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个世界上最无法看清楚的就是自己。无法明白自己的感情是什么,也无法明白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彷徨的站在这个地方,望着那面没有影子的镜子……
熊熊大火将一片白色烧成了偏天红色。一个女人站在火光中间,左手灵活的转动着手中的刀子,静静的盯着躺在地板上的人儿;她突然笑起来,笑得非常灿烂,那笑容就像是夏天里的蔷薇,迷人的让人无法转移自己的目光,即使那个微笑的人满身都是鲜血,她的笑容依旧能够让世人忘记疼痛。
女人手中的刀子就像是扣在铁丝环上的塑料棒,转动的丝毫没有障碍;忽然刀锋一不小心划开女人的手臂,一道鲜红色的口子出现在白皙的手臂上——女人转动刀子的手依旧没有停下来。不是她没有注意到受伤的手臂,而是她感觉不到疼痛,即便是那些殷红色的血液浸染了衣裳,她也没有疼痛的感觉……
女人一抬眼见到那面硕大的穿衣镜,面对镜子中的人儿——镜子中的人儿长的真是漂亮: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嘴、招风耳,如果将这些器官拆开来看,就会觉得每一个都非常的精致,可谁有能忍心将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拆开来呢;于是镜子中的美人儿就变成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但开始一个看起来非常精致的普通女人;在大火的映染下,她就如同十八大姑娘,让人目不转睛!
女人看了一会镜子,又看看地上躺着的人儿——她的模样和镜子中的人儿一模一样,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一般,也是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女人捏着刀柄,骑上姑娘的身子,左手掐住姑娘的头,右手中的刀子不偏不倚的落在姑娘的脖子上,一横刀子将姑娘的脑袋割下来!
女人提着脑袋,狂然笑道:“一切都结束了——终于结束了!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鲜血和火光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道道让人惧怕的彩色光芒,将那位女人拥抱在其中……当大火熄灭之后,众人在房间里找到的就只有一滩血水;经过法医鉴定这些血液都是从一个女人的身体里流出来的,虽然大家都找不到那个女人的尸体,但根据法医鉴定,这么一滩直径有60cm的血液,那个人应该也活不成了!
于是那家主人家因为这个离奇失踪的女人而获得一大笔赔偿金,这件事情就这样被人遗忘了;三年之后,那家男主人又娶了一个年龄比自己小十岁的姑娘做老婆。
……
三年后,一名样貌年轻的女子站在出事的楼房下面抬头向上看。
这名女子的样貌很整齐:简单的短发齐耳、桃花眼、小肉鼻、厚嘴唇,那模样儿就是最高尚的绅士见到了也要低首。更不要说她那副让男人流鼻血的身材了,丰满的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黑色的吊带衬背心里;纤细的下半身穿了一条热裤,脚下踩着一双白色的松糕鞋。
女子站在楼下抬头向上看,她想知道大火之后,那家人是不是还住在原来的房间里——按照保险赔偿计算:意外火灾100万,意外死亡500万,意外伤害50万(男主人并没有被烧死,但受到火灾影响,还是有一部分的生理机能出现小问题;虽然最后还是被治愈了,但还是落下个脚瘸的毛病)。
女子想了一会将嘴里的口香糖吐在包装纸上,然后伸手将垃圾扔在垃圾桶里!当她做完这些小事情后,她吐了一口气,振作好精神,进入楼房里。
她的手在302的大门口悬停着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最后还是敲响了门板。
来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这个男人一看起来就像是结过婚的人,他的衣领和袖口都被洗的很干净且熨烫过。相对女子的青春,这名男子看起来还算是精神,板寸头、白净脸、整齐衣裳、手脚纤长,是一个干净的人儿!可不知道为什么,女子在见到这个男人之后会有一种退缩的感觉,就好像这个男人的身上笼罩着什么!
“你好,我是实习记者陆梅梅!”女子将自己的名片递交给男子“我是想要问一下三年前的那场大火的受害人现在的生活!”
男人没有接陆梅梅的名片,只是低眼瞧了瞧名片上的名字。男人话也不说的想要将门板合上,却被陆梅梅用皮包挡在门缝里,由不得男人自由关门。
男人似乎被陆梅梅的决心打动,又或者他是不想找麻烦;在陆梅梅没有开口说话的时间里,将门板打开来放陆梅梅进来!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陆梅梅听前辈说:想要收买人心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微笑,见人三分笑、遇人好说话!所以陆梅梅一直都保持着笑容,可她感觉这个男人并不是很好说话!
“你叫我江威好了!”男人一瘸一拐的走入客厅,将茶几上的东西胡乱收拾之后,才将东西放入茶几后面的篮子里;然后会陆梅梅收拾出一块能够坐的地方。
陆梅梅勉强坐入沙发里——这么看都不觉得江威会是三年前那场大火的幸存者。根据可靠人士的消息:这个幸运人士在那场大火之后得到一笔巨款,然后用这笔钱开了一家小小的店面,专门经营女装(这倒是完成了男人的心愿,因为他一直都不想上班,喜欢做点儿小买卖);新娶的那位新娘子也是他做买卖时结识的人。按照道理来说:他的房间应该比较整洁、漂亮,可这件房子只不过是用石灰粉刷了一下墙壁,地板上铺的也是最普通的塑料地面;堆放在客厅里的零碎玩意儿有点让人不知道应该如何下脚!这么乱的住处,真不像是一个有老婆的家!
“江先生的太太现在……”陆梅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问的恰当——她明明是想要知道江先生前任太太的事情,可今天她问的却是一个跟案子毫无关系的人;陆梅梅忽然发现江威在听到太太两个字时,脸上有着一种难以解释的古怪表情,那种表情似乎是一种痛苦(好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似的难受劲)。
“我还是单身!”江威突然抬起头来对着陆梅梅一笑——陆梅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走眼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微笑竟然带着几分蔑视——江威摸摸小肚腩,完全不屑陆梅梅这种刚出茅庐的小记者“我的女朋友跟我住在一起!”
陆梅梅心想:又是一个不愿负责任的男人!
“三年前那个奇异始终的蒋红,应该是你的太太了!”陆梅梅觉得对这种人说话,完全不需要考虑尊敬两个字!
“那个女人死了!死的好,她就该死!”江威在听到蒋红这个名字立刻狂性大发,用力捶着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