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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从零开始你能得多少分

平庸这两年来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待在家里侍弄热带鱼,鼓捣盆景,逗狗玩,每天早上到铁山公园里打打太极拳,中午喝杯小酒,再就是从各个文学网站上写东西陶冶心情,又在杨柳青文学、原创文学网站做编辑,三天两头编辑编辑别人的文章,一天到晚闲不着,倒也不觉得什么是寂寞和烦闷了。

年前,平庸的儿子平衡和林黛结婚了,为了给这两个孩子买房,买车,装修房子,买家具和电器等等物品安个像样的小家,张慧娘几十年陆陆续续储存在银行里的钞票很快地就被取光了,他们家里的钱掏空了,经济状况顿时就有些紧张起来,有的时候,平庸琢磨琢磨就挺郁闷的,郁闷极了就好跟张慧娘开玩笑地说:“老太婆,你知道不,现在孝子的意思,那就是孝顺孩子。”

前天晚上,平庸坐在电脑跟前的椅子上,伸手打开电脑,可一时半会儿就是静不下心来,脑子里挺乱的,什么东西都敲打不出来,于是便双手交叉地抱在胸前,双眼无神地看着电脑屏幕,脑子里忽然间就闪出一个念头来,趁着现在自己还不算老,出门去打打工,挣几个钱补贴补贴家里的日常生活不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吗。

平庸这么寻思着,便自问道,我出去能做什么呢?我什么技术都没有,劳动强度大一点的体力活儿也干不了,这可怎么办呢?平庸心里这么琢磨着,脑子里就油然地想起了一个小时候的朋友,老张。

平庸和老张将近三十多年都没有什么很密切的来往了,可这些年来,一年两载的偶尔也一起跟几个小时候的朋友一块聚聚,聊一聊,尽管平庸和老张的人生观,价值观念都不同,思想分歧很大,根本就聊不到一块去,但两人彼此都念着小时候那一段纯真的友谊,关系一直倒也还算是说得过去。况且最近这两年老张多次约请平庸到深圳去看看,去干点什么事情,平庸一直没去,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了。

前段时间,老张又从深圳回来了,平庸和老张又在一次朋友聚会的酒场上见了面,酒桌上老张跟大家说了一些他在深圳这几年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平庸坐在那儿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往外冒,因为老张从小说话就不着调,办事不靠谱。平庸的脑子里现在也只还是记得老张说他在深圳干保安,结识了一些朋友,一个月能挣个三五千的,业余时间研究六合彩,有时候做点小生意,混得挺开心,还说过段时间再回深圳去,准备在再干几年,挣些钱回来好养老。

到深圳干保安去。平庸心里这么寻思着就伸手关上了电脑,拿起手机给老张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直言不讳地请老张跟深圳的朋友们联系联系,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找个保安的差事干干。老张在电话里一听平庸想到深圳去,很热情,满口答应了平庸,说他立马就和深圳LG区平湖镇保安公司的曹大队长电话联系联系,联系上了曹大队长就马上给平庸回电话。

过了不一大会儿的工夫,老张果然就给平庸回了电话,说他已经把平庸的一些情况介绍给了保安公司的曹大队长,曹大队长说明后天的就给平庸安排工作。老张还把曹大队长的电话号码给了平庸,让平庸马上和曹大队长在电话里聊一聊,先认识认识。又告诉平庸如果到深圳去,买票买到东莞东火车站,东莞东离他住的地方LG区平湖镇稍微近一些。

平庸半信半疑地拿起手机按照老张给他的电话号码,跟深圳LG区平湖镇保安公司的那个曹大队长联系上了,平庸和曹大队长通完电话之后就明白了,这个曹大队长是应付老张玩的,这事平庸一点也不感到有什么意外。

曹大队长那面没有戏,老张大包大揽的话又不靠谱,尽管如此,平庸还是决定这近几天的就上深圳去看看。别的不敢说,老张在LG区平湖镇租了一套房子,现在闲着应该是真的,因为老张说房子快到租期了,如果我去了就得赶紧交上一年的房费,别的事情不敢说,光是去了赶紧交房费这件事情,老张是不会跟我胡扯的,因为老张从小就不是一个大气的人,挺会算经济账的。到了深圳有住的地方,找工作的事情到了那儿再说呗。平庸心里这么寻思着,便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平庸从铁山公园里打完太极拳回到家里,牵着大耳朵到公司院子里溜了几圈,溜完大耳朵返回家,吃完早饭,平庸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边喝着茶,抽着香烟,一边把自己准备要到深圳去打工的想法告诉了张慧娘。

张慧娘坐到沙发上,面对面地看着平庸,砸吧砸吧双眼,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能干保安?我才不相信哪。”

平庸有点不快地看着张慧娘说:“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干保安?年轻的时候我还在公司的保卫科干过一段时间呐。是,现在我在咱这儿干保安一下子拿不下这个脸面来,可到了深圳谁认识我呀!再说了,到了深圳我也不一定就非得干保安这个工作啊。”

张慧娘没接平庸的话茬,看着平庸笑了笑说:“这两年各个单位都不怎么组织人员去旅游了,你也没有什么机会出去旅游,现在天气不冷不热的,出门散散心去也挺好的。这样吧,我给你准备一万元钱,打工不打工的不要紧,在外面你自己注意安全就行了,什么时候在深圳玩够了就赶紧回家来。问题是你不在家,这个大耳朵可怎么办呢?”

“刚才我遛大耳朵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你侄子不是在十八塘包了一座山吗,等一会儿我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开一辆货车过来,把铁笼子和大耳朵一块拉走算啦。再说了,大耳朵已经长成型了,凶猛的天性也渐渐地露了出来,在家属院里养这么一条凶猛的大型狗也不行。别人不好意思说咱们什么,咱们心里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至于找什么工作干,等我到了深圳看看再说吧,那么大的深圳,我不相信就连一项工作都没有适合我做的,我就不相信资历、年龄不再受人尊敬,我就不相信资历、年龄成了无能、无用的标志。”

平庸对自己到深圳去打工充满了盲目的信心,第二天上午他就到火车站买票,因为时间紧,他只买到了一张到东莞东的无座站票,回到家里他便给老张打电话说自己下午二点钟上火车,让老张拿着他在深圳LG区平湖镇租的那套房子的钥匙,十一点半到和顺饭店去一块吃个中午饭,然后送自己上火车。

中午十一点,平庸拉着旅行箱来到了和顺饭店,刚点完四个菜,老张就提溜着两包真空包装驴肉来了,他让平庸把一包驴肉给曹队长,一包驴肉给到时候到汽车站去接平庸的阿珍。

平庸接过老张递给他的这两包真空包装驴肉,转手放到了旅行箱里,这个时候,服务员把一盘蒜泥羊肉和一盘凉拌三丝端上了餐桌,平庸和老张边吃边喝边聊了起来,闲聊当中,老张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两把钥匙递给了平庸,说:“一把是防盗门的钥匙,一把是房门的钥匙。”

平庸接过钥匙放到裤子口袋里,老张又告诉平庸一个电话号码,说是阿珍的,让平庸储存到手机里,并吩咐平庸说:“火车到了东莞东下了火车,出了火车站,你就上大马路对面的长途汽车站,乘坐东莞东火车站至深圳火车站的长途汽车,中途在平湖镇车站下车,下车之后你就打这个电话号码就行了。这个阿珍是个靠得住的布依族人,她接到你的电话就会去汽车站接你,我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冈山市到东莞东的路程大约2000多公里。前些年,平庸经常出远门,只要出远门,那就是小车接小车送,飞机来飞机去,即使是坐火车,那也是坐卧铺或者是软座。幸亏老张还算是挺了解平庸的,知道平庸这个人官当的不大,但不能吃苦,在火车站前给平庸买了个马扎子。平庸上了火车,在两节车厢的过道里,坐着马扎子,心里寻思着,这二十来年,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呀!不行,我得赶快找乘务员换卧铺。平庸一只手拉着旅行箱,另一只手提溜着马扎子,弄得满头汗方才来到乘务员办理卧铺的那一节车厢里,他放下旅行箱和马扎子,办完换卧铺的手续,便在车厢里的走道上坐着马扎子一直坐到南京火车站,他才等到了卧铺位。这一路上,平庸的心里头乱糟糟的,吃啥啥不香,连喝酒都没有什么好滋味。

第二天中午一点多钟火车到了东莞东,平庸走出火车站站口,立刻马不停蹄地拉着旅行箱赶到大马路对面的长途汽车站,坐上了东莞东火车站至深圳火车站的大巴车。大巴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平湖镇马路边上的停车站,平庸下了大巴车就站在马路边上,前后左右地观看了一会儿附近的建筑物之后,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阿珍打电话,告诉阿珍,自己在平湖镇汽车站站牌右面的平湖税务局大门口等着她。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一个三十多岁骑着电瓶车的女人来到平庸的跟前停了下来,平庸寻思着,这个女人可能就是阿珍了,于是便满脸笑容地迎向前去说:“你就是阿珍吧,谢谢你了,这么热的天还得麻烦你来接我,真是不好意思了。”

阿珍坐在电瓶车的座位上,双脚插在地上,长形的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平庸淡淡地说:“不客气,你把箱子放到电瓶车后座上,用手扶着点,我现在就把你送到老张住的房子里去,然后我还得马上赶回工厂去上班。”

平庸一看这个阿珍的脸上没点笑容,对他挺冷淡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心里寻思着,看来老张和他的这个女朋友相处的不怎么样啊!我的这一张大热脸贴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屁股上了,唉,没办法,将就着点吧,谁让我有求于人了。

平庸微笑着把旅行箱放到了阿珍的电瓶车的后座上,随口问了句:“老张住的房子离这儿远不远?”

“不远,往前面拐两个弯就到了。”

阿珍头也没回地推着电瓶车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淡淡地回答着平庸,随后便不再言语,两人默默地走到了一栋居民住宅大楼的楼底下,阿珍一边锁电动车一边说:“老张住在四层楼。”

阿珍锁上电动车,竟自地往大楼门洞里走去。平庸赶紧提着旅行箱跟在阿珍的身后,一口气上了四楼,累得平庸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身都是汗。

阿珍站在四层楼的走廊过道上,指着一个防盗门说:“这间屋就是,你拿钥匙开开门吧。”

平庸气喘吁吁地放下旅行箱,连忙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开开防盗门和屋门,两人进了客厅里,平庸站在那儿喘了两口粗气,便赶紧把老张让他带给这个阿珍的那包真空包装驴肉从旅行箱里拿了出来,一边递给站在那儿的阿珍,一边微笑着说:“这是老张让我给你带来的真空包装驴肉,他还让我告诉你,他请你到SD去玩几天。”

阿珍的一张黑长脸上立马就露出了一丝笑容,她伸出手接过那包真空包装驴肉,轻声地用GZ普通话说:“谢谢你啦,这么老远的还给我捎来,我挺喜欢吃驴肉的。”

“不客气。我应该谢谢你才是,这么热的天来接我,晚上我请你吃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平庸的嘴上这么说着客套话,心里却寻思着,原来你也会笑啊!

“不用客气。晚上我们几个GZ老乡都说好了,一起去吃饭,然后到歌厅去唱歌。你看,这屋里挺脏的,你自己收拾收拾吧,我得赶紧走啦。”

阿珍这么说着话的时候,她就已经转身伸出右手开开屋门,抬腿往屋外走去。

平庸赶紧跟在她身后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屋门前说:“好吧。那就改日再说。”

阿珍回过头来,说:“好的。我走啦。你关上门吧。”

平庸顺嘴说了句:“好的。”便看着阿珍走下了楼梯,直到不见了阿珍的身影,他这才关上屋门。平庸站在客厅里,心里寻思着,老张怎么结交了这么一个长相对不起观众,土拉吧唧,四六不通的女朋友,真是挺掉价的。

客厅里一个三人沙发,一张单人木板床。两间卧室里各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木头桌子,一台电风扇。老张那间屋里的木头桌子上多了个14寸旧电视。三间屋的三张床上各有一条棉被,一条毛巾被,都一律用一样的透明塑料布裹着。厨房、卫生间里都脏兮兮的不能进,几间屋子到处都是尘灰,地上还有不少死蟑螂,屋里闷热不说,而且霉味很重,直刺鼻子。

几间屋子看了一个遍,急躁得平庸满头都是汗,心里寻思着,看这个样子是三个人一起租住的房子,这么脏、这么热、这么有异味的屋子怎么能住人呀!我看我还是赶紧找一家宾馆凉快凉快去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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