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请好假,我回到了开学以来再也没有回去过的空荡荡的家里。每次回到这个地方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强迫自己坚强的方式。
我回到家门前,正准备拿钥匙开门,却听见门里面有声音传来。那种胡乱翻动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里面的人正在从事的勾当,小偷这三年以来见得太多了。我的心里没有过多的震动,这屋子这么久没有人住被盯上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再来经历这样的事,我的内心比平时愤怒更多。这样的愤怒加上我现在的心境产生了一种和奇怪的化学反应,我的表现出奇的平静。我慢慢地把门打开,尽量不弄出一点声音,门就这样一点点的被打开。这次开门的效果很好可以说完全没有弄出一点声响,所以当我把门打开的时候里面的人还在一心一意的翻东西。
我把肩膀靠在门栏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个人把我的屋子弄得一团糟,看他到处找值钱的都东西,嗯,或者说是对他有益的东西。
只能说这个小偷的第六感太差了,我这么看着他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他才差察觉到不对头,有些僵硬的慢动作把脖子转向我这边。这个动作配上这样的场景在外人看来一定是相当滑稽。
很快他就看到了靠在门栏上冲他笑得一脸灿烂的我,这时他楞了几秒,估计在他的偷盗生涯中还真没有被人抓了个正着还冲他笑的,尤其对方还是这样一个看上刚成年的小女生。我们天真可爱的小偷下一秒马上意识到自己正常的反应应该是什么了,立马准备夺门而出逃之夭夭。可惜了,我现在心情很不爽,既然有人找上门来讨打那我也就只有不客气的收下了。
果然打人和打怪兽就是不一样,以我的水准打怪兽的神马的太伤自尊了,揍个什么小偷呀流氓呀还是绰绰有余的。
结果这个苦逼的小偷什么都没有弄到手就这样被暴打一顿之后逃走了,这样活动了一下心情好了很多,大概清理了家里的东西发现虽然弄得一团乱实际上并没有丢什么东西,看来家里太寒酸了,连小偷都看不上了。
夜里脑袋了一直有很多事情在盘旋怎么都睡不着,就干脆坐在客厅里发呆,现在想来,三年前突然变成一个人的那一段时间我也是这样半夜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向三年前一样我没有开灯,不一样的是三年前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现在我却能看清黑暗中的每一处细节。加上这种体温逐渐下降的冰冷的感觉又让我想起来前几天我第一次发现我身上的改变的那一天。
我醒来之后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我的眼睛在夜里看东西几乎和白天一样清清楚楚,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我深知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带着这份忐忑我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镜子里面的人长着和我一样的面貌却有着猫一样的泛发出幽幽绿光的眼睛。因为这双绿眼睛的衬托,在漆黑的夜里我就上一个幽怨的幽灵徘徊于人间不愿离去。我已经不愿意再回忆当时的一切,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不得不承认镜子里的那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居然就是我。
不管多么诡异的事情一旦承认就变得不一样了。之后我变得异常平静,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悲天悯人,我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绿眼睛,静静的看了整整一夜。
之后一到晚上我就早早睡下,尽量远离人群。就算有些幻想很美好,但是没有人愿意在现实中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有着一双绿眼睛的人的在黑夜里活动,那种人只应该存在于文学作品让人崇拜或者在实验室里供科学家研究。所以我明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看到这一双绿眼睛,否则,我将经历无尽的黑暗。从村子里出来,我马上买了一副墨镜,这墨镜,晚上用就够了。
第二天早上我拿着唐欢给我的信封出发,信封里是飞往四川的机票。
一路上没有什么值得提及的事情,大多数时间我实在发呆中度过。换了几趟车之后我终于到达约定见面的地点——走马大街上的小餐馆。
我到得比较早没有看到接头的人,就点了一份刀削。正午时分本来就热,小餐馆一股子油烟味就显得更热了。随手转着有些旧了的木筷子无聊的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
这时一个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老板,来份包面。”
“好滴马上,里头坐起等。”
这不就是胡扬么!
胡扬并买有注意到我,我立即把头压低了些尽量不引起他的注意。不出意料他往里面走了过来,就在他经过我的瞬间,我把脚一勾,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胡扬一个重心不稳向后摔了下去。这时,看热闹的大伙反应过来正准备笑,突然,胡扬一个空翻生生把要摔倒的趋势扳了回来,稳稳停住了。这笑声还没成型,“忽悠”一声又变成掌声和吆喝声。
掌声响起来,胡扬也不含糊,来了一个得瑟无比的谢幕礼。
我看着他赞赏的点了点头,怀着无比真诚的表情开始鼓掌。可惜他不信任我这样的善良的真诚的眼神,一转眼提着凳子坐在我旁边勾着我的肩膀就说,“好久不见,见面礼不错啊。”
“那是,不然怎么配得上你这样的大人物列。”
就这样我们又一次“老乡”见“老乡”。
我问他那时候是怎么从乌洞里面出来的,胡扬出乎意料没有吹嘘他的奇妙之旅,只是简单说了几句。我看他似乎不愿提及当时的事情也就没有追问。
胡扬这家伙这次的目的地和我一样,问他到底是干什么他就给我玩神秘,死活不肯说,只说是受人之托。最后我们居然把话题扯到国内外隐私权的问题上,没办法了越扯越远,为了不把这个问题扯到月球上去我们只好终止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