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阳光无孔不入
让那些想捧起它的孩子们
湿了眼
我一直试图逃离夏天
逃离那些岁月留在我身上的斑驳痕迹
然而阳光晃疼了我的眼
让我无处可藏
只能在明晃晃的金色光影里
束手就擒
吃过这顿大餐,其实时间已经接近正午,正在人们都争着向餐厅饭馆冲去的时候,四个北方的汉子却都迈着八字步从一家餐馆里走了出来,这家餐馆正是李召带夏天去的那家“高校餐馆”。
看着别人为了吃饭狼狈的样子,四个人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爽,于是更加的趾高气昂,走路都一摇三摆,像四只横行的大闸蟹。
这是哪里来的四个傻X,别人看着这四个人在那里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样子而得意洋洋地在那里挡道,自然有人一阵地不爽。
喂,吃饱了就闪开,挡着我们了!一个眼镜男兄不满地大喊。
夏天一扭头,笑了。
眼睛男兄却差点哭了,但是刚才那句霸道十足的话吸引了那么多人的目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意走开,更何况还有比这个更需要他撑起面子的原因。
哎呦,夏天怎么是你啊?!童小夏一脸的兴奋。
刚才眼睛男正好挡着童小夏,夏天自然没有看到这个跟自己八字相冲的萝莉妹,此时看到了,他得意洋洋地神色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下子凝固在那里,画面突然定格了下来似的。
下一刻夏天的脸色也变成了王景明那样,像是死了家里的旺财。
哦,吃,吃饭啊,哈哈,哈······
夏天苍白地说,声音似乎还有那么点颤抖。
夏天你怎么了,生病了,用我帮你什么忙不?童小夏一脸的关心把脸伸到夏天面前,看起来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
你能离我远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但是夏天当然不敢说出来,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护花使者王景明呢,即便不二那家伙提醒过他们了,可谁知道王景明这个被猪油蒙了心,又明显智商不高的孩子会在自己心仪的妹子面前,会做出什么逆天的事情来。
所以他没敢说什么,只是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似的,看得旁边的人一阵的担心,这孩子的脑袋瓜子不会就这么甩下来吧?
这样的后果,就是他一不留神就掉到了旁边的排水道里,虽然里边没水,也不是太深,但是在掉下去的时候还是咯疼了他的脚踝,让他皱起了眉,也让他更加确信每次碰到这个萝莉妹就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喂,童小夏我怕你了你真是跟我八字不合运道犯冲我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啊上辈子欠你的么是上辈子欠你的吧?
夏天从沟里跳出来,看童小夏的眼神都躲躲闪闪,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欲哭无泪。
夏天,我们在这里挡着别人的道不好吧?成思琴同学在后边小心翼翼地问,山里孩子总是觉得给别人添麻烦不好。
哦,是啊,看我这没眼神劲儿,呵呵,你们吃饭啊,我们有事就先走了。
夏天顾不得脚踝的疼痛,赶紧想找个借口逃开这个扫把星似的妹子。
于是他就这么匆匆地和成思琴三个人离开了,路过的时候只是冲童小夏同学笑了笑,再说什么,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比较官方,还有点苍白。
没了那三个山东大汉在那里挡着,所以人群像是开了闸的河水,哗哗啦啦地一下子散开了,谁有空理会这些,还是吃饭比较重要。
直到夏天已经走得很远,远的看不到还站在原地的童小夏的时候,夏天才长舒一口气,像是躲过了来讨债的债主。
夏天不知道,在那里长舒一口气的还有王景明小朋友,心想这个小子终于走了,不然小夏又该不理我了,想起这个他就恨得牙痒痒。
夏天还不知道,他已经成了人家情敌名单上的一枚,如果他知道后,一定也会让不二送王景明去精神病院检查下脑子。
开什么玩笑,他躲那个妞还来不及又哪里敢去喜欢人家啊,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么!
这点小插曲后,夏天就和成思琴以及成思琴他爸他叔分开了,人家昨天晚上刚到这里,自然今天要去购置一下生活用品,夏天也不好意思跟着,所以就这么说了声“拜拜”就分开了。
分开后,夏天看着别人成群结队的不由得有些无聊,于是就不再看别人,低着头走自己的路。
阳光在树下留下斑驳的光影,像是一双双眼睛,在不停地眨啊眨,夏天一脚将一块石头踢了起来,只见石头划了了优美的弧线然后掉到一大片草地上,藏到了杂草堆里,看不到了。
要不我再回去找童小夏他们玩?还可以蹭顿饭吃啊!
这个念头刚一蹦出来就被夏天立马掐死在小脑里,让夏天一阵地骂自己真是越进化越脑残了。
远处篮球场上几个肌肉男饿着肚子,顶着阳光在打篮球,一件件红的,白色,蓝色的队服在阳光下不停地跳跃着,像是一蓬蓬燃烧的火焰,闪避,运球,起跳,扣篮,流畅的动作透着一股力量与速度结合的美,自然引起无数怀春妹子们的原始目光。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其实不仅君子好逑淑女,男人喜欢追求女人,当一个男人身上充满安全感的时候,哪怕是一刻,也会让周围的女性为之倾倒。
男人是感官生物,往往追求的是生理上的满足,而女人则是感性生物,总是追求心理上的满足远远超过其他。
如果把女性这种满足感用三个字概括,那就是——安全感。
如果非要在这份安全感伤加个期限,那大概是一万年,前提是你能活一万年。
夏天却不管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无聊,无聊到他不想动弹不想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于是他走到一处没人的草地上,在一棵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树下边躺了下来,幸好这里很少有人来,不然肯定会把他当尸体处理。
虽然现在已经是秋天,中秋节也快要到了,但是南方完全没有那份秋天应该有的凉意,或者说这也正是南方秋天的特点,热情炽烈。远处传来别人的交谈声,让夏天也赞同不已,虽然他还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是看现在的气候状况大概也就如此了。
那个颇有南方小家碧玉气质的女生对另一个女生说,在南方没有春秋两个季节,只有冬天和夏天。
燥热的风将树的叶片“哗啦啦”地掀翻开来,阳光照在叶片底下那一条条清晰的脉络上,纤毫毕现,斑驳的光影偶尔打在夏天的脸上,让他恍如隔世。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开始想家,,想那个一直默默地老男人,即便它破碎不堪,即便他安于现状。
不知道何时,也许是我们第一次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里,也许是我们第一次旅行,也许是第一次离开深深烙印进我们骨血里的城去了另一座城,记忆里的春秋就渐渐模糊不清,只剩下冬夏那点残缺的记忆慰藉我们残缺的年华。
也许家这个字早已包含了春秋,而我们已经离家太久,从一个地方迁到另一个地方,从一座城跑到另一座城,却离我们想要的那座有家的城越来越远,于是这些陌生的城中也只剩下冬夏。
于是我们望着冬夏,坐困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