞥了她一眼,不想再跟她争执,转身回了书房。姜艳红随后便追了进去,吼道:“谭抒狂,你什么意思?”
“我累!我不想吵架!我有伤,放过我行吗?”谭抒狂示弱地抬抬胳膊。
“活该!”姜艳红恶狠狠地说。
“你这么说话?”谭抒狂勃然大怒,“我这伤是为了谁?我伤成这样,你管过我吗?”
“为了你自己!”姜艳红吼叫道,“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在外面又是白雪梅,又是杨娃娃,又是姚梅尔,还有很多我不知道名字的女人,你这么滥情,就不许有个男人陪陪我吗?我也空虚,我也寂寞……”
“放屁!”
姜艳红还没说完,谭抒狂已经扬起了手一巴掌扇了出去,点指着姜艳红,怒吼着:“你真是恬不知耻!不要脸到家了!”
“你打我?”姜艳红发狂似的扑向谭抒狂,两个人撕捋在一起……
本来接好的胳膊,又断了,连夜送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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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父母还守在病房里,谭抒狂看着爸妈花白的头发,妈妈一直在抹眼泪,很心酸。
姜艳红在家看孩子,没有来,或许她已经不在乎他的死活。
谭抒狂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个苦涩的笑脸,夫妻之间竟然会闹到这个程度。
“爸妈,太晚了,你们回去吧。”
“妈留下来照顾你。”
“不用,我自己能行。”
妈妈还要说什么,谭抒狂又露出一抹苦笑,说:“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语气有些哀求。
爸爸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兀自离开了病房。
冰冷的病房里,只剩下谭抒狂一个人兀自吸着烟,挪了挪新打了石膏的胳膊,那种牵扯的疼痛蔓延全身,两只手指恨恨地将烟掐灭,愤愤地掏出手机:
“你在干什么?”语气冰冷带着质问。
“我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用得着你管?”电话那头的姜艳红语气同样冰冷。
“你是我老婆,我当然管得着!”
“你有把我当做老婆吗?”姜艳红嘲讽地一笑,“我只答应你不离婚,至于我要和谁在一起,也用不着你管。卡!”电话挂断了。
“啪!”谭抒狂气得将手机摔到墙上,胸脯一起一伏,动作太大,又牵扯到了伤患,疼的呲牙咧嘴。
回想起这半个月的经历——
“……梅龙镇上卷起一簇相思梦,凤姐妄攀龙徒遭情戏弄,范蠡狠心千里将爱送,西施忍辱只因救国梦……”姜艳红的手机响了,他随手拿过来接听。
“小甜心,我好想你呦。”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谭抒狂冷冷地吼叫道。
“卡!……”对方挂断了电话。
“你干什么动我的手机?”姜艳红冲进来抢过手机,快速把刚才的电话号码删除。
“那个男人是谁?”谭抒狂的两只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哪个男人?”姜艳红眨着眼睛,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你背着我在外面偷人?!”谭抒狂挥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姜艳红原地转了个圈,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那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