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给皇上抬轿的侍卫在卫若兰的请求下做了湘云的老师。
湘云站定,重新开始将学过的都练习了一遍。
师傅点点头,笑着说:“可以了,学了这些差不多可以和御林军打个平手了。”
湘云一身大汗气喘吁吁的坐到地上,听了说:“师傅,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可以跟他们打个平手吗?”
这师傅遥遥头说:“一个一个的打,可能是平手。”
湘云瞪着眼睛说:“他们有那么厉害吗?”
这师傅说:“你问若兰就知道了。”
湘云用帕子摸了摸汗水,站起身来,又打了十次拳,踢了十次腿才罢休。
厨房已经备好饭菜,湘云请师父去用饭。小丫头翠儿带着师傅下去不提。湘云跑回房间,抄起桌子上的大银壶,嘴巴对着壶嘴就咕嘟嘟咕嘟的灌进去,直到将壶里的茶水饮干。
身上的汗像流水一样将衣服侵湿了。湘云拿出几件换洗衣服到澡盆里泡澡。湘云坐在水里面,闭着眼睛休息。不一会儿湘云觉得头晕眼花,浑身没力气,还老是作呕。湘云气呼呼的说:“倒霉,又是这样。饿就饿呗,一顿没吃就这样又是晕又是呕的,真是没用!”她自己骂自己,挣扎着站起来,裹上浴巾走出去来到饭厅,师傅嘴里还塞着鸭腿,见湘云裹着浴巾就进来了,吃了一惊,嘴巴里的东西咽也没咽干净,一下子又不好全吐出来,所以就呛到了,喷了桌子上全都是!
湘云也吓了一跳,连忙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路过的。”说完又对翠儿使了个眼色说:“把饭端进来啊。我都饿死了!”
这师傅呛得难受,好半天喘不过气来,就在那里咳个不停,满脸是汗。湘云扶着桌子过来走到师傅身后说:“师傅,我帮你捶捶!”
说着就抬起白皙的臂膀搭在师傅肩头。
这师傅气得直摇头,急的眼睛都红了。一只手撑着桌子咳,另一只手挡着湘云,不让她靠近。
湘云见师父这样难受,只好撇撇嘴巴说:“师傅,您真是——”想了想也不说了,转身回房去了。
翠儿连忙将湘云那份从厨房端过来送进去。
师傅用完饭,整了整衣冠,瑾儿伺候洗了洗脸,就出去坐了顶轿子回宫了。路上,这师傅靠在轿子里,平复受惊吓的心情。“这学生不好教啊,每次都有那么多招,我的心啊,真的招架不起了!”这师傅用手在胸口前上下来回的移动,眼睛也黯淡下去。
湘云等翠儿端来饭菜,就开始不顾形象的大嚼,吃了几口又冲长着嘴巴望着她的瑾儿说:“快去倒壶酒来!”
瑾儿笑着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一壶酒进来,倒进桌子上面的景泰蓝的小瓷杯里。
“云姑娘,”这瑾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对满嘴是饭的湘云说:“这是我昨天上街买的胭脂膏子,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好的?”说完放在湘云手心里。湘云用手在身上擦了擦,将口里的东西往下咽了咽,看了她一眼,打开盒子,红盈盈的胭脂膏子令人爱不释手,湘云将胭脂膏用镊子夹起来一个边,只见里面写着几个小字。湘云看完用将胭脂放好,放在鼻前闻了一下,笑着对瑾儿说:“下次去,帮我也带两盒回来,这个是尚好的胭脂,你花了多少买来的?”
小丫头笑着说:“一两银子呢!”
湘云笑道:“好,吃过饭去我房里取银子,到街上帮我买两盒回来!”这瑾儿点头笑道:“是!”眼睛又瞟向外面,笑着对湘云说:这么热的天,房顶上的瓦片估计都能烫死人了?昨天听见一个笑话说:‘一只鸟被屋顶的瓦片烫死了,掉到地上,又被猫叼走吃了,这猫竟然又烫了嘴巴!”说完格格的笑个不停。
湘云笑着看了她一眼说:“你这丫头,待会去熬一锅绿豆汤,放点冰糖再用冰块镇一下,拿到房顶上喂鸟。”
这小瑾儿一笑说:“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东西要放。我去准备了!”说完转身跑出去了。
湘云吃过饭就开始缝补衣裳,做了不多时,觉得身上又是一层汗,而且脖子上,脸上都很痒,就焦躁的放下衣服抓痒处。
“哎呀!怎么这么多蚊子!”湘云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就伸脖子出去看是哪个。
只见宝钗头上顶着个遮阳的大斗笠走进来。湘云忙高兴的迎出去笑道:“姐姐,你怎么来了?”宝钗一边用扇子扇着,一边拿出一张银票来。
湘云见了对宝钗说:“姐姐,我有,你自己留着。”宝钗对湘云说:“你虽然有,只不是自己的,若兰的银子打点宫里剩不下。这个你拿着,你在家里,若兰的婆婆过生日,大姑小姨孩子满月都得要打点,这些钱是免不了的。你只拘着自己,他们得了你的东西还要说你不会过日子,把家里穷了。我瞧着你可怜!”
湘云点头不语。宝钗见湘云憋着泪,就后悔自己说急了,竟不顾湘云心里感受,就红着脸也不说话,只低着头局促不安的站着。
湘云见宝钗这个情形,知道自己不好再在意这一时的不快,忙拉着宝钗进屋。这时翠儿端茶进来,湘云亲自真了一大杯茶水给宝钗,宝钗笑着说:“我只喝温的。热的我中暑,凉的又闹肚子,只好小心着喝点不热不冷正好的。”湘云笑着说:“我也是这么交代他们的,不信你喝喝试试看。”宝钗一笑,端到唇边小心喝了一口,笑着说:“嗯!大热的天,我跑了这一趟还有一件事跟你说。”湘云笑着对翠儿说:“你去瑾儿那里看看熬的汤怎么样了。”
翠儿答应着出去了。
湘云对宝钗说:“宝姐姐什么事,你快说!”
宝钗放下茶杯对湘云说:“过几日不就是科举之期了吗?我要和我那个小学生一同去呢!”
湘云听了拍着巴掌说:“好,好,宝姐姐!你进宫去,我也会去的。”
宝钗笑道:“你的功夫练得怎样了?”
湘云笑笑说:“我是应了景,滥竽充数,免得进去了被人家看出来什么。这一年练得不好不坏。”
宝钗劝道:“云儿,你不要去,若兰总也不回来是为了让你死心,他身体那样的状况,不想你跟他受罪!”
湘云脸红红的不说话。这时外面瑾儿喊道:“小鸟,小鸟,快来喝汤!”
湘云笑着带宝钗出去,宝钗见这个瑾儿端着壶爬着梯子来到房顶,将手里的一壶绿豆汤放在晒得滚烫的瓦片上。
湘云示意宝钗不动声色,拉着宝钗进来坐下才笑着说:“怕朝廷的人在附近,所以放碗汤上去,人家那么辛苦,咱们也得体谅!”
宝钗笑着没有说什么。
琴儿笑着将一大碗绿豆汤端进来,盛上四五碗,湘云和宝钗端起来,喝了一口。宝钗笑道:“怎么里面还放了姜?有些辣辣的!”
湘云抬头说:“防感冒。”
那琴儿端着两碗出去站到外面看着瑾儿下来了就递了一碗给她,两个人站着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湘云和宝钗看着笑了一下。
几日后,宝钗中榜之后,又从那个去年的举子手里那封殿试的举荐信后就打点行装去了宝玉家辞别。
于是就有了前几回宝钗,湘云女扮男装辞别宝玉一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