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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科举

话说宝钗和湘云怎的就要进宫了呢?

宝钗到这一年已经有三十几岁了,在清朝,宫女二十七岁从宫里放还。所以宝钗算是比放还的宫女还要大四五岁。红颜易老,宝钗照镜梳妆时常常陷于往事的回忆中。想到自己的母亲,想到自己的哥哥,寂寞凄凉的农家生活让宝钗这个满腹经纶,博学多才的女孩感到压抑和痛苦。

酒馆里的小伙计常常在宝钗去给宝玉打酒的时候,拿出四书五经来问宝钗。宝钗起初不肯教,但是那个小伙计跪下来求,宝钗就心软了。

这小伙计说家中老母和妻子节衣缩食希望自己能够去考科举,自己也希望为国家做一份事业。

宝钗听了怜惜他年少志高就答应下来。

这以后宝钗抽空便将一些四书五经的文意写在纸上,常常自设一些题目锻炼他的考试能力。那小伙家也果真是个可塑之才,宝钗也教得轻松。

一年后二三月,那小伙计打点行装要去参加考试,但这伙计年纪才十二岁,一团孩气,所以央求宝钗一同去考试,这样自己才不害怕。

宝钗问道:“你常常赞赏我的学识,也屡次表示以后自己当官后第一个要请求改革的就是要让女子也读书,也考试,也去做官。那你这次要我考是不是也是要我去做官啊?”

那小孩子一笑说道:“宝钗!你虽然是女孩子,但是我却要说你在我们男子之上。”

宝钗看着孩子明亮的目光,坚定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小爷,多谢你这么赞扬我。我可不敢当啊!我知道的越多就是罪过越大,怎敢出去考试呢?”

宝钗摇摇头捏了一下孩子的脸颊。

谁知宝钗这话刚说完,这孩子突然很生气的大声说:“为什么有罪?为什么有罪?谁敢说你有罪,我跟他拼了!韩愈的师说里面就讲: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你知道的多就应该做老师,何罪之有?”

宝钗听了一愣,那孩子见宝钗脸上变了颜色就对宝钗说:“先生!我回家了!你休息吧!”说完就整理好书本,回头看了宝钗一眼就离开了。

宝钗坐在那里,心中好似参禅般反复的想:“女子就不该学东西,不该出去做事吗?”宝钗想着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望着窗外的树影婆娑琢磨着那孩子的话。又想起那孩子明眸似水的眼睛,坚定的表情,宝钗似乎觉悟到了什么。

在那孩子的感化下,宝钗决定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考试,并改名为薛金玉。这名字虽说有些俗气但含着金科玉律之意,其实也是有取悦统治者之意。

没想到考完之后,宝钗就知道自己必中,几天后榜单贴出,一群群大老爷们挤在一起,推推搡搡的伸长了脖子看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宝钗自知挤不过就在一旁悠闲自在的看卖花,等到那些人散去了,自己才装作不在意悄悄走到一旁边嗑瓜子边瞄上面的一排排,一串串的名字。“后面应该没有,就从中间先看。”宝钗斜着杏眼一溜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心中说道:“中间没有,再往前看看。”

又跳过几行,再前几名的名字里找,果然,薛金玉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是第三名。

宝钗也没有大笑也没有得意而是坦然的微微一笑,将手里的剩下的瓜子都扔给了旁边一个被一大汉用链子锁住的做戏法的猴子。

这猴子见满地瓜子,连戏法也不做了,扔了家伙跑过来捡瓜子吃。

这耍猴的耍了半天也没着来多少人,这猴子吃瓜子的模样反倒找来了很多顽童连同陪着的父母,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这大汉起初还想大骂宝钗,一看人们不少反多不禁转怒为喜,兴高采烈的吆喝上了。

宝钗已经转身走了,但这些却被一个人看在眼里。此人从宝钗偷瞄榜单就开始注意躲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人心中暗暗惊奇。“这个布衣荆钗的女孩眉目如画,姿容绝世,为何在这脏乱的市井出现,现在又在看榜单,难道她识字?为何看着眼熟?难道是——”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女子识字的不多,能诗会文的更是少之又少,谁能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不同凡俗的奇女子呢?

这人想了又想就走了出来,拿出身上的一点银子跟着宝钗,直走到还差三五步就赶上的样子才大声的问道:“姑娘留步,这是姑娘遗落的银子吗?”

宝钗听得后面有人说话就回身看过来,见是一个眉眼冷峻,白衣蓝鞋的年轻书生,手里托着一锭银子正坏笑着看着自己。

宝钗皱了皱眉,想道:“看此人神情举止不似轻浮鲁莽之辈,但为何眉眼间带着调笑,这般不尊重?”

“这位公子,我不曾遗落此物,还请另寻他人才好,告辞!”

宝钗说完扭身要走,却不想此人一笑说道:“姐姐,还记得我吗?”

宝钗听得此说忙转身观瞧,摇头说道:“是哪位公子?是不是认错了?我与公子并不曾见过啊!”

那人一笑说道:“姐姐再想想!”

宝钗想了半天摇摇头。那人叹了口气很不高兴的盯着宝钗,秀美的眉头拧在一起,咬着嘴唇低声说:“科考时,我就在你隔壁的房间,我们一同出的考场,我还问你考得怎么样?你那时可能是因为三天没有梳妆洗脸,所以只是冲我笑了一下就跑了,我还奇怪呢。今天碰巧见到你,只想问你,你女扮男装去考科举是为什么?”

宝钗一拍手笑道:“啊——我记起来,不过那时你身上味道很大,而且我也很累了就想赶紧回去休息所以就失礼了。请问尊兄姓甚名谁。”

那人停了一会儿抿着嘴一笑说道:“秘密。我们到那边的酒馆里坐会怎样?”

宝钗一愣,心想:“真是遇见怪人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不肯告诉别人姓名的呢?难道他在忌讳什么吗?”

想到这里,宝钗也点头笑笑说:“论理你应该知道我是一定不会答应的。”

那人抱拳说道:“是我失礼,这封书信给姑娘,你记住我不愿做什么编纂官,只想自己出门走走。这个就送给姑娘了。保重!”这人说完一笑就离开了。

宝钗刚想喊住他,却见此人举起右手摆了摆,意思是不必多说。宝钗看着这公子的背影,心中很是奇怪。她回过神才发现身边好多平民女子都脸色微红,嘴角含笑的痴望着那个衣袂翩翩的背影,心中忽然觉得很好笑。

宝钗离开街市回到家中,小心的拆开信封,看到这竟然是一封官样文书。上面写的意思是朝廷叫此人进宫参加皇帝亲自策问的考试。宝钗明白,此人一定是名望很大,不让朝廷是不会让一个举子进宫由皇上亲自策问的。

“这人是谁啊?”宝钗拿到这个东西忽然想:“此人是要我冒他名姓去参加策问的。如果成功了,不用再等三年的大考直接进宫做官便可!”宝钗点点头开始拿出那些四书五经来看。

过了几天,湘云来看宝钗,宝钗对湘云说:“云儿,我要进宫!”

湘云本就耐不住寂寞马上粘上去对宝钗说:“姐姐,也带上我吧!”

宝钗敲了一下她的头说:“乱说!这也是能带的?”

湘云撅着嘴巴摸着额头说:“宝姐姐,你也知道,若兰请师傅教我功夫就是为了让我有一天能进宫。若兰还说了,东厂缺了一个名额,我可以补上!”宝钗不等说完就气得跺脚说道:“卫若兰,怎么能这样坑云儿!我去问他!”

湘云一把抱住说道:“我就是一个小跟班,没关系的。”

宝钗推开湘云道:“怎么可以!那是什么地方?到时候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怎么办!”

湘云看着宝钗说道:“现在东厂,西厂都在查香妃的事,我进去可以探探消息。”

麝月端茶进来,两人不说话了。麝月出去自己休息。

宝钗,湘云两人叽叽咕咕的说了半夜,快到凌晨才熄灯休息。

后来就有了宝钗和湘云都女扮男装告别宝玉,宝琴和袭人的那一幕。

宝钗按照信上写的时间准备妥当,本想自己进去,谁知湘云一直留心,见宝钗去了宝玉那里,知道是告别,自己便也打扮干净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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