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进不许出?墓室设计成这样子什么用意?”眼镜问。
“这个嘛,也许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成心把盗墓贼困死在这里;也许……这里关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而外面进来的人会成为它的猎物……”我喃喃道。我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作为看阴宅的传人,“守墓人”的传说不是听说过一次两次。所谓的守墓人,当然不会是“人”那么简单,里面的包含的内容太复杂了。
“都过了几百上千年,即使有什么邪物也早死了,我们不要自己吓唬自己。”眼镜显然没拿我的话当回事。
“危险的东西一定是活的吗?比如僵尸。”我提醒他。
眼镜闻听也不禁吓了一跳,“这里会有僵尸?那我们还进不进去?”
我一声苦笑:“不往里走,我们有退路吗?”
眼镜一想也是,后面是走不出去的鬼循环,路只有一条,就是向前。我们不再说话,尽量不浪费一丁点体力和精力,好像每说一句话都会浪费巨大的体能。
往前走出十余米,空间豁然开朗,究竟有多大暂时还不清楚,因为蜡烛的光芒根本照不到尽头,凭感觉判断,眼前的空间比巨大的墓道还要宽阔。
漆黑的空间里若想确定方位首先得找参照物,我重新点燃一根蜡烛交给眼镜,两人开始寻找墓室的墙壁。摸来摸去,眼镜首先看到了一侧的墙壁,墙壁全是由光滑的石块砌成,上面绘满五颜六色的图案,昏暗的灯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眼镜举着烛火靠近墙壁,一幅幅清晰的壁画展现在眼前。眼镜只挨个看了几幅,壁画的内容已使他心潮起伏吃惊不小……
“你过来看看,墙上有图画!”眼镜冲我喊道。
我还在不远的地方搜索,见这边有发现很快凑过来。一眼看见墙上的绘画,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壁画一幅挨着一幅,占满整个墙壁,一直延伸到远处看不见的地方。绘画是彩绘,五颜六色的颜料经过多少年的岁月洗礼,依旧鲜艳如新。这还不足以令见多识广的我吃惊,真正令人吃惊的是画上的内容:金碧辉煌的宫殿、婀娜多姿的舞女,一群艳丽的嫔妃簇拥着一个男人,极尽献媚和讨好之势。男人在浓酒笙歌之中醉生梦死,勾勒出一幅荒淫的春宫画卷。其中一个舞女特别显眼,繁复的图画中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存在。我暗暗纳闷,为什么每看到一幅图画都能注意到她的存在呢?莫非壁画上有鬼?传说有些女鬼专门躲在壁画里,变成美女的样子勾引帅哥,然后趁机吸收掉帅哥的阳气。
我不禁心里一颤,莫非我被女鬼盯上了?这里只有我和眼镜两个人,要说帅的话我绝对排在眼镜前面,任何一个有眼光的女鬼都会先对我下手。尽管心里发慌,双眼仍不由自主盯住壁画上的舞女。
“眼镜,你有没有发现画上的舞女之中,有一个不太对劲儿?”我一边盯着壁画一边对眼镜说道。
眼镜指着壁画说道:“你说的是她。”
真是奇怪,眼镜竟然也有同感,莫非一个女鬼同时勾引了两个帅哥?可是以眼镜的形象,无论如何不能列入帅哥的行列啊。这事很蹊跷,绝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开始仔细观察舞女的一笑一颦,很快有了答案。舞女的位置被画师设计的很巧妙,她出现的位置恰好是我们看着最舒服的位置,很自然地就能注意到她的存在。此外她的表情也十分丰富,甚至有些夸张,五官以各种形态扭曲着,看不出是痛苦还是快乐。不过这种扭曲很自然,凝眉立目间流露出一种媚态,令人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不得不佩服画师的绘画技巧,这需要美术、几何和艺术的高度统一,世界上极少有人能做到。
最后一幅是舞女出浴图,当然仍少不了那个皇帝似的男人。绘画采用的是写实风格,男女身材比例十分协调,身上每一寸皮肤、每一寸纹理、每一个部位都描绘得惟妙惟肖,生动的令人热泪盈眶。男人的面部有些奇怪,远处看好像五官分明,靠近了看的话,反倒觉得模糊,当你真正主意到他的面部时,才会发现根本无法知道他的真实相貌。画这些壁画的工匠们完全称得上大师级的水准,绘画水平足可匹敌任何一位书画名家,只可惜他们服务的对象是当时的权贵,完成了这些作品之后,十有八九不会再活着出去。能工巧匠一旦跟修墓联系在一起,他们的生命也便跟修建的古墓联系在一起,古墓建成,多数人得生命也将终结。当然这不是我和眼镜所要考虑的,每一座大型古墓的背后,必然有数不清的生命作为陪葬,如果去同情这些无辜的生命的话,一辈子也同情不过来。
我和眼镜屏住呼吸,一直看到壁画的尽头,其间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会惊动壁画上的舞女。尤其是那个女人扭曲的媚态,令人一眼看过去就不想把眼睛离开。那是一种勾魂摄魄的妩媚,是一种令人不能自已的风情。
眼镜快三十岁的人,虽说还没有对象,但是情色画面未必没有见过。他的杂货铺里有一台老式的DVD,有一次他偷偷看***被我逮住,为此好长时间不敢见我。如果说眼镜这家伙有多么纯洁的话,我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眼镜对着墙壁上的画面唏嘘不已。仿佛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我再次看向眼镜的时候,这家伙竟然激动地流出了鼻血。“我说眼镜,你长点出息好不好,这是在古墓里知道吗。古墓里有死人,不是你想入非非的时候。”我狠狠教训了他几句。
眼镜对我的话很反感:“我哪有想入非非,只不过是好奇,多看了几眼。”
我靠,这家伙还不承认,“你没有想入非非?鼻血都流出来了,还要怎么样?”我质问道。
眼镜下意识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殷红的鲜血粘在手指上,眼镜“啊”的一声惊叫,吃惊地看着沾满鲜血的手指:“真的流鼻血了!我怎么会流鼻血呢!我又不是没见过裸体。”
嘿嘿,这小子终于说实话了。我本想嘲讽他几句,突然感觉鼻孔有些痒,伸手抹了一把。粘稠的液体马上粘在手指上,红红的。妈的,我也流鼻血了!
眼镜不再感到丢人,终于有了指责我的理由,“你少他妈跟我装正经,看看你自己,流的血比我少吗?”眼镜一边捏着鼻子止血,一边嘲笑我,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
我向上帝发誓,真的没有动什么龌龊的心思,连死的力气都没有,怎么会动邪念呢。古人有句话叫“饱暖思**”,吃饱了穿暖了才会思**,所以******、养小三的都是吃穿不愁的大款,一般人天天为吃饭穿衣忙碌,哪来的时间想别的。我就属于吃饭都成问题的那种,连搞对象的底气都没有,更没有心思想别的。现在饿了几天几夜,更不可能胡思乱想。眼镜的处境跟我一样,他也不可能动花花心思,流鼻血肯定有别的原因……
我变得警觉起来,流鼻血的事情很蹊跷,莫非触动了这里的机关?鼻血一直在流,我不得不把头仰起来,用手指捏紧鼻孔。眼镜也学着我的样子,把头仰的老高,两人的姿势有些好笑。我的大脑飞速转动,分析着流鼻血的原因,如果找不到根源的话,说不定会把血液流干。
“你在想什么?”眼镜捏着鼻子发出很古怪的声音。
“别说话,我在分析流鼻血的原因。”我捏着鼻子说道,语调比眼镜的更难听。无意间又瞥了一眼墙上的壁画,鲜艳的壁画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我终于捉到了问题所在,扭头对眼镜说道:“我想我猜到了原因,是空气!”
“空气?”眼镜很不理解。
“是的。这里的空气极其干燥,所以壁画才会保存这么完整。鼻孔里的毛细血管最为脆弱,在干燥的环境下很容易破裂。你流鼻血之前肯定抠过鼻孔。”我解释道。
眼镜拼命地点点头,“是啊,的确是抠鼻孔了。当时鼻孔有些痒,所以摸了一下。”
“记住了,凡是身体脆弱的地方,不管有多么不舒服,也不能触碰。不然我们的血会流干。”我用很严肃的语气对眼镜说道。
眼镜果然很听话,手指不敢再触碰身体一下。鼻血还没有止住,我们只能暂时蹲下来,仰着头止血。好半天血才止住,两人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眼镜又把目光集中到壁画上,“壁画是什么意思?古代该不会有人体模特吧?不对,这应该叫性教育。”眼镜三句话不离本行。
“眼镜,我看这样得了。你回去以后别开杂货店了,开个成人用品商店。情趣用品卖不出去的话,还可以自己用。”
“你这主意不错,我回去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